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雲曦淺笑:“我也想與你們一輛車,隻是我随時要吃藥,很麻煩。等回了府,我們再一處玩。”
“這樣啊,那還是表姐身子要緊。”景萱忙道。
玉婉和景萱一起上了馬車,景萱道:“表姐如何,我沒騙你吧,岑家表哥表姐是不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是,他們身上有與旁人不一樣的風度。”玉婉道。
“我就知道沒人會不喜歡他們兄妹的。”景萱道,“以後我們府上就更熱鬧了。”
玉婉颔首,她也喜歡熱鬧,并且也喜歡岑家兄妹。
一路無事回到國公府,府裡見兩撥人一起回來了,又是一通忙。自然忙是的旁人,玉婉他們已經到了榮安堂。
老夫人看見岑家兄妹也是喜歡得緊,好一番噓寒問暖。周夫人聽說兒子和外甥、外甥女一起回來了,忙趕了過來。
說了一會兒話後,周夫人帶着葉景羿和岑家兄妹離開安頓。
玉婉和景萱也都各自回院更衣。
葉景羿将岑家兄妹交給周夫人後,便告辭回自己院子。得知自己身份有異,他以為自己見到周夫人時心裡會不舒服,但見到她之後,葉景羿明白,母親就是母親,周夫人就是他的母親。
葉景羿一回院,雲松便上前道:“公子、公子不好了!”
“什麼事不好了。”葉景羿覺得再沒有什麼能比他的糊塗身世更不好的。
“小的剛才聽府裡人說,甯王殿下要納表姑娘為妾!”雲松着急道。
葉景羿怔愣片刻後便道:“這不可能。”
“是真的!表姑娘去了菡萏園,甯王殿下親口對她說的,也是表姑娘親口在老夫人和兩位夫人跟前說的,阖府都知道這事了!”雲松跟着葉景羿下揚州,看得明明白白,他家公子對蘇姑娘是有意的。
同樣是接人,同樣是表妹,公子對蘇姑娘和岑姑娘完全兩樣的,雲松看得真真切切,決不會錯的。
葉景羿見雲松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道:“她又不是你的主子,你跟着着急什麼?”
雲松感覺自己被噎住了,他為什麼急?他還不是為了三公子您嗎!真是主子不急,小厮急!
“别操閑心了,有父親在,不會讓她去給甯王的妾的。”葉景羿道。
就沈玉婉那個身份,她就嫁不進皇家,真嫁過去,他們葉家就是欺君之罪。父親絕對不可能讓她給甯王做妾。
葉景羿心裡沒有擔心這個,但是轉念一想,他離京半月不到,她和甯王就到這個地步了?對了,還有那個韓世欽呢,不是要與他議親?真不知她心裡到底怎麼想的,明明來的路上,還對他……
這女人,看來是沒冤枉她,葉景羿一想到玉婉心裡的煩躁就難以壓制。
雲松見公子臉色黑得難看,心道,您就憋着心裡難受吧,等表姑娘真的嫁給旁人了,看您到時候怎麼辦!
國公府有客到,晚間府裡設宴為岑家兄妹接風洗塵。
岑家兄妹換了衣裝,雖不像在寺中那般仙氣飄飄,也是幹淨素雅。
玉婉留心,岑家表姐吃得極少,且很多吃食她都不吃,隻吃些素的,也不知是身子原因吃不得,還是她不愛吃。玉婉本還想學學岑家表姐,給自己沾在仙氣,這會兒又覺得,仙女不做也罷,她可是什麼葷愛吃什麼,獅子頭,東坡肉,醬肘子,她都愛。
晚膳過後,玉婉吃飽喝足準備回院,景萱與岑家兄妹一起去他們住的别院了,玉婉一個人慢悠悠地往回走,忽地被景言給叫住。
“四表哥?有什麼事嗎?”玉婉問道。
葉景言一臉為難,他走到玉婉身邊,小聲道:“世……世欽托我帶封信給表妹。”
玉婉驚訝,上次在酒樓,她見韓世欽一副對她已經心死的模樣,怎麼又給她寫信?
“我也沒辦法,他苦苦哀求,我實在不忍心,表妹,你能收下嗎?”葉景言道。
“可是,表哥,他不知道我這會兒什麼處境嗎?”玉婉道。
“我跟他說了,他不聽啊……”景言急得團團轉。
“葉景言,你在幹什麼?”
玉婉擡頭看,隻見葉景先和葉景羿走過來了……
葉景先瞧着面色還好,葉景羿臉色瞧着比鍋底還黑了。
葉景言心裡大喊糟糕,回過頭尴尬地對兩位兄長笑笑:“大哥、三哥。”
“你做什麼纏着表妹。”葉景先道。
“我……”葉景先心裡最怕的就是大哥和三哥,隻好老實交代原因。
“你啊,上次論語是不是還沒抄夠?”葉景先歎道,“信給我。”
“啊……”景言不想給,但那是大哥,他把信從袖子裡抽出,遞了過去,道:“大哥,你不會看的吧?”
“你把你大哥想成什麼人了?我替你把信送回去。”葉景先道。
景先、景言兩兄弟說話時,葉景羿正看着玉婉,他自己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眼神,玉婉卻隻與他對視了一瞬,便立馬吓得轉過頭,匆匆說了句:“幾位表哥,我先回去了。”便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