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文絕望地捂住脖子,完了,他的一世清名。
“咳咳,哈哈哈哈老夫就先進去了,宋侍郎你忙哈哈哈。”見宋溫文終于發現了‘罪魁禍首’ ,徐老再也忍不住笑意,大笑着轉身進大朝殿。
再不走,年輕人的面子要挂不住喽。
捂着的地方,刺痛感鮮明地傳來,一陣一陣的,存在感極強,明晃晃地提示昨夜趁他熟睡,某個···某個女流氓做了什麼。
他就說,怎麼醒來的時候,看見她的頭埋在自己頸側,還以為她隻是還沒來得及下手,沒想到是已經下嘴,還準備下第二嘴!
太過分了!
宋溫文氣得咬牙。他最為守禮,以前總覺得咬牙這種行為很不君子,現在不知不覺間,被樓玉改變。
關鍵是,這個痕迹,還不在衣領覆蓋的範圍,偏偏就高那麼一丢丢,叫人心裡冒火。
就說怎麼每個路過的同僚都打趣似地看着他。
宋溫文耳朵通紅。
如果他去過現代,大概就能知道,這種情況叫做,社死。
樓玉是故意啃在上面的。
怎麼可能種在衣領裡面呢,又大又紅的草莓就應該秀出來,讓所有人都看看她樓玉的本事。
她等着看好戲喲~~不知道美人相公這會兒發現了沒有。在府裡悠閑悠哉吃早膳的樓玉,翹着得意的嘴角,看向宮裡的方向。
宮裡。
宋溫文尴尬惱怒地在大朝殿外,捂着脖子急得來回踱步。
這怎麼辦,臨時哪裡有高領袍子可換,又不能直接就這麼敞開了進去,同僚們都已經看見了,但皇帝陛下還不清楚。
他總不能頂着一塊大紅斑,去跟皇帝商讨國事。
晃動間,偶然瞟到袖子裡露出來的一角帕子,不管了,就這樣吧。抽出帕子疊吧疊吧,匆匆塞進自己衣領裡,宋溫文強裝鎮定地走進大朝殿。
雖然往脖子裡塞帕子,挺奇怪的,但總比大紅斑hao···
“好啊,宋愛卿,看來朕這樁婚事沒牽錯啊哈哈哈哈!”
宋溫文一隻腳才踏過門檻,腦子裡自我安慰的話都還沒想完,皇帝一聲爽朗開心的大笑就砸進他的耳朵裡。
這樁婚事···
婚事···
事···
啊啊啊啊啊!!!
陛下知道了,已經知道了,誰說的,這群嘴比漏勺還漏的大嘴八夫!
帕子疊半天,白疊了。
塞半天,白塞了。
人人都知道下面是什麼了,全都打趣吃瓜地看着宋溫文。
有那好事的,還伸長了身子,側過去和同僚嚼八卦,當着正主的面,議論的飛起。
“不,臣這是,隻是,是被蚊子咬了···”咬着牙強行解釋。
“哦~~~”
“嚯~~蚊子喲。”
“哈哈哈哈這春暖花開的哪來的蚊子,又不是夏天。”
“喲~~~~~~~~小蚊子,大大的咬。”
群臣忍不住爆笑起來,紛紛打趣恭喜。
“恭喜宋大人啊,家裡蚊子長勢喜人呐。”
“對對對,恭喜恭喜哈哈哈哈。”
“那這蚊子肯定很生猛吧?”
宋溫文:“······”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想沖回府去,狠狠教訓樓玉一頓。
好在皇帝看出來臣子的尴尬,馬上解圍:“咳嗯,衆位愛卿别笑了,宋侍郎隻是被蚊子咬了。”本來想繼續幫忙的,但看着他脖子裡那塊顯眼的帕子,皇帝忍了又忍,嘴角波浪線了又波浪線,偏偏此時那塊帕子還招搖的晃了晃。“哈哈哈哈哈哈宋愛卿,或許隻是一隻蜜蜂哈哈哈哈。”
“對對,隻是一隻蜜蜂。”
“特别喜歡叮脖子的蜜蜂。”
嚴肅的大朝殿頓時笑開了鍋,笑聲起起伏伏的顧湧。
咬牙聲更響了。
“咳咳,想必宋愛卿一定很欣賞朕為你尋來的蜜蜂。”
哈哈哈哈哈,皇帝笑得拍桌。
宋溫文絕望地擡頭,望着金色的殿頂,掙紮着嘗試最後挽尊:“臣,隻是種了些花,挺招蜜蜂···”
“哈哈哈哈是是是,宋大人,我們都懂。”武将軍擠着眼睛沖他笑道。
其他朝臣馬上接話:“對,宋大人玉樹臨風,蜜蜂甚是喜愛。”
“對對對,宋大人說的對,隻是蜜蜂。“
擠眉弄眼的。
全都抿嘴偷笑。
有那平時就放得開的官員,這會兒直勾勾地盯着紅草莓瞧。小聲地偷講:“看這顔色深淺,範圍大小,想必定是今日早上才···”
宋溫文站如針氈地貼着大朝殿的門,尴尬地捂眼,到底何時才結束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