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剛剛有個文件落下了。”
推開門,朱雲杉擡頭一看,驚訝的瞪大眼睛,“怎麼是你?你來做什麼?”慌慌張張那起電話機,卻被對方按住。
“朱大少,上次你可騙得我好慘啊!”竹七九冷冷笑着。
朱雲杉眼神閃躲,雙手在桌子下面來回摸索,忽然抽出一把短刀,刺向對方的脖子,叫道:“去死!”
咔嚓一聲,手腕被對方捏住,差點當場斷裂,刀子也掉在猩紅的地毯上,被竹七九伸腳踩住。
“你要是不配合,這把刀可就得落在你身上了!”竹七九一推,将朱雲杉扔在座椅上,順手撿起地上的短刀,仔細看起來,忍不住驚呼一聲:“好刀!”
刀身不過兩指長,呈現完美的弧線形,刀鋒銳利,吹發可斷,刀柄處雕着二龍戲珠的圖案,兩條金龍的嘴巴中間,鑲嵌着一顆淡紫色的珍珠。
“你要是喜歡,就送你吧!”朱雲杉讨好的笑着,從桌底下掏出刀鞘雙手奉上。
“這是自然,你就算不給,又能怎麼樣?”竹七九自然地接過刀鞘插上,塞進腰間别住,繼續問道:“你說那片礦産租給李進學,這個人是你編造的吧?”
“這個——”朱雲杉汗如雨下,一邊揉着手腕,一邊拿手袖擦汗,“這個我都是交給手下人去做的,我也不清楚!”
“哦,那要不要試試這把刀?”寒光一閃,短刀已經立在朱雲杉面前的桌上。
“我——我說,是,李進學是假的,但是那片地的确租給别人了,對方讓我保密,我隻能這麼說。”
“租給誰了?”
“這——”朱雲杉眼珠子左右來回轉動,一張白臉因為緊張而漲的通紅,嘴邊那圈黑胡茬被汗水浸濕,又被主人來回擦拭,變得根根豎起,歪七扭八,整個人看上去分外滑稽。
刀尖在桌子上劃來劃去,很快,紅木桌面變成小姑娘的大花臉,布滿了刀痕。
“租,租給嶽東來了,他說要養狐狸,還讓我不要聲張,不然就斷絕生意往來,我也是沒辦法啊!他們嶽家霸占着碼頭,現在交通不便,我們都得依仗他家才有生意做。”
“果然是他,可是,嶽冬來家的場子并沒有建在九景山那邊,你難道都不奇怪嗎?”竹七九将刀收起,“嶽家養狐狸的場子,建在北邊護城河邊上了。”
“那我也管不了啊,嶽大少想在哪裡養狐狸,就在哪裡養嘛,反正我地方租出去了,也有錢拿——”隻感覺對方目光變得陰寒,朱雲杉讪笑一聲,擡起頭,果然,竹七九正瞪着他。
“我——我錯了,我不租那地了,行嗎?我什麼都不要了!”朱雲杉雙手作揖,圓眼睛裡滿是淚水。
“不,你現在還要繼續租給嶽家那片地,今天的事情,你也不許對任何人說,不然,你知道後果!”竹七九在口袋裡掏出一隻蛋白色蠕蟲,奸詐的笑着,“這可是聽話蟲,你的一言一行都會被它監視,今天的事,你隻要說出去一個字,這隻蟲就會咬爛你的心髒。”
說罷,捏開朱雲杉的嘴,将那隻蟲子灌了進去。
猛咳兩聲後,朱雲杉彎腰扣着自己的喉嚨,尖叫道:“好惡心!好惡心!我最怕蟲子了!”然後捂着肚子打起滾來。
見他一副痛苦的樣子,竹七九掏出一粒米黃色的丸藥,說道:“這個可以暫時止住痛苦,每隔七天,就會發作一次,記得過來跟我拿藥,就定在廂竹酒家,如果錯過,可别怪我沒提醒你!”
吞下丸藥,朱雲杉慢慢直起腰,哭喪着臉說道:“我保證不會說出去,能不能把蟲子取出來?太惡心了!”
“等我辦完這件事,這蟲子自然會取回,隻是,在這之前,今晚的事,你得保密,這蟲子也隻是轄制你的一種手段。”竹七九狡黠一笑,“對了,你家在北面護城河邊的那棟房産,現在是誰在住着?”
“哪一棟啊?北面有好幾戶房産呢!”朱雲杉摸着喉嚨,幹咳幾聲,想嘔出那隻蟲子,結果以失敗告終。
“就是北河路上的那棟獨門宅院。”
“那個啊——”朱雲杉歪着頭想了想,“租給嶽冬來了,跟那片礦産一起租給他了。”
“又是他——到底想做什麼——”竹七九喃喃自語。
“你到底要做什麼啊?”朱雲杉哭喪着臉詢問。
“拯救彩衣鎮,我想,你也不想這個鎮子被毀掉吧?”竹七九坐在桌子上,看着窗外随風飄蕩的樹木陰影,笑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