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以後像這種不重要的電話,繼續照做。”
反正,那女人也不過是會向原身父親抱怨,他竟然又放鴿子,沒跟那些千金用餐。
包括陰陽怪氣、指桑罵槐,說他的不是而已,根本不痛不癢,也無所謂。
胥雲岑下意識忽略這副軀殼的原身,其實對他父親仍抱持、期待強烈的父子之情,也依然渴望他父親對他的注視眼神及關心。
所以胥雲岑所謂的‘不痛不癢’,并不是事實。
他已經深刻體會無數遍,原身在面對他父親的問題上,對他有很深的影響,也進而影響胥雲岑的冷靜、理智和判斷力。
甚至有好幾次,胥雲岑不願按原身影響跟他父親‘和平共處’、‘理性對話’,最後‘父子倆’不歡而散。
胥雲岑也因此受到原身影響,逐漸出現傷感等不屬于前魔神的人類情緒。
并且,額頭被猛地出現的強烈偏頭痛襲擊,差點承受不住。
總之,姚蘭心那個小三後母,對原身父親的枕邊風,确實有一定的厲害程度!
胥雲岑話音剛落,補充了句:“如果那女人依然學不會尊重,下次再打來可以直接挂斷,有事我負責。”
“是,先生。”
鄧攸旻立即恭敬點頭,下意識伸手托托平框眼鏡,眼底閃過一絲異樣。
胥雲岑這個上司,與下屬鄧攸旻,就是一個鼻孔出氣。
順帶一提,鄧攸旻告訴先生,姚女士早上十點多時候,‘特意’打來他手機,讓他這個秘書,一定要轉達‘先生與某合作公司千金有午餐之約’的事,還特别強調,必須、務必,一定要告訴先生,否則他就完蛋等等之類的威脅話語。
整個過程,可沒有鄧攸旻告訴胥雲岑時,那般平靜,姚蘭心狗嘴裡壓根迸不出一句好話。
即便隻是打電話來,隻聽見聲音,沒有看到她,但她說話的聲音表情,足以在鄧攸旻腦海完整勾勒出她鼻孔朝天,對他這個秘書充滿命令式的語氣。
以及對他毫不尊重,直接把他視為下人的惡劣态度,跟平時鮮明,宛若不可回收,隻能扔進垃圾堆裡,還被嫌髒的一個垃圾,令人不齒的行事作風。
即便如此,鄧攸旻仍表面佯裝沒事,聽着姚蘭心命令與威脅交織,要他務必傳遞這件事給先生知道,否則就要他好看的話。
想當然,鄧攸旻身為胥雲岑秘書兼生活助理,深知胥家那些破事。
連姚女士是小三上位,嫁給胥雲岑父親的事,他也非常清楚。
鄧攸旻握着方向盤的手指不禁一緊,頓時想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唉呀呀,差點忘了,我回去一定得拿些鹽水灑一灑手機,驅驅晦氣才行,免得被姚蘭心那女人的黴氣沾上,即便她隻是打電話來。
但保險一點,還是用鹽水灑一灑,驅一驅黴比較好。
畢竟姚蘭心那貨的人品可不行,平時勢必得罪不少人,背地裡暗戳戳咒她,盼她倒黴,走路摔倒,坐椅跌倒,喝水塞牙縫的人一定很多。
萬一沾染了她黴氣,可就不好了。
鄧攸旻思及此,眼底閃過對姚蘭心那貨的嫌惡。
與此同時,胥雲岑自然放在腿上的手指不自覺握緊。
一想到原身的胥家那些破事,那對深色眼睛閃過冰冷,但緊随而來的是,受原身影響不自覺湧上心頭,對姚蘭心的厭惡與憤怒。
呵,姚蘭心一個低賤凡人,也敢‘惦記’本尊的姻緣,誰不知道妳三番兩次打來,讓鄧攸旻轉達,與每一個跟胥氏有合作的公司千金吃飯的飯局,不過是變相性的‘相親’。
妳所做的一切,隻是想讓外界認為妳是個合格、滿分的繼母,想擺脫小三上位的臭名,不想讓外界以為妳是苛待正宮兒子的後媽。
以及隻想維持妳完美妻子,善良繼母,事事為正宮兒子着想,那怕對方為非親生子,想博一博好名聲。
并在原身父親面前争面子、讨歡心,如此虛假又惡心的人設而已。
可惜,本尊不會配合妳演出,哪怕有時受到原身影響,不自覺頭疼亦然。
胥雲岑思及此,深色眼睛逐漸瞇起,眼底閃過厲色,轉瞬消失。
與此同時,感受到汽車運行緩緩停在十字路口,正準備停等紅綠燈中。
胥雲岑下意識看向車窗外,倒映在原本一片平靜、充滿冷漠眼底的街景畫面,一瞬丕變。
整條街上,十字路上,充滿各種死狀不同,不是頭腦血淋淋,被什麼東西削下一塊,成了個血色破西瓜。
就是缺胳膊斷腿,一拐一拐,走路踉踉跄跄,好像随時會跌倒仆街,也有攔腰折斷,身體分離,下半/身掉在一旁,上半身則在柏油路上爬行,留下一道道血痕等等死相凄慘的亡魂。
此外,原本這些亡魂面無表情,在十字街道上到處慢悠悠走着,漫無目的,不知歸處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