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牧庭看了眼幹淨的地面,素質!文明!要做個有素質的人!
徐牧庭忍住了,雙眼一閉,那一口沙子就暫時住在了徐牧庭嘴裡。
為了緩解心理的難受,嘴裡的舌頭一動不動的靜止着,防止分泌出更多的口水。
旁邊的劉博承和毛毛一出教學樓就跑了起來,時間緊迫,就像是要做件大事的架勢,反看徐牧庭,這人邁着悠閑的步子,不像是要去做壞事,更像是去散步看星星。
“庭子,快點!”劉博承回頭喊了一聲。
“你催個鬼!”徐牧庭沒罵出來,嘴裡含着一口沙子,在沒給這嘴沙子找個更好的歸宿之前,徐牧庭不打算說任何話!
毛毛:“老大,是直接給他卸咯還是弄破就行!”
“當然是他媽弄破!以牙還牙,人家是直接卸了的嗎?”徐牧庭沒說話,瞪着他,希望毛毛能從他眼睛裡看出這段話。
“那就幹脆卸咯。”毛毛總結。
徐牧庭沒忍住朝毛毛肩膀拍了一巴掌。
毛毛回頭,“怎麼了老大?你别光瞪着,說話呀?”
徐牧庭這口沙子含的非常憋屈,這就是做個有素質的人有時需要付出的代價。
“庭子,就那輛。”劉博承指着停車棚裡的一輛山地自行車。
“嗯。”徐牧庭點了點頭,走了過去,蹲在了山地車旁邊。
車子看着不錯,九成新,看來主人買來也沒騎多久,車轱辘摩擦痕迹不重,這輛車他在自行車店裡見過,至少千元起步,徐牧庭想到自己那輛不到四百元的破自行車,對眼前這輛自行車仇更大了。
他盯着後輪,對毛毛的提議該好好思考思考,是把車帶割破還是直接把後輪給卸了……
劉博承和毛毛也蹲在旁邊,等着徐牧庭發話。
徐牧庭現在也是無話可發,直接從兜裡摸了一把美工刀,尋思着從哪裡下手的時候,前面罩上了一層黑色陰影,緊接着那團陰影就說話了。
“你們幹嘛呢?三歲小孩嗎?還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真夠幼稚的?”
?!
徐牧庭舉着小刀的手抖了一下,主要是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得,駐紮在口腔裡的那點沙子也直接住進了肚子裡……
“操!“徐牧庭氣急敗壞的罵了出來!
聽到沉默了一路的老大終于出聲了,劉博承和毛毛看了過來。
“老大,沒割到手吧?”毛毛問。
徐牧庭還盯着車輪子,頭沒擡,聲先罵出來,“你他媽誰啊,關你什麼事?”說後半句的時候,頭擡了起來。
視線對上對面那人!
那人跟柱子一樣站的挺拔,嘴角繃着,一頂棒球帽帽檐壓得極低,若不是劉博承蹲着隻能仰視,不然,連這人長什麼樣可能都看不清楚。
那人沒回他,直盯着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這事我管定了,你怎麼着吧的姿态?
眼神極具壓迫感,直逼徐牧庭眼睛,徐牧庭從這雙眼睛裡看到了校長和教導主任兩個人的合體。
關鍵這兩人都是雄性,不大有可能是這兩人愛情的結晶,但主要就是氣質這一塊,嗯,講究個氣質。
這人氣質真是獨特,不大的年紀,竟然一身正氣,頗有學霸與領導的風範,關鍵是敢跟他硬剛,有段時間沒遇見骨頭這麼硬的人了。
徐牧庭多看了兩眼,他這老大也不是讓人白喊的,兩人對峙的時候,雖然對方像極了進校視察的領導他兒子,但徐牧庭頂住了壓力。
“看什麼看?”毛毛對着那人喊了一嗓子,不喊這一嗓子倒罷,這聲一出來,徐牧庭就覺得毛毛給他丢臉了。
不敢說話就幹脆丫的閉嘴,一句話抖成八段是怎麼個威脅法?
那人冷笑了一聲,極其嘲諷的扯着嘴角說了兩個字,直戳徐牧庭神經的兩個字:“幼稚!”
徐牧庭天靈蓋都要燃起來了,說誰呢?幼稚?我說什麼來着,我就說這事他媽的幼稚!
不過,你誰啊?輪得到你告訴我?
“幼稚也不管你事。”徐牧庭站起來對着他。
眼神上差點戰敗,這一站起來,氣勢上直接輸了。
操!
這人幾乎比他高一個頭!
要打架不一定打得過,但徐牧庭打架圖一個不要命,橫的怕的不要命的,徐牧庭屬于後者,跳起來掄兩拳還是沒問題,但那人沒給他多少時間觀察是跳起來打還是讓毛毛和劉博承抓住,他好下手。
那人彎腰解開旁邊一輛車子推着走了,非常高傲,直接無視這三人。
等會,怎麼個回事?
白白受了一頓思想道德教育?
這人誰啊?
是不是有什麼毛病?我卸個車輪子跟你有多大關系?
徐牧庭愣愣的盯着那人離開的背影,在他眼裡,他恨不得給那人背上燒兩個洞,但在别人眼裡那就是戀戀不舍的目送。
“庭子,别看了,走遠了。”劉博承說。
“追嗎?”毛毛問。
“追,追什麼追!”徐牧庭後牙槽都咬碎了。
中午餓着肚子幫手下的大弟子報仇就算了,關鍵仇還沒報呢,就平白無故挨了陌生人一頓批,那人批評完也沒打算和徐牧庭來回戰幾個輪回居然就那麼拽的走了。
直接給徐牧庭留了個非常有逼格的後背,仇暫時是報不成了,教學樓裡出來了大批的學生,不好下手了。
“那這車……”毛毛不确定的問。
“走了!直接抓住那狗東西一頓亂揍!”徐牧庭被剛才那人兩句整的心像螞蟻在爬,極其難受。
想打人!
這裡的狗東西指的是自行車的主人,跟剛走那人沒關系。
不過這自行車和剛走那人還真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