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雲似乎沒有出逃的意思,韋宜人卻在外面搞出了驚天動地的動靜。
他在修界說虛有門裡外勾通魔門,魔界掌控者就是他們的人。聽到消息的人起初都樂呵呵調侃,“對,确實有個少主貴婿。”
他們都知道那少主少兒心境,加之戚長笑已經被帶回。一場烏龍而已。
“烏龍?”各大坊市的黑市主持搖了搖頭,“現在魔族領頭已經換了,你們看虛有門敢認領嗎。”
“到底什麼意思?”
這聽聯系可不一般。魔界因為地域形勢信息封閉,要知道門路還真比不過這些經商的黑市幕後。可主持不願意再說了,他們開始賣貨,競得寶貝者會得到答案。
各大宗門自然不會放過,不消三天,他們齊聚東陸要求虛有門給出一個交代!更打擊性的是此時要展開三年一次招收弟子的準備,如果此行不順,虛有門至少要落後十年。
也許門派、修士和魔族魔修之間尚能有合作,但普通百姓是沒有的。他們每一代代習得的都是魔族吃人飲血的慘戰,就連不久前都有親朋被殺的消息,結果現在告訴他們,修界大宗之一養出來了一個魔尊。
這個魔尊曾經還殺了十個婦孺。
不能允許有這種狀況,虛有門召集開會連夜制訂了若幹應對方案,其中一條先打預備賽。
自古風流韻事遠比陰謀流傳的遠,戚長笑被推到了引英雄折腰的身份上。年幼相識少年相伴青年出變故也未曾改變二人感情。直到美人多情,惹上了魔族少主。
一直禁閉的英雄為紅顔一怒再無退路。是觀衆喜歡的故事,尤其這個紅顔處處留情。
這一切戚長笑都不知道,他被關禁閉每天能見得隻有危橫元。這幾乎回到他們在後山禁地的時候,他的師兄終于主動貼着他回應,可男人很累。
幸好,這幾日有他在的時間短了不少。
他蔫蔫的坐着,忽而有人敲門禀報,“尊者,虛有門仇雲吾來訪。”
聽到仇雲吾名字,長笑雙目亮起,危橫元今天午時就走了。他們不知道嗎?
幻影技能亮起,他啟聲,“讓他過來找我。”這大門有封印他打不開。
外面人靜默一會,轉而将前面等待的男人帶了過來。離開的時候他刻意放慢步子回看,仇雲吾長身而立,不知裡面說了什麼,他一劍劈向了大門。
也是危橫元積威甚重,面對異響過了半晌沒出來一人。直到男人将裡面的人抱出來,他們才試探上前。
有魔修好怕尊者徒弟也是個瘋子,打定主意對方出手時先後退防護罩裝死。萬幸仇雲吾威壓一方他們就忍不住下跪。
“雲吾,師兄不願意和我回去。他變了……”戚長笑從驚喜中回神控訴。
仇雲吾并不打算替危橫元解釋,但不願意師叔為他傷神太過,道:“人難兩全,他重新獲得了自由和實力,自然要放棄一些。”
長笑隻覺得心痛,他不解:“可他親口和我說虛有門對他仁盡義盡,明明隻要我查清楚他就能又回來了。”
看着眼前的小師叔,仇雲吾忽然覺得師尊挺對的。現在每争取到的一天,對某些人來說都是勝過奇珍異寶的。
他道:“身體原因,已經無力支撐他繼續修行靈修道法了。”
“所以無論怎樣,他都是要離開虛有門的。”
原來如此……危橫元沒有選擇等待清白洗淨其實是在等待一個上梁山的契機。戚長笑心裡咋舌,沒一個簡單的。
戚長笑忽問:“那他修魔就可以了?”師兄現在狀況也隻是半魔。
仇雲吾将他換了一個方向,“你看那裡。”他聲音幽遠穿過天際。
層層雲霧為他讓開遮掩,一顆拳頭大小的心魔晶浸泡在血泊裡不停動彈。戚長笑視線右移,順着血線看到了面色慘白心口黑紅的郇雲。
“唔嗚——”
他的悲傷爆發出來,傳聞能再塑心髒的心魔晶,為何又用在他的這裡!戚長笑耳邊傳達着雲吾的解答,“當年魔尊雖有不死心髒但還是被師祖斬殺,他在死之前曾體解分為二,血入人果心入凡體。”
“就此有不通人性的郇雲,和魔心危橫元。我們虛有門确實已經仁盡義盡困他一甲子。”
這一切都沒錯,卻不妨礙戚長笑心如刀絞。郇雲做錯了什麼?
“田地陣法為求轉運,他竊取危橫元運氣二十餘年,關提重傷也為他所害。”
“那虛有門為何放任甚至默認他們魔體重合,不怕造成大孽嗎?”戚長笑聲音嘶啞神情木冷。
仇雲吾很久沒有出聲,他甚至難得歎了口氣,這是長笑第一次聽到,可他自己都心思崩潰到連他說了句什麼都沒聽見。
“什麼?”
青年意外溫柔的捧了捧他的臉,“有人來了。真可惜。”
他的神通在剛剛收回,戚長笑不知道誰來。狂風刮過他擡手避風,看到銀發男人赤手而來,道:“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