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亡魂姿态各異,全顯現遭遇死亡一刻的死相,面無表情,眼神充滿空洞,渾身呈半透明。
他們身體在陽光照射下,直接穿透,若隐若現。
亡魂沒有自主意識,隻能憑借本能,在事故地點晃攸,甚至在活人經過他們時,與對方面對面碰撞下,活人直接穿過亡靈。
有的人,體質天生敏感,無意間穿過亡魂時,會下意識雞皮疙瘩,一個哆嗦,打冷顫。
有的人,則彷佛無事般,就算與亡魂接觸,也沒有感覺。
此外,這些非自然死亡的亡魂,唯有得到一機緣,才能離開這裡,否則終将永生被困在十字路口,無法超生。
直到魂飛魄散為止。
神梓麋思及此,眼底透出身為神明天生自帶的冷漠,眨眼瞬息,那對檸檬黃貓杏眼看見的所有亡魂消失無蹤。
整個十字路口再度恢複祥和無事,汽機車與行人來來回回,走走停停,充滿活人氣息的熱鬧景象。
同一時間,一輛黑色勞斯萊斯逐漸從對面左道路上開來,漸漸放緩速度,準備靠近不遠處的前方停等紅綠燈中。
車上,胥雲岑依然在處理公務。
此時,平闆屏幕顯示一堆重要資/料内容。
随着他一目十行,謹慎查閱内容,有無出錯,伴随修長手指握着觸.控筆。
在确定内容無誤,之後能立即執行後,立馬拉到最後一行,動作行雲流水,幹脆利落的簽下自己名字。
待等公務處理到一定階段後,順勢将平闆電/腦休眠,觸控筆放回保護套夾層。
并連同平闆放到一旁,同為後座的車椅上。
直到一系列動作順利完成,胥雲岑才不禁松了口氣。
整個後背下意識倚靠椅背,車椅不自覺發出細微動靜之餘,伸手捏捏眉心,讓疲勞雙眼能暫時得到舒緩。
前方駕駛,穩穩握着方向盤的是秘書鄧攸旻,不自覺分出一分心神,下意識看向後照鏡,“先生,您應該休息了。
從葉都大學離開後,馬不停蹄與公司合作商進行會議,一個行程接着一個行程走。
并以經紀公司執行長身份出席活動,直到現在您在車上依然在工作,是時候休息了。”
秘書鄧攸旻不禁眼露關心先生這個,像是完全不會累的工作機器。
胥雲岑一聽,沒有說話,隻是依舊揉着眉心,想讓逐漸堆/疊起的疲勞,與眼睛幹澀能舒緩下來。
鄧攸旻眼見先生不答,視線立即識相的從後照鏡移開,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道路上,緩緩踩油門向前移動。
整個車内再度恢複平靜。
數十秒後,胥雲岑像想到什麼的開口,“下午還有什麼行程?”
鄧攸旻一聽,下意識翻動腦海裡的記憶,逐一将下午行程說出。
随即像想到什麼的補充,“先生,姚女士在您出席活動時候,有‘特意’打電話來。
要我告訴您一聲,她幫你約了一名與胥氏集團有合作關系的公司千金,讓你跟她一塊吃飯,地點就在…
但時間已經超過一個多鐘頭。”
鄧攸旻言下之意,姚女士幫先生約那名合作公司千金一起吃午飯時間是,中午十二點整。
這表示,他們已經遲到了。
當然,鄧攸旻這句話中,還有另一個意思,先生放鴿子放習慣了,再放一次,也不嫌多。
這表示,鄧攸旻壓根不甩姚女士‘特意’打來的叮囑。
表面佯裝聽進去,會如實轉達給先生知道,實則不過是采取拖延戰術。
不僅不會即/時傳達,也會采取一個拖字——
直到時間已過,那名某某合作公司千金,一旦意識到自己被胥氏集團大公子放鴿子後,一定不會耐着性子繼續等,勢必選擇直接離開,飯局地點。
他鄧攸旻可是先生這邊的人,隻會聽從先生安排及命令。
再者,姚女士一個小三上位的狐媚妖子,根本不夠格使喚差遣他,他又不是領她薪水,憑什麼她說什麼,就得讓他向先生轉達什麼?!
呵,實在可笑。
想到這裡,鄧攸旻眼底閃過狐狸的狡猾與犀利。
胥雲岑一聽,原本冷漠的深色眼睛頓時浮現厲色與厭煩,看向後照鏡,與秘書鄧攸旻視線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