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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賀時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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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頭吧,我們去找他,早些解決。”江燼正欲起身,卻被岑安按住雙肩,按回座位。

岑安坐到江燼腳邊,輕輕枕上他的膝蓋,又拉過他的手,放在耳後的顱骨上。

“我去就行了。我覺得他應該更希望,我的意識跟他在賽博空間見面。”

江燼盯着他的脖頸,“這是做什麼?”

岑安捏着他的微涼的手指,在耳後的骨頭上摩挲,“這兒是黑桃A的位置,一會兒它發起燙來,你要給我物理降溫啊,燼哥。”

“好。”江燼答應下來。

“我好緊張啊,燼哥。”

“政客的私域網很可怕嗎?”

“那倒不是。雖然你好像沒把賀時洄當姑父,但因為他誤會了我們的關系,我就有種要去見家長的感覺——嘶!疼!”

岑安慘叫一聲,頸部一塊細嫩的肉被狠狠掐住了。

江燼冷着臉道:“我不指望你能在他面前澄清我們的關系,隻希望作死的話你少說兩句。”

“好的,燼哥,我知錯了……”

江燼松了手,慢慢上移,揉着他的發。

“别跟那個人糾纏太久,快去快回。”

遨遊過無盡的數字海洋,他眼一閉一睜,短短幾秒内接入到一座行政樓的私域網。

他審視着眼前的防火牆,在賽博空間裡,它被具象為一道高大的單扇門。無數個光怪陸離的虛拟空間順着它的邊緣滑過,沒有牆壁,也沒有門框定位器,隻有推開這扇單薄的門才能進入目标私域。

“賀先生,開門。是我,黑傑克。”岑安将一條訊息投遞出去,狂傲寫道,“如果換我來破盾,這道防火牆以後便用不成了。”

一分鐘後,門開了。

門之後的世界,有點像他懸停飛車的那片厚重雲層,腳下是層層疊疊的雲煙,看不見底。岑安讓意識從萬丈高空一躍而下,除了腳下,他沒有去處。

他落到了一個圓形廣場的上方,如同天神俯瞰全局。廣場中央架起高台,有穿正裝的人激情四射地發表講話,四周一圈一圈地擠滿了熙攘的人群,盤旋上空的鴿群遮擋了岑安的視線。

岑安剛看清一條橫幅上寫着的“撕裂玩具人”五個大字,人群就爆發了動亂,真的有暴徒提刀朝身邊人劈去,明晃晃的匕首從眉心插入,一路往下,骨骼同皮肉一起撕裂的恐怖聲響四起,又很快被慘絕人寰的尖叫覆蓋。很快的,殘肢斷臂四處可見,血腥程度遠勝鬥獸場。

一列車隊從天而降,持槍的傭兵迅速擺好列隊朝廣場射擊,精銳的黑色戰術套裝讓人感受不到屬于人類的溫度。

岑安不知何時落到了地面,落到了這屍山血海的廣場上,他看着遠處高聳入雲的超纖混凝土建築,不敢相信這種最野蠻、最原始的殺戮,會出現在一個現代都市的廣場。

畫面漸漸褪了色,隻有黑白灰三種色彩,慢慢縮小,變成深灰的點。一雙眼睛的特寫出現在他的視野裡,岑安猛地後退,驚覺面前坐着一個七八歲大的男孩,方才宏大的畫面竟然隻是這男孩眼裡的倒影。

“為什麼救我?”男孩目光呆滞地問他。

我?救你?

岑安正疑惑着,他的身體開口說話了:“因為你想改變這局面。”

他蹲下來,溫柔地撫摸男孩的頭發。

岑安頭皮發麻——這是誰的身體?他在誰的身體裡?

“你是玩具人嗎?”岑安試着開口問那男孩,男孩居然聽到了。

男孩搖頭,目光飄向窗外,順着他的視線,岑安看到了懸挂在演講台上的頭顱。

“父親……”男孩聲音麻木,眼睛也是,一眨不眨地注視着廣場上的暴行,仿佛在看與自己不相關的默劇。

“我跟你走。”男孩抓住他的袖子,站起來時,身高還不及這身體主人的腰。

“去哪……”

“逃命。後來,我們開始了長達十二年的逃亡生涯。”一個溫和穩健的男音接過話茬,霎那間,那扇窗被翻湧的海浪撲倒,海水濺了岑安一身。男孩不見了,打了蠟的木質地闆變成了堅硬的基岩海岸。

岑安看着身上的水痕,觸感是那樣的真實。

聲音還在繼續訴說男孩的人生:“父親的政敵雇了殺手,幾乎将他所有的擁趸屠戮殆盡,那是一場因政治陰謀引發的□□。十二年來我和你颠沛流離,相依為命,那些貧瘠又困頓的日子裡,你讓我擁有最珍貴的情誼、包容和理解。你是世上最偉大的神偷,你為我竊取的二十三個身份,每一個我都曆曆在目,毫無浪費地活過一段又一段……”

“賀時洄。”岑安忍不住打斷他,“剛才,你為何要讓我看見殺戮、看見流血,看見你的幼年?”

“那是你我初見時,我所目睹的一切。”

“現在呢,這片海又是什麼?”

“是你死亡的地方。”

“……”

岑安徹底糊塗了。

“你坐下。”

岑安尋不到聲音的來源,卻非常确定那聲音讓他坐到哪一塊巨岩上。他輕盈地跳過去,巨岩的另一邊竟是峭壁海淵。晴朗幽靜的夜晚,月亮高懸天際,将海面映出一片波光粼粼的紫色,潮聲層次分明,還能聽到海洋生物逆着浪遊弋的聲響。他坐在崖邊,一雙長腿晃在外邊,衣袍在風中獵獵舞動,太久沒見過海了,他舒爽地望向遠方。

“對,就是這樣,就是這個姿勢、這個動作,這個神情……”男人的呼吸聲幾不可察地急促起來,語調裡既有興奮,也有悲涼,“我就是在這樣的場景下,看着你的生命一點點流逝幹淨的。”

岑安:“……”

一股涼意順着岑安的腳踝爬上去,他想把自己的意識從這副數字模型中掙脫出去,飛速運轉黑桃A。

賀時洄語調晦暗不明地感慨道:“我在老去,你卻永遠那麼年輕,讓我一度懷疑你是我幻想出來的,永恒不變的幻影。”

岑安有點惱了,暗罵賀時洄是不是有病,明明知道這幅行屍走肉裡注入了别人的意識,還能對着他發神經。

“你思故人心切,我能理解。但,關我黑傑克什麼事?”

“當然跟你有關,岑安。過來,我這裡有鏡子。”

岑安轉頭,身後枝葉扶疏的防風林變成了一個狹小的室内空間,黑暗中,男人坐在皮質柔軟的深紅色沙發上,坐姿傲然閑适,唯一的光源是一盞古銅镂花燈,他卻被陰影淋了個滿身,讓人看不清面容與衣着。

岑安沒動,背靠着海,遙遙地望過去:“你不該稱我黑傑克嗎?”

“岑安。”賀時洄極輕地笑道,聲音裡帶着穩操勝券的從容,“或者,我應該喚你……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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