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欽松腦子空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楊森傳,可仔細一想,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們仨一起來的,也不知道為啥這小卷毛眼裡竟然沒有林勁野的存在。
“他……你那個大楊哥哥還會陪你打球啊?”陽欽松問。
小卷毛猛猛點頭,說道:“因為他每次都來得很早,等他朋友來的時候就陪我打球。”
這個朋友應該說的是林勁野了,陽欽松心裡笑了笑。
“最近好像沒怎麼看到他了。”小卷毛說。
陽欽松一愣,解釋道:“他最近工作比較忙,可能來不了。”
“那小陽哥哥你能經常來嗎?我一個人很無聊。”小卷毛說得可憐巴巴:“我爸爸要加班到晚上十點後下班,媽媽要照顧剛出生的弟弟,沒人陪我玩。”
“小陽哥哥~求求你了~”
陽欽松心一軟,在他頭上摸了摸:“但我也不能保證天天來。”
小卷毛神色迅速耷拉下來,陽欽松剛想改口,沒想到他又拉了拉他的衣服下擺:“那一周來陪我打三次球可以嗎?兩次也可以……或者……一次也行?”
陽欽松歎了口氣:“我時間不固定的。”
“沒關系,我反正每天晚上都來。”小卷毛高興地說。
既然都這麼說了,陽欽松也隻好答應了。
回顧他自己的整個童年階段,都是沒有什麼朋友陪伴他一起玩的。每天睜眼閉眼都是出入醫院,睜眼閉眼就是看着家人圍着比他小兩歲的家夥轉,再睜眼閉眼就隻能透過窗台看自己的親弟弟和他的小夥伴們在樓下追趕打鬧。
一個人的童年是很孤獨的,尤其是在那麼小的年紀卻過早地懂事,周圍人的誇獎對他來說更是一種負擔,不僅沒讓他從父母那得到更多的注意力和愛,反而讓他更加殘忍的被迫獨自成長。
沒人能比他更懂這個感受。
面前的小卷毛不一定是他這種家庭情況,但童年時期的孤獨分不出一二三,更分不出你我他。
所以他答應了。
因為去羽毛球館太勤,林勁野都注意到了,還特地跑到他工位上調侃道:“羽毛球館有誰在啊?最近怎麼去的頻率這麼高?”
陽欽松微微眯起眼,故作玄虛道:“新交了個朋友。”
林勁野愣了愣,心裡大感不妙。
這才幾天就歇菜了?楊森傳到底怎麼搞的?都住一屋檐下了還能讓人被外面的小白臉給拐跑了?
“所以你倆最近天天約着打球呢?”林勁野試探性地開口打聽。
“是啊。”陽欽松大方承認。
“他怎麼不找别人?”林勁野問。
這話問得奇怪,但陽欽松又察覺不出到底奇怪在哪,不怎麼在意地繼續說:“他說他一個人很無聊,都求着我喊小陽哥哥了,我看他小可憐一個,就說陪他玩玩。”
“靠!”林勁野激動地喊出聲。
竟然還是個會撒嬌喊哥哥的小白臉?
陽欽松被他反應吓了一跳:“怎麼了?”
還怎麼了?這簡直大事不妙!!
“你小心被他騙了。”林勁野微微擰眉。
陽欽松知道他誤會了,笑道:“就一小孩,能騙我什麼呀?”
林勁野一聽這話眉頭皺得更緊了,聽聽這語氣還小孩?顯然那人很有一套拿捏人的手法。
陽欽松哪玩的過他啊?
見林勁野突然分神不說話了,陽欽松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老闆?”
林勁野立馬回神:“啊?”
“還有事嗎?沒事我得走了。”陽欽松邊說邊收拾好了背包。
“哦哦,那你走吧。”
話是這麼說,陽欽松前腳剛走,林勁野緊跟着就給楊森傳發了消息。
【你還不快回來都有人撬牆角了。】
本來林勁野還準備跟着陽欽松過去偷偷看那人到底長啥樣的,但是他弟給他撥了電話回家吃飯,他就隻好改了方向先回家了。
好奇也是好奇,先就這麼着吧,比起看那個小白臉的真面目還是看楊森傳到底沉不沉得住氣有意思的多。
陽欽松到達羽毛球館的時候,毛然然身邊坐了一個年輕人。
“小卷毛,我來了。”陽欽松先打了個招呼。
毛然然立馬喊了一聲:“小陽哥哥!”
陽欽松走近,隻見毛然然興奮地拉了拉他的手給他介紹長凳上的人:“這個哥哥說想加入我們。”
“啊?”陽欽松一愣:“可我們很菜诶。”
“我也不會打。”對方說:“這段時間我經常看你倆一起打球,那邊的我加入不進去,隻能申請來加入你們了。”
這就是典型的吃席去小孩那桌嗎?
“可以嗎?”對方問,眼神真摯,語氣誠懇,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來尋樂的。
陽欽松看向毛然然,他沒啥可不可以的,本來就是來陪小朋友玩的,多一個人也熱鬧還可以随時換人下場,也挺好。
小卷毛和陽欽松對視了一眼,立馬說:“哥哥說可以。”
“那好啊。”對面的人先伸出手過來:“我叫陳君。”
“陽欽松。”陽欽松和他簡單地回握了一下。
有小孩的局打球就不管那麼多了,反正先輸下場換人。
小卷毛被換下場的時候就變成他們兩個對陣了,陳君的球很好接,打得很舒服。
陽欽松心想那人說加入不了那邊厲害的隊伍果然是騙人的,這球打得實在是太照顧人了,簡直把他當毛然然一樣。
終于忍不了了,陽欽松歎氣道:“我不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