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銳跑的比兔子還快,一眨眼功夫已經開上一輛剛買的新能源電車走了。這小子雖然該罵,但有句話卻沒說錯。紀衡是紀氏的總裁,今後有的是打交道的時候。
但是紀衡如果真的隻是楊銳口中那個為了追妹子可以豪擲千金的二愣子,今時今日怎麼可能坐穩如今的位置。
至于紀衡的貼身秘書,如果沒有紀衡默許,斷不敢擅自做主,花20萬來借楊家的祖宅。紀家好歹是滬市的名門望族,紀衡犯不上做這種自降身價的蠢事。
說了半天,也隻有他那個天真的弟弟才會真的以為,紀衡隻是單純為了哄小女友開心。
紀衡來之前一定了解過楊家,他這次主動叩門,甚至用20萬賣一個人情給楊銳,定然有其目的。
紀氏這潭水,有點意思。
楊岸招手示意一直在門外等候的程叔進來。
程叔全名叫程定國,是個退役軍人,年輕時據說在特戰隊服過役。退役後被某國内最有實力的房地産公司請去當顧問,負責滬市一些頂級項目的後期管理運作。程定國跟楊氏老一輩有些淵源,前幾年被楊岸找來,一直負責楊家祖宅的日常運轉與維護工作,有需要的時候也幫楊岸跑跑腿。
“程叔,木屋那邊什麼情況?把你知道的都給我說一說。”
楊岸往後一靠,雙手張開,整個人陷進沙發裡,顯示出極優越的臂展長。他隻穿了一件黑色襯衫,領口微露,襯衫下隐約可見一身堅實飽滿的肌肉。盡管一夜沒合眼,眼神仍如鷹隼一般犀利,令人望而生畏。
程叔不敢大意,從半個月前說起,把整件事一字不漏地交代一遍,包括紀衡提前定了很多粉色的大熊玩偶将整個山坡都裝飾一番,又親自指定菜品,遴選食材,又确保所有食材當天空運抵達老宅。并且在他帶着那位幸運的美女抵達的前一刻全部準備妥當。
好不容易将紀衡做的這一切說完,老程由衷地感歎:“我老程活了大半輩子,見過不少富豪追女人一擲千金,但頭一次遇見這麼用心的,那姑娘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運氣真好。”
楊岸嗤笑一聲,沒說話。
“跟紀總一起來的那位小姑娘,聽說跟紀總是舊識。模樣好,人又精神,幹幹淨淨的,怪不得紀總喜歡。這次紀總就是為了歡迎她回國才安排了這次早餐……”
楊岸本來半眯着眼,有一搭沒一搭地聽着。聽到這裡,心裡突然微微一動,問:“從國外回來的?哪裡?”
“好像挪威?不是不是,叫什麼來着,奧……”
楊岸面無表情:“奧斯陸。”
“啊,對對對,就是這個地方。”
溫度好像驟然降低了幾度,老程飛快地瞄了一眼,不明白少爺為什麼突然冷着臉。
“她叫什麼?”聲音也披了一層霜。
“啊,誰?”老程沒反應過來。
“我說紀衡帶來的那個女人,叫什麼?”
“哦,姓溫,好像叫……紫……”
“溫紫元?”
“對對對!就她!”
老程回過味來,愕然道:“少爺,你認識那女孩?”
楊岸沒說話。紀衡帶來的居然是她!那個有趣的小妞。他和她豈止認識,昨晚還在一起呆了一夜,早晨剛剛分開。
楊岸倏地從沙發裡坐直,露出一臉的玩味。
“你說的這個溫紫元,查過來曆沒有?”
楊氏這樣的家族,凡是上門來的人,不管是誰,都要弄清楚背景,以備萬一。
老程點點頭,那自然是查過的。
“這女孩是兩周前從奧斯陸回來的,聽說是紀家二小姐紀珂的閨蜜,這次回來幫紀家打理紀石畫廊。要說這個溫紫元還真挺有來頭。”
“什麼來頭?”
“這女孩吧,跟藝術一點關系都沒有。以前是紀家二小姐的保镖。”
“保镖?”楊岸有些意外,她的身手非常好,當保镖綽綽有餘。隻是她很年輕,身上并沒有一般保镖那種強勢,生人勿進的感覺。相反,她看上去嬌小柔弱,需要人保護的樣子。
“對,說是小時候跟着姥爺住在山裡,學了一身本事。當保镖也是意外,據說紀家十年前因為生意的事在外頭跟人結了仇,又不想張揚。這姑娘跟紀家二小姐歲數相仿,就過來貼身保護。”
“原來如此。”楊岸不知道在想什麼,點了點頭。
老程謹慎地看了一眼,見他并未阻止,繼續說下去:“說起來也奇怪……”
“哪裡奇怪?”
“紀家在滬市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紀衡這種大少爺,從小金尊玉貴長大的,什麼樣的女孩沒見過。那溫小姐美是美,但是這身份始終……”
保镖在紀氏這種大世家的眼裡,老程有些遺憾地搖搖頭,可惜了。
“也難怪紀總不想聲張,悄無聲地在咱們這裡款待那小姑娘。否則這要是被紀家其他人知道自己女朋友是這樣的身份,那……”
老程左一個紀衡女朋友,右一個紀衡女朋友,楊岸聽得刺耳,沖口而出:“怎麼就成女朋友了?”
“少爺你想想,紀總這麼大的手筆,這樣的排場,那姑娘能抗拒得了?再說了,紀總不光手段高明,本身又帥,身份地位不用說,人家還有感情加持……”
簡直聽不下去!
“什麼感情?”
老程沒發現異樣,繼續劉叔煞有其事地分析:“我覺得吧,紀總跟那位溫小姐是有真感情的。您是沒看見,紀總……”
老程繪聲繪色地把剛剛紀衡捉弄溫紫元喝橙汁那段給楊岸演了一遍。
“少爺,你說說,遇到紀總這樣的愛情高手,哪個女孩逃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