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安沒有預料到江緻的動作,結結實實地摔在病床上。
趴着看不清後面。
忽然一涼,緊接着是塗了薄荷油的觸感。
又像是唇膏質地,柔軟滑膩。
沒等他反抗,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就像是重新回到昨天晚上。
力氣被慢慢地卸掉,像是一攤融化的冰淇淋,難以起來。
“你,你.........”陸逸安的耳尖燙得厲害,說話結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江緻在遵循醫囑塗藥,要是出聲制止,反而顯得他多想,而且他也很怕不塗藥,病情嚴重到化膿。
可是不制止,又覺得很奇怪。
尤其是某些不該有的感覺又出現了,難以克制。
“确實腫,怪不得醫生說必須塗藥......”江緻的語氣認真,就好像是醫生的助手,在陳述客觀的事實。
可他的手卻不老實,總是轉圈,甚至曲起指節,觀察着陸逸安的反應,故意調侃:“你怎麼有反應了?”
“才,才沒有!你快點塗完,我要回去了!”陸逸安漲紅了臉,緊緊地貼着枕頭想藏住,聲音小而悶:“記得轉三十萬,不然我跟你沒完!”
“看你也不會塗,以後我幫你塗好了,就當作是補償,畢竟是我害的。”江緻的目光幽深,緊緊地盯着某。喉頭滾動,念在患處嚴重,還是收回思緒,裝作理智地提議。
“不用了,我,我可以自己塗。”陸逸安心虛得厲害,說話都不流暢,其實他做不到,但想到可以花錢找别人。
“是嗎,你真的能塗?”江緻停下動作,手指上的膏藥都被熱熔化了,亮晶晶地挂着。
伸到陸逸安嘴邊,塗抹邊緣:“去找别人,可不會保密。
搞不好,還要偷偷錄視頻,把你發到網上去嘲笑。但是我不一樣,我是明星,比你更在乎名聲,做不出這種事情。”
鹹澀的味道,還有植物的氣息。
陸逸安嫌棄地偏過頭,立即坐起來穿好褲子,暴躁地大罵:“江緻,你他媽有病吧!”
江緻啧啧兩聲:“自己的東西都嫌棄啊?”
陸逸安沖上去,想模仿他報複一次,手剛伸過去,就被咬耳警告:“再來,就得付出代價。”
這句話,兩個男人心知肚明,再繼續惹起火會是什麼狀況。
江緻沒有阻攔陸逸安的動作,相反攤開手,盯着他的眼睛,仿佛靜待好戲開場。
陸逸安猶豫片刻,還是收回手,推開他,朝着外面走去。
“你想好了嗎?”
“滾!”
“你不是自诩聰明,那就應該明白現在這種情況,最優解就是找我。”
江緻跟在他後面一直反複強調他的保密性和重要性,希望他能夠聽進去。
有時候陸逸安真搞不明白,江緻在想什麼:
要是想報複他,為什麼會管事後,帶他去來醫院,還要幫他塗藥?
可不報複的話又說不通。
江緻一直打擊他的男人自尊心,還用這種屈辱的方式,明顯就是報複。
走到停車場,看到那輛保時捷,光鮮亮麗,猶如一頭獵豹,渾身都散發着獨屬于金錢的光芒。
自己打車回去,需要花錢,還得忍受出租車裡的廉價混合氣味,以及發舊不舒服的座椅。
去找别人塗藥,肯定要付出很多錢才能保守秘密,而且不管男女,都會覺得丢臉。
他是不可能自己塗藥的,剛剛嘗試了十幾次都沒辦法克服心理障礙。
陸逸安開始猶豫,他覺得還是錢最重要,立即開口:“打錢。”
江緻拿出手機,準備轉賬:“那塗藥的事情.......”
陸逸安催促他轉賬,不情不願:“誰讓你是奴隸命,那你就伺候幾天好了。”
江緻也沒生氣,痛快地往他銀行卡裡轉賬30萬,打開車門讓他先上去。
副駕駛座的位置,貼心地放置了兩個柔軟的小枕頭,一個是護腰,一個是墊屁.股,保證他坐着不會難受。
陸逸安看着很不是滋味,他感覺江緻這樣不對勁。
還以為他們兩個人經曆過那天晚上的事情,江緻就會暴露本來的惡毒面目,狠狠嘲笑他,而他也認清了人性,幡然醒悟,蓄意報複。
可完全沒有按照他所想的那樣發展,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是和之前一樣,甚至更為和諧。
因為江緻明顯很少諷刺他,倒是貼心地安排好一切。
那他們兩個人這樣算什麼?
朋友嗎?
感覺不是朋友,畢竟沒有哪個朋友會睡在一起,還做了那種事情。
仇人嗎?也不是仇人,畢竟他們沒有互相暗算對方,更沒有恨不得對方死掉。
情侶?這絕對不可能,想想就要吐血。
炮.友?确實隻有金錢和皮肉關系,但對次數要求高,他可不打算跟江緻繼續這種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