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醒一醒——”
戚長笑連推危橫元數下,對方竟還癔了似的将面具抓爛,甚至割破了臉。
鮮血滴落戚長笑手上,對方忽而抓起他的下巴,“師兄?”
本以為危橫元已經恢複神志,孰料對上那雙泛紅雙眼時他退縮一步。臉上殘餘着稀爛面具的青年發出困惱的低吼,他抓着戚長笑的手往自己臉上押送,碎片蹭破長笑手心。
戚長笑不可避免被帶倒在他身上,為了防止師兄自殘行為更過分,他念出清心咒并錘了對方一巴掌。
不知道是它們誰的功勞,緊纏他的男人終于恢複了平靜。
危橫元唇上沾血,看到坐在他身上的戚長笑時摸了摸自己的臉,他實力高強那點傷口已經複合了。把面具扔下,他虔誠的抱住身上的人,“對不起,是不是把你吓壞了。”
戚長笑吐氣,他第一次見危橫元這般姿态,平靜下來後依舊不願意相信師兄無法戰勝魔欲。
“沒事的,不是還能吃丹藥嘛。”
危橫元聲音悶悶:“我不想吃,這東西是不會好的。”
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長笑手拍其後背。進來時看的離他極近的滴星依舊高懸天際,滴下來的東西倒是彙聚危橫元頭上。
他擡手作接狀,銀白帶金的流體穿手而過,最終彙入危橫元後脖頸下方兩寸。
“這是什麼?”戚長笑手指探入,觸及一根冰涼的針。
他忽然意識到,師兄的身體不僅不再冰涼反而超出常規的熱。這一動,二人無距離接觸的炙熱更明顯。
危橫元隐忍不成喟歎一聲,将長笑撈到小腹上,他把銀發攏起來低頭,剛好能讓對方看明白。戚長笑猜的沒錯,确實是一根透明長釘,流體正是彙入其中。
不等他問,男人主動道:“這玉引釘就是抑制我體内魔血最主要的東西。”
“……魔血?”
戚長笑臉被捧住,危橫元包含希冀,“對,我體内有一半和上一任魔尊同源的血。”
這個信息足夠人震驚,瞬間的恐慌席卷了戚長笑全身,他道:“師兄,你會死的。如果被門派知道就完了!”
完全感受不到他恐慌的男人朗笑,“你怎麼這麼單純。”
“這麼多年,你見過誰的禁閉和我的一般輕松,誰逃出宗門沒有被絞殺成功過。”
“那是因為你曆來安分正派,”戚長笑皺眉補充,“還因為我們師尊你的師侄!”
危橫元被他可愛的心都化了,他貼上對方手心親吻,寵溺卻毫無掩飾打破他幻想道:“是因為他們知道我有魔族血統啊。宗門的月明附生草就是祛熱丹的材料之一……”
“不要說了。”戚長笑甩手,不慎在他臉上發出脆響。
“哦,你的師侄我的好徒弟倒是不和宗門一樣包庇魔族,他知道後就說要殺了我。”
他剛才被打臉時紋絲未動。戚長笑原本心懷歉疚,見他如此說話倒氣極,“你是他的師父,最應該知道他性格剛正。”
“剛正?你從前不是這樣的。”危橫元眉目質疑,“你明明很讨厭他。”
他見試圖靠近長笑反被躲閃,喝道:“我就知道他果然别有居心,什麼無情道全在騙人,他對你很好吧?替你殺了那麼多人!說不定早就别有居心了,所以才大義滅‘親’!”
戚長笑已經根據不出瞳色判斷他究竟是不是魔怔了,“你别鬧了。不是那樣的,他殺的都是該死之人。”
“那我該死嗎?”
戚長笑不想再聽他說,他搖頭,“藥放這裡了,你需要試試。”他一步不停離開。
硬物化成齑粉的聲音響起,“你要回虛有門?你要回仇雲吾身邊?你要離開我!”
他聲音越快長笑腳步越快,忽而男人腿彎一軟摔在了地上。危橫元站在後面抓起了他的右腳踝,無力掙紮的男人隻能用雙手支撐地面,細瘦腰部和胸形成極妙的彎折弧度。
“在确定愛上你後,其實我每一天都在你不在的時候痛苦你和别人的接觸。有人告訴我魔族少主要娶你的時候我心想果然,總有人那麼賤觊觎别人的東西。”
他說話時候離長笑更近,蓬勃熱量傳達更纏綿。
“後面出了後山我才發現原來不止他一個,還有個合歡宗小子甚至我的徒弟?”
他已經完全将男人嵌在了自己身上,戚長笑沒有被掌控的腿緊繃又無力的彎下,腰肢顫顫,被羞辱的事實竟發生在他和師兄身上。
“很爽吧?圍在你身邊的小老鼠太多了,我明明已經願意遠觀,可你偏偏送上門來。”
他彎腰往上一托把長笑正在自己面前,聲音雀躍:“最近一個月你都沒有背叛我。”
看着他手裡東西戚長笑淚水流的更盛,危橫元将它清除掉,又湊過去清理眼淚。“和我留在這裡好不好?你完完全全的和我在一起。”
可他清理速度完全跟不上戚長笑流淚的速度,後面他也不繼續了。危橫元有另一種辦法可以讓師弟的淚是幸福流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