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玩家禁忌檔案 > 第42章 随影

第42章 随影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不是賀時洄指示……那你打算編個怎樣的理由,解釋你此時此刻的突然出現呢?”

“我無話可說,不想再對你撒謊。”随影注視着眼前無盡的夜空,一直都沒有回頭看他。

“你當然不會害我。但你跟他們一樣,會欺騙我。”江燼聲音發澀,表情卻漸漸平靜。

岑安抓住他的手,發現抖得厲害。這兩人的對話,岑安沒怎麼聽懂,卻明白江燼此刻的反應,是一種被最信任的人深深背叛後的心痛感。

賀韶嘴裡的衣料已經吐出來了,卻不敢吱聲,乖乖地縮在副駕座位裡,瞪着旁邊人。艙内靜悄悄的,岑安通過江燼的脈搏,感知到他的心跳。

江燼聲音平靜道,“你什麼時候,被賀時洄收服的?”

“收服?呵……我從來都是啊,燼,”随影騰出雙手,點了支煙,殘忍道,“我無非就是冒着生命危險救過你幾次,你對我的信任就此根深蒂固。我很早就想告訴你事實,可我怕傷害你。你其實很脆,燼,你是瓷做的。”

江燼閉上眼,再睜開時,是令人為之一怔的冷靜。

“可你舍身救我,是事實。”他說,“無論如何,影,我們友誼未盡,我們還是朋友。”

随影沒答話,默默将煙吸到盡頭。他知道,江燼說出這種話,顯然是放棄了什麼。權衡利弊之後,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繼續做朋友,無論對誰都是最利的選擇。

江燼放棄的,或許是對自己最後一點兒期待,友誼未盡,但不再如從前。

“那當然了。”過了很久,随影說道。

他摁滅煙蒂站起身,解了賀韶的束縛,将人一把拎起,安置到主駕,指了指眼前的航線圖,“好好開,别逼我抽你。”

賀韶愣愣地看着他,直到他轉身走向江燼,才敢小聲罵道:“随影,畜牲!呸!”

岑安靠着江燼的肩,笑岔了氣,見那殺神近了,又趕緊轉過臉,把臉埋進江燼懷裡繼續笑。

江燼任由他動作,在随影看來,有種無底線寵溺的意味,不由得“啧”了一聲。

“岑安,”随影叫他,“你知道嗎?我是賀先生給你設的第一道關卡。按照原計劃,我會和你打一架。”

“啊?太看得起我了吧?”岑安受寵若驚地轉過頭。

“确實,殺隻雞,焉用……”

“難聽了吧?”江燼出聲打斷随影,垂眸看向岑安,下巴抵着他的頭頂。

岑安遲疑了一下,決定落地前就賴在江燼懷裡,沒有比這更安全的地方了。他得保持這個姿勢……恃寵而驕!

“你對我知道多少啊,影哥?”岑安問。

“賀先生知道的,我都知道。”

岑安眉毛一揚:“你确定?”

“你指的是黑傑克的真假,還是你的姓?”

“好吧。他呢?”岑安朝賀韶瞥去一眼。

随影笑了:“他還在等你歸還他的數據庫。”

岑安眨眨眼,上下快速打量他一番,純黑的軍裝搭金屬配飾,混着軍刀散發出的凜冽松香,讓人感受不到屬于人類的溫度,即便卸掉了所有的武器挂件,那寬闊的肩線和充滿力量的四肢,依然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岑安自嘲:“我第一關必死無疑,你看上去一拳就能給我打對穿。”

“沒那麼離譜,我隻是想看你會不會打架。”随影瞟了眼江燼,“看來沒必要了,如果你一直耍賴的話。”

岑安一聽,更不肯離開江燼了,“第二關呢?”

“鲸之教堂的賽博迷宮。”

“那可太簡單了,”岑安自信一笑,目光飄向主駕航圖,“你看。”

距離鲸之教堂,還有十分鐘航程,岑安率先摸進它的網絡系統,它的網域不同尋常,堅固複雜的防護程序上夾帶攻擊,但底層邏輯……很熟悉,跟“南極洲”給他的感覺一樣,像他百年前用低等計算機接觸過的。

忽然,他眼前一亮,那是……祁越的手筆?!

“降落吧。”岑安說。

随影看了眼時間,又看向電子航圖,教堂漂浮海面,與戰機相向而行,像是跨越海與空的界限,彼此奔赴。

他驚訝地看着岑安:“你控的?”

岑安“嗯”了一聲,仍在思索祁越編寫的程序。

隔了那麼多年,為什麼,那程序連複雜的優化都沒有?還是他百年前就已掌握的模樣?

一個猜想浮現腦海,給他啟蒙計算機的,是祁越的手稿,那個時候岑安所掌握的東西,就已經領先當時的時代了嗎?

他的父親祁越……會是穿越到過去的人嗎?

岑安深深吐了口氣,隻覺得不可思議。

“你跟他,誰更厲害?”戰機降落,岑安側身出艙時,随影問道。

岑安以為這個“他”代稱黑傑克,“沒交過手,不知道。”

“我是說祁越。”

岑安腳下一滞。

“我聽說,他被黑傑克打敗過。”随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怎麼看?”

岑安勾了下唇,沒答話。

鲸之教堂的外觀恰如其名,是一隻鲸躍出水面,尾鳍高舉出水的姿勢。魚尾接住了戰機,剛出艙門,隻聽一聲空靈鲸鳴,如泣如訴。

魚尾的盡頭,矗立着一座高大的數字人像,像悲憫蒼生的神女,輕盈的衣袂與長發飛揚風中,目光溫柔凝視遠方。

随影和江燼朝人像颔首緻意,岑安也忙跟着照做,低頭時看到人像玉質底座有一行燙金文字——“謹此紀念江恩訓院士獻身海洋生态”。

江恩訓?

岑安仰頭,她面容年輕,氣質幽娴貞靜,目光滿是堅毅。

賀韶待在機艙裡,不肯出來,也無人勉強,由着他去了。

忽然,女子的面容亮了一下。岑安一愣,發現江恩訓的數字人像有些模糊、稀薄,不似他之前見過的和真人殊無二緻的全息像。她仿佛由淡藍的月光描繪而成,時而黯淡,時而明亮。

“燼哥,這……”

“你在想姑姑的像是怎麼生成的?”江燼讀懂他的疑惑,輕聲問。

岑安點頭。

“你聽。”

岑安屏息,豎起耳朵。一聲又一聲鲸叫,低沉悠揚的、尖銳刺耳的,此起彼伏,時強時弱。她如面對性格迥異的孩子,誰也不偏袒、不冷落,溫柔聆聽每一句訴說,随之變化。

岑安驚奇道:“聲能?”

“對。”江燼與他并肩,跟在随影身後走,“這座建築之下,懸着無數聲波集能器,收集範圍覆蓋全球海域。姑姑的像完全由聲能維持,而且隻能是鲸類發出的聲音所轉換出的能量。這很不穩定,以至于她的像很模糊,時暗時亮。”

岑安大為感慨:“那……如果鲸類滅絕,她的像就會随之隕落?”

“嗯。她為拯救瀕危鲸類獻出生命,死後的像,也算是被幸存的鲸守護着。那些被她影響過的後輩,同樣奮不顧身地投入海洋環保工作,你說,究竟是誰在守護誰?”

“彼此守護,真好。”

江燼又道:“底座的記憶盒裡,模拟了一段她的意識,能量足夠的時候,還可以說話。不過她一向不怎麼搭理人。”

“數字模拟出的意識……”岑安想,“恐怕代表不了她。”

很快,三人來到教堂入口。

岑安回頭,又看了一眼江恩訓的像,海浪在她腳下碎成星星點點的花。

他默默給江恩訓獻上祝福:願你長存,願這世界鲸歌永存。

他或許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麼建樹,沒可能回到“故土”,也不會被誰所守護,但他還是希望那個能夠讓他拼上性命去守護的事物早點出現,或者自己的眼睛足夠冰雪明亮,早點看清。

下一秒,他的肩膀被握住了。江燼看着教堂大廳,并未察覺岑安心底暗湧的情緒。

“岑安,我們一起。”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