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話題,許無邊在直說沒有和借人擋槍之間猶豫,還是選擇了前者。
說來也怪,剛認識江澈的時候,她就能心安理得拿他擋槍,現在卻有點說不出口了。
許無邊晃着酒瓶,豪氣地悶了一口:“沒有,工作太忙了,對男人提不起興趣。”
任志飛被回答噎住,一時沒說話。
許無邊懶得管,自顧自正過視線,跟台上唱得正投入的淩靈揮手應和。
一曲結束,許無邊清晰地聽見淩靈感慨道:“天哪,上次聽這首歌還是他的演唱會,我是他的化妝師。他的皮膚可真好啊,可好捏了。”
許無邊:“……”
他爹的,身邊的人沒一個靠譜的。
包廂中各自喧鬧,許無邊在一旁獨自高冷。
任志飛尚且不死心,幾番措辭之後又來搭話。
“沒談戀愛,那有沒有理想型啊?”他清新很做作地理了一下襯衣:“現在不都流行什麼真心話大冒險,問問理想型什麼的,不會冒犯到你吧?”
“有什麼好冒犯的,”許無邊又灌了一口,拇指擦過嘴唇,笑了:“理想型不都那樣,高的帥的,年輕身材好的,懂事會照顧人的。”
任志飛結巴一下,真心實意道:“這個要求聽起來有點高。”
“嗯,”許無邊攤手:“所以沒談。”
見許無邊态度強硬,也實在不是盤中之物,任志飛果斷結束了孔雀開屏。
他的心态從‘如果合适談個對象也成’變成了單純的八卦,神情輕松不少。
“一直沒談?我聽淩靈說,你是個導演,平時見的帥哥美女應該不少吧,沒有喜歡的?”他搖頭,帶着幾分玩笑道:“許姐不僅做卷子的眼光高,挑男人的眼光也高啊。”
“去你的,”許無邊拿起酒瓶和他碰了一下:“圈裡的徒有其表,包/養上/床行,談戀愛夠嗆。”
任志飛被她的直白吓了一跳,而後笑了,仰頭喝完自己的酒。
“還是你看得清啊,潇灑。”他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我去那邊跟他們聊會兒。”
許無邊點了點頭,向後靠在了沙發上。
這些年她不是沒想過要談,但社交會接觸的圈子就這麼大,很遺憾,她都不喜歡。
事業有成的男人大多中年油膩,一嘴下去怕咬到滿嘴銅臭和油脂,甚至有可能咬出不知情的妻子夫人。
太年輕的又大概率有所圖謀,裝的清純,實際上眼睛裡根本藏不住算計。
左思右想,許無邊覺得這怎麼看都不是自己的問題,分明是這屆男人不行。
過了一會兒,許無邊一瓶酒見底,炫耀夠了的淩靈花蝴蝶一樣扇回她身邊。
“你倆剛才聊什麼呢,笑得那麼開心?”
不等許無邊回答,她又貼上去八卦道:“課代表看着可像對你有點意思,你什麼态度?”
許無邊的胳膊在空氣中,被空調吹得冷冰冰的,不樂意讓她碰,懶洋洋往回縮了縮。
“聊包/養上/床,”許無邊打了個哈欠,眼神迷蒙地看向淩靈,臉頰有點泛紅:“課代表是個好人,但是看起來工資沒我高,身材沒我好,暫時不考慮了哈。”
桌上琳琅滿目擺着零食酒水,淩靈唱了半天早渴了,随手拿過兩瓶果酒,分了許無邊一瓶。
“不考慮課代表這種忠厚老實的,想跟江澈談呀?”
許無邊接過酒,瞥了淩靈一眼。
“談個屁,”許無邊哼笑一聲:“他多大我多大。”
淩靈不認這套,扒拉着她道:“哎,年齡不是問題呀,你看彩姐跟小男友。”
許無邊斜眼瞧她:“那能一樣嗎?”
許無邊被酒精泡發的腦子緩緩轉了一圈,想起了證明談不了的論據。
“你不知道……江澈小朋友對着我,義正言辭地說自己賣藝不賣身的。”
這事許無邊想起來就覺得好笑,說出口又丢人,笑了兩聲又喝酒掩飾尴尬。
淩靈目瞪口呆,怕嘲笑出聲會被打,神色誇張叫道:“真假!你禽獸啊!你做什麼了他才會這麼說啊?”
許無邊啧了一聲,深感自己的形象岌岌可危。
“真沒有,我冤枉……”
許無邊歎了口氣,一五一十把當時的情形複述了一遍,樂得淩靈以頭搶地,拍案叫絕。
兩人笑着,碰了下瓶。
淩靈咂咂嘴,還是樂呵:“該。”
她看向許無邊感歎道:“你這個大大咧咧的脾氣,還有見人動手動腳的習慣,早該有人治了。”
“怎麼說話的,”許無邊擡手,給了她一下子:“我又不是見誰都動手動腳,說的我跟流氓似的。”
淩靈揉着被拍的胳膊,表情賤兮兮地哦呦呦叫着:“你不是,你不是怎麼吓得小朋友口不擇言了?”
許無邊發現了,這家夥根本就是來看笑話的。
她搡了淩靈一把,把手頭的酒喝完,低聲笑罵:“滾蛋吧你。”
淩靈不想喝太多,從桌上抓起一包零食替代了酒,翹着二郎腿往許無邊那邊擠。
“你真不喜歡江澈?說真的,我覺得他對你有點意思。”
許無邊喝得太猛,有些發暈,仰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回答:“你總這麼感覺,高中你就說好多人暗戀我。”
“我靠,”淩靈一拍大腿:“是真的呀,我又沒說錯。是你太高冷了根本沒人敢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