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月劍還跟着自己,戚長笑差點給它忘了。教訓過這些人後他連忙制止住他,外頭對這裡動靜似乎一無所知。
不過沒一會就有人領他去往更内裡接受審訊。因着剛才白眼珠的手段,戚長笑面對負責盤問他的修士時本能心生警惕。
任對方冷臉或和善,他都閉口不言。
“戚長笑,”長相威嚴的中年修士提示:“有時候不說就代表了态度。”
他揮揮手,身上常年帶血氣的二行刑人上前。肅月劍立刻擋在長笑身前,在他們要抓男人時還嗡鳴示威。
中年修士顯然認出來這把劍,道:“劍尊實力強大,定能很快回來,可我們也隻能按規矩辦事,要來一個回答而已。”
他回答二字咬的重,言多錯多戚長笑能怎麼做,他按下肅月,決定再等等。審問監内上升一堵透明圍牆将男人困在其中,流水上升不留空隙的淹沒了他的喉鼻。
頭兩回呼吸到空氣時,戚長笑還能聽明白對方問的什麼,後面再出水時他耳畔暈暈,僅能看到一熟悉的透明晶體被放在他眼前。精緻小巧的内裡有一可探出小針,他下意識摸了懷中。
他竟不知東西是什麼時候被拿走的。
旋即被人放出水牢。剛才還覺得要淹死在水中的戚長笑跌坐地上全身并無水漬,唯有兩顆眼珠水潤異常。
“這東西是他給你的,目的是什麼?”承交上堂的錄影還有一部分未展示,就是那魔修小童交給他這東西。
修士繼續施壓,“如果查到他價值不菲或用途不軌,法規會直接判你有罪。現在交待還能減輕。”他看着男人那顫顫的睫毛不屑,金玉其外的草包而已。
就在他等待戚長笑認栽時,有弟子前來密聲言語,他眯眼打量戚長笑,道:“你來前還曾去試翻舊案?”
戚長笑蓦地看他一眼,“有空去照照外面的太陽吧,照臉又照衣。”
聽懂他的陰陽,身着審訊衣的中年修士完全不虛的回:“我的任何行為都無可指摘。”
戚長笑對這種人心生不喜,偏偏此人最會明哲保身。在看沒希望拖延到交證據截止時辰後,他帶着男人前往甲子廳執法。
廳内,關提身姿挺直的站在前面,他托陣法前輩的關系送麥子祖孫和村長來作證,這才有機會看戚長笑。可惜他一個無關人員不能參與其中,隻能隔着屏風聽男人被問話。
上面問一句戚長笑答一句,他的調查鍊整合起來看起來恰如其分。甲子廳長老記下疑點,轉而詢問凡人。
隻要一句話說明确實是多年前在案中被瞞報失蹤的人就行。村長雖然忐忑但還是說出了當年因慌張害怕隐瞞一事,見麥子爺爺不吭聲,他解釋說老人年紀大了聽不見。
詢審人又問兩邊,卻看他抱着懷中幼子直搖頭:“不知道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二十年前回老家祭祖,你跟着兒子回去,是孩子奶奶帶他留在村裡的,對嗎?”
提了這一下,老人忽然渾身哆嗦,甚至抱不住緊緊摟住他的麥子。有靈氣将小孩托地放在地上,甲子廳内寂靜無聲唯有醫修上前診斷。
戚長笑始終不曾出聲,隻是默默收回要動作的手。
對于這種牽涉年齡大了的凡人的案子,曆來是很難審訊的。說句不好聽的,人死了還要記在他們頭上。
“就先退堂吧。”
關提懵了,他在隔壁一直聽着,沒道理麥子爺爺一句話不吭就讓這證據作罷啊。他道:“叔,大伯!你怎麼不說啊?小豆子不就是你家孫子嗎?”
屏風撤下,看着暈厥的老人還有被押送走的戚長笑,關提握緊拳頭。
得知他無功而返,郇雲氣憤:“戚長笑幫他找回來了麥子他憑什麼不說!仇雲吾也不知道去哪兒了,等他回來長笑都被人整死了!”
關提卻意外的平和,他看一眼床上眼皮滾動的老頭,涼涼道:“那我就貼身帶着他的骨灰。”
被他的話刺到,郇雲豎眉,卻看他設下隔絕陣法,道:“我去時讓人喊了他的師兄,但事情要做兩全準備,你看能不能把他帶出虛有門。”
“我當然願意,但你是怎麼通知到的他師兄……”
關提最近是真的要突破金丹了,身上靈力外洩,說話也急躁:“别問了,再不去他就真的要悄然無息的死了。”
重回牢獄,查到戚長笑身上此物材質來曆時,中年修士搖頭:“心魔晶,看來你是真的完了。”
長笑猜的不錯,這東西确實跟蠱有關系。傳聞上一任魔王曾為了沒有心髒死亡的缺點,用拳頭大的心魔晶浸泡了他的心頭血七天七夜充當自己的心髒。
聽起來有點扯,但魔修之間卻興起了這個行徑,他們沒渠道獲得百年才長出一點的心魔晶,就推崇刺心頭血。
甚至衍生出各種功法、邪術及産業鍊。總而言之,這不知真假但造型表明它是心魔晶的東西,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