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市逐漸下起了大雨,狂風嗚嗚大作,雲淮之的轎跑徹底報廢,滾滾的濃煙引來警車的注意,正往這裡趕。
雲淮之抱着陸朝跑到了一處有雨棚遮擋的地方,隻是四面透風,陸朝在他的懷裡冷透了。
“小朝…”
許久繃着神經,開車一路上都在不停的幻想最壞的打算,雲淮之的嗓子早就啞的厲害。
他把陸朝抱到椅子上坐着,解開了束縛他雙手的麻繩,拇指覆上手腕上被磨傷的紅印,雲淮之不可避免的心痛了一下。
陸朝發燒了,他的呼吸很重,額頭緊緊的貼在雲淮之的脖頸處,觸感很燙。
外面的大雨不時被風吹進來幾滴,懷裡的身體又是一顫,雲淮之趕忙脫掉了外套,将皮質的風衣裹在陸朝的身上,然後緊緊抱住他。
“冷…”
陸朝仿佛還沒有清醒過來,雲淮之以為他是發燒的緣故,但他隻有自己知道,在短短的時間裡,他發了一次病。
創傷後應激障礙。
這種病陸朝以前不是沒有發作過,但每次做噩夢驚醒時都想不起來夢裡的場景在哪發生過,他問過陸衍,得來的是沉默不語。
發作時,他隻能吃藥緩解,但現在他不确定自己還能不能吃了。
因為有了這個小孩,他比以前還要珍惜自己些。
雲淮之聽到後再一次抱緊了他,寬松的外衣覆蓋在陸朝的身上,從頭到膝蓋的位置,包括那脆弱的小腹。
陸朝已經懷孕有四個月了,肉眼看不出什麼異樣但雲淮之摸上去時已經有了很明顯的突起,于是他護着那處,釋放一些安撫信息素給陸朝。
對方不時發出難受的輕哼,冷的一直往雲淮之的懷裡鑽,不停的打着冷顫。
“好了…好了…沒事的……”
雲淮之掌心溫熱護在陸朝的肚子上,不斷的柔聲輕語的安慰着他。
他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陸朝,在這個隻有他們的私人碼頭,被困在這一方雨棚下。雲淮之低頭安靜的注視着陸朝,頓時控制不住自己一樣,低頭親吻了一下陸朝蒼白的嘴唇。
後來仿佛覺得不夠,又循序漸進的親了好幾次才放過他。
陸朝還昏睡着,絲毫未察覺到。
而雲淮之像犯了什麼瘾一樣,總覺得親不夠,想要以這樣的方式來證明陸朝确确實實在自己身邊。
懷裡的人動了動,雲淮之停止了亂七八糟的後怕,輕拍了拍陸朝的後背。
他聽見陸朝喊了他名字。
“我在這。”
過了一會他的腰被人抱住,肩頸的布料沒一會就濕了,雲淮之頓了頓後語氣軟了又軟,在這個雨天格外溫暖,
“朝朝,沒事了。”
他隻以為陸朝是因為害怕,所以才會在現在那麼依賴自己,完全沒有察覺對方絲毫的不對勁。
後來的雲淮之才發現陸朝掩飾的實在太好了,所有創傷應激後的不适都被他藏了起來,單純的以為他隻是發燒了。
先趕過來的不是警車,而是雲林藹第一時間就發現不對便立刻派過去的車子。雲淮之的手下撐着傘跑了過來,腦門上一頭汗,着急忙慌道:“雲總,臨市所有飛機都停運,我們必須立馬開車回去,不然今晚的競選就要趕不上了。”
雲淮之沒有立刻回複他,而是抱起了陸朝磚頭吩咐他,“把傘對着他,我不用。”
車裡開着足夠的暖氣,雲淮之讓司機和手下全部下車在車外等一會,自己抱着陸朝坐進了車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