早上黎宴說郁遠青潛規則了她的傳聞已經在組裡傳的沸沸揚揚,都夏的辟謠“潛規則也是要有利用價值的,我被他潛,圖什麼?”遭到衆人的猛烈攻擊。
“能傍上郁遠青這樣的大咖還要想圖什麼?他渾身上下都是可圖的!”
頂着一張這麼有料的臉,女人很容易犯錯的。
“就是,而且你不就是他推薦進來的嗎?這已經是你吃到的紅利了。”
???
都夏心想這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況且推薦她進來當個實習生就是什麼天大的恩賜了嗎!她一個研究生畢業、有過三年大廠工作經驗的來當個實習生,都要靠出賣自己嗎!
但是人言可畏啊。面對滿天飛的流言,都夏無從解釋,隻能在此刻拼命祈禱郁遠青不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朝她走來的。
但他還是來了。
“你受傷了?”郁遠青皺着眉頭,邊說邊要拉過都夏的手腕。
都夏吓得一抖,忙把手藏到身後。
郁遠青投來異樣的眼光,都夏拼命眨眼示意他邊上很多圍觀群衆。
郁遠青順着她的視線環顧一圈,都夏剛松了一口氣,郁遠青就拽過她往房車走。
郁遠青黑着臉,從行李中找出生理鹽水給她消毒:“劇組都做好了保護措施的,用得着你沖上來?”
“我知道,我這不是怕威亞突然拉停,你腰傷會加重嘛。”都夏解釋道,“下意識的反應,我也沒想那麼多。”
郁遠青愣了一下,轉頭給都夏的手包紮,邊纏紗布邊問道:“你幹嘛要擔心我?”
“嗯?”都夏擡起頭來,和郁遠青對視。他的眼睛依然像少年時那麼深邃有神,隻不過瞳孔裡看起來深沉複雜了幾分。讓都夏覺得看不透他。
見都夏為難,郁遠青主動解了圍,他将紗布打好結固定住,然後笑道:“畢竟你們公司要和我談合作,我受傷了難免影響項目進程,對吧?”然後擡眼看向都夏。
不知怎麼的,他的眼神裡有一種期待,很像是高中時期換位置前他看向都夏的眼神。
都夏不禁在想,從前的他不是這樣的。
他不喜歡用反問的方式來試探别人,相反,他有着出類拔萃的自信,所以常常單刀直入地進入主題。邀請都夏去看煙花的時候,他說“我們逃掉晚自習去看煙花吧”,輪到她值日的時候,他說“我幫你吧”,她放學磨磨蹭蹭和同學聊八卦的時候,他說“我等你”。
印象中,郁遠青總是在等她回答,拒絕或接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提出一個明明不怎麼樣的假設,然後笑臉盈盈地等對方否認。
他的笑容看起來太辛苦了,就好像已經習慣了恒久忍耐一樣。
都夏想,你明明是希望我否認的,不是嗎?
因為就像你了解我一樣,我更了解你。我對你的認識可不隻有我們朝夕相伴的時光,因為你是公衆人物啊。
都夏有一瞬間覺得感傷,可立刻又反省自己有什麼理由替他傷心,思索了一下索性将計就計,從包裡拿出打印好的合同:“郁老師,那您看我們的合同要不要就簽了?”
郁遠青剛接過合同,錢萊就上了車:“遠青,今天可以提早收工了!果然是老天有眼啊!那個黎宴,不僅陷害你不成,還自己摔了一跤,站都站不起來,已經送到醫院去了,本來是想帶你去吃頓好的,但是一想,你這部戲秀身材的橋段還是有挺多的,你還是得繼續保持身材,隻能吃你的水煮雞胸肉。”
都夏評價他很有當經紀人的天賦,說起話來,氣都不帶喘的,旁若無人。
“一起吃飯嗎?”郁遠青看着都夏問道。
“這可不行,我剛說的都白說了?你這要想上鏡身材好,平時必須努力保持……”錢萊在沙發上癱倒,閉目養神。
“沒跟你說話。”郁遠青說道。
“那是在跟誰……小夏!你怎麼也在這!好巧啊!”錢萊睜開眼睛,終于看見了坐在裡面的都夏。
“錢萊。”都夏招招手打招呼,轉向郁遠青,“郁老師還在保持身材,不能亂吃,我就不打擾您了。關于合同,如果您有任何問題,歡迎随時和我溝通。”
小夏?錢萊?你跟别人倒是熟絡得快,到我這裡就是鐵闆一塊,整天郁老師郁老師還叫個沒完了。
郁遠青叫住都夏:“沒事,我吃我的,你想吃什麼,我請你。”
“真不用了,郁老師。”都夏拒絕道,“我晚上已經約了朋友了,謝謝你。”
郁遠青隻感覺自己多年以來樹立的遇事波瀾不驚的人設簡直維持不下去,他此刻氣得頭暈眼花。
望着都夏小跑離開的背影,他想道:是不是我還得慶幸你沒說謝謝您,好讓我跟你勉強還處在同一個輩分上。約了朋友?我看你借口找得十分拙劣,劇組臨時提早收工,你去哪裡現找一個朋友。
郁遠青讓車子跟上都夏,這個點不好打車,天氣預報又說半小時後會下雨,她那麼粗心,準又沒帶傘。
都夏在路上快步走,車子就跟在她後面慢慢溜。
可保姆車開出片場,郁遠青竟發現都夏不是無中生友。
“靠邊。”郁遠青一邊說道,一邊眯起眼睛看向前方。
都夏很活潑地停在一輛車前,笑容滿面,看起來和開車的人很熟的樣子,熱情地招了招手才開門上車。
“你怎麼已經就來了!我自己打車去餐廳就可以的呀!”都夏激動地說道。
“反正是自駕遊,我想去哪就去哪啊。”徐紫雅笑道,“順便參觀了一下你們劇組造的景,好有廢墟的感覺啊。看着看着,都想去趟埃及了。”
“富婆的想法果然易于常人。”都夏感歎道,“我們電影的題材就是末世,全部實景拍攝,特别漂亮呢!我在組裡學到了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