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油嘴滑舌、一派胡言,還故意漏掉她的第一個問題!
現在是半夜三點,他們所在的地方,剛剛發生了一起性質惡劣的命案。而他藏在旁人難以發現的陰暗角落裡,要說不是做賊心虛心懷鬼胎,她絕對不信。
要是換個時間,換個地方,溫紫元壓根不想搭理他。
但……
他很高,隻比她腳下兩米高的圍牆矮一點點。幸好此刻站在圍牆上,她居高臨下地發問:“這房子裡的人跟你是什麼關系?”
他倒是很識趣,搖搖頭回答:“不認識。”
“你家在這附近?”
“不在。”
“有多遠?”
“很遠。”
回答的那叫一個幹脆利落,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他不認識阿誠,也不住在附近。那他散哪門子步?誰散步能散到這條全是棚戶區的巷子最深處,還在一道不足二尺寬的窄縫裡?
溫紫元拿出最後一點耐心,指指前方,提醒他:“這邊都是警戒線。”
他點點頭:“看見了。”
溫紫元沒好氣地說:“這裡不是散步的地方,趕緊離開吧。”
男人慢吞吞地點點頭,眼神看起來明亮又深邃,“那一起走?”
這不是找打是什麼?溫紫元内心:#¥%……&
她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要忍住。對方顯然是想激怒她。
她扯了扯嘴角,“不同路。”
她看看手機,已經三點半了,再耽誤下去天就快亮了。錯過今夜,萬一那些人真是沖着紀石來的,她将贻誤先機。
他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回說:“不同路?溫小姐的路……需要翻牆?”
溫紫元強捺住跳下去将他一拳打暈的沖動,站在圍牆上死死地盯着他,一聲不吭。
“所以溫小姐還不想走?”他學着她剛才的樣子,指指旁邊,說:“這邊都是警戒線。”
“與你有什麼關系?”這人真啰嗦。
“這房子裡的人跟你是什麼關系?”
溫紫元一陣氣悶,這人把剛才的問題原封不動扔回來了。
“不認識。”她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蹦。
這男人剛剛看過她翻牆還一臉的鎮定自若,應該也是有些身手。而且溫紫元觀察他的呼吸與眼神,舉手投足都像是常年鍛煉的。假如他真的跟阿誠的死有關系,不知道自己可以在幾招之類制住他……
男子慢條斯理地絮叨:“一般人碰到這種事,躲都來不及。溫小姐不但不躲,還硬要往裡闖。還有這身手實在是……,我要是剛剛那個小民警的話……”
溫紫元硬擠出一絲微笑,從圍牆上一躍而下,走到男子面前,注視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做個交易吧。”
她比男子矮了一頭,在他高大的身軀襯托下那麼的柔軟纖細。她站的筆直,眼裡隐隐的怒火照亮了他眼中黑暗的夜空。
他低下頭,嘴角勾起一抹深意。
“願聞其詳。”他低低地說。
那一瞬間,她恍惚了一下,随即收斂心神,“既然如此,就拿出點誠意來。”
他爽快地答應:“沒問題,溫小姐想交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