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方寶境竟詭谲如此,幸而有元嬰期的頂尖謝洄之妖擋殺妖。可在圍剿下速度還是慢下來,戚長笑從他背上探頭一看,發現雷木藤劍被他換到了左手。
謝洄之右手負傷。
他道:“你左劍行嗎。”
謝用劍柄砸掉一個試圖偷襲後背的妖獸,“你隻需要相信我。”半點看不出畏懼。
戚長笑對這跟仇雲吾似的人很無力,馬上到了三四層交界處,他們隻要出去就獲救大半,現在卻還纏于空中妖獸上。他一直疑惑是不是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跳下青年脊背後鳥妖就直刺而來,目标直沖脖頸。
藤劍主人再次發力斬向它們,雷劍之力積威甚大,鳥類極快躲離。也有發現劍力低微些的,很快圍上來。
[系統。]
一直刷新商城的系統終于看到了需要的道具,一鍵購買給宿主,它道:[可沒有劍……]
劍是不能買的,他不能越欠越多。戚長笑喊道:“謝洄之,借劍一用。”
謝洄之真的是被堵在結界處的妖獸們纏的煩躁了,恰好有别的手段,思忖兩秒将藤劍扔給了戚長笑。男人拿到手掂量須臾,并無華麗别緻的劍招,僅僅劍意于心于手,阻擋的妖獸們就疑惑的散開通道。
這劍氣……謝洄之驚愕的看向僅築基的男人,想問他是怎麼做到的。戚長笑沖他示意,“還不快走!”
三層内的妖獸聽到那麼大的動靜不敢前往,謝洄之卻還是變了臉色,他道:“關閉了。”
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原本通向外界的陣法消失不見,尤其後面的結界顯然不再困住内裡生物。得知下次開放是五年後,戚長笑開始思考謝洄之在他們門裡的價值,忽然,頭上石頂掉下塊塊。
謝面色凝重戚長笑反而流有期待。
外面,劍出鞘的興奮嗡鳴讓衆人驚歎,據悉寶境品階修界屈指可數,肅月劍卻在它主人的絕對意念驅使下化龍攻向它。
逍遙門肉疼要死還是隻能讓人守好出口等待,萬幸劍尊人品高超,在上面破了個洞後就命靈劍守在一側。
寶境裡的妖們雖然蠢蠢欲動,但感受到不可名狀的威脅皆暗中觀察。
看到萬人迷如此夠意思,戚長笑終于撐不住,先自行坐了下去,不曾坐在地上。謝洄之慢了一步隻能看着劍尊将男人抱起,也看到原來戚長笑胸前那一片血迹是被從後面貫穿滲出的。
守門的肅月劍見戚長笑被帶出來時劍身微顫,龍頭閃過流光。知道它是得意,男人感謝笑笑,道:“你的主人真是說到做到。”它聽得半懂,在仇雲吾目視下隻能回歸劍鞘。
又是在他們這裡出事,逍遙門長老看着負傷的謝洄之一臉心疼,就在心想要不要直接把一半寶境收益讓渡給虛有門時,劍尊卻讓他們留步。
“尊者,都是我實力不濟害他受傷的。”
長老甚異,這孩子怎麼那麼實誠了?本來劍尊就不喜歡他了。就在他要站出時,仇雲吾道:“孰是孰非本尊自有分辨,你好好養傷吧。”
這已經是不計較的意思,跟着長老行禮道謝的謝洄之沒有錯過他懷中男人的動作,他低頭,不明白有那麼驚豔劍法的人為何銷聲匿迹這麼多年。
那一招化神版劍法體驗卡又吸了戚長笑半條命,當然是誇張用法,他還是有兩年可活的。隻是他這事兒尚未确定有人暗害否,事後竟有異妖不懼仇雲吾劍招餘威逃出寶境,造成逃竄的當事人需要将其抓回或斬殺。
“你和我一起走。”仇雲吾告知趴卧的男人。
戚長笑拒絕:“不行,渾身疼走不了。”
知道他的顧慮,戚長笑又道:“我就在門派裡哪兒都不出去,你放心吧。”
仇雲吾深深看他一眼離開,趁此男人才将懷中信紙拿出,來信人是關提,他說已明确豆子就是二十年前的麥子,但他爹娘和離多年,都不願意接收這個和邪修沾上關系的兒子。
“他娘哭說這孩子和當年一點沒變,他爹也過來看了,說,‘以前的事就不計較了。’”
關提的語音恰好響起來,模仿的繪聲繪色,“他們說,‘平頭百姓,還能怎麼樣?’”
戚長笑覺得後背被穿透的地方又痛起來,他強行忽略掉他為之奔走的目的,起身寫信給關提。一熟悉重劍飛了過來,看到是肅月劍,男人看向門外。
肅月劍繞圈又做出出門動作示意主人已離去。沒有顧慮,他立馬起身往執法堂處試圖翻案。當年危橫元入魔殺凡人案屬天級,當屬前十二廳管。
戚長笑前往時,法衛例行提示:“翻閱同一舊案二次者,需說出緣由!”
因為為了這一天等候太久,男人甚至毫無波瀾,他道:“翻案。”
法鈴作響,肅月劍忽泛出殺氣。法衛看向不迎而進者,斥呵:“快速後退!待前方來人離後再進!”
戚長笑側首回視,剛好看到卧龍道人陰沉的目光。看來他是真打定主意要在雲吾不在的時候解決他,戚長笑臨危不動完成自己先要做的。
按照規定,需先給出一個确切實在的證據才會受理,他給的正是被隐瞞未曾死亡的豆子。
“十二時辰内帶着證據前往……”戚長笑點頭應是,心卻沉入谷底。
想出宗門也已經晚了,卧龍道人從内裡出來,沖他冷冷一瞥,法衛拿出令牌和手铐對戚長笑道:“有人上交證據懷疑你和魔族私通,跟我們走一趟吧。”
剛了解過步驟的戚長笑知道流程,反問:“證據呢?我要看。”
法衛:“會在驗明真假後讓你辯駁。”之後再不回話。
屬于疑似與邪魔等通敵大罪的人都被關押在地下重監,刑法尚不夠格用,僅牢獄的陰森血冷就夠威壓來人。戚長笑的單人獄靠内,為防止獄中通信,一路上行走幾乎看不見他人形貌。
到了位置,法衛才道:“他人搭話最好不要理會,不然進來容易出去更難。”
戚長笑問不了别的事,隻能扒着門看他離去。
法衛離開後周圍牢獄漸漸有了說話聲,“你是單間?”這是問他的,長笑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