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古怪,必有因。竹七九擔心會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于是跟薛穆冉商量,找了個借口跟着一起回到警局,恰好在門口碰上偵查結束回來的蕭泰安一行人。
見到竹七九,他們有些驚訝,聽到薛穆冉簡化之後的故事——也就是兩人在樹林中碰見疑似兇手的老頭屍體——後,蕭泰安也忍不住皺起眉頭。
“你們,去幾個人把屍體帶回來,讓周醫生檢查一下。”
兩個年輕警察應聲去了,消失在黑暗的街道裡。
這時已經接近夜裡九點鐘,鐮刀形的月亮挂在天上,将地上的人或房屋都罩上了一層朦胧的影子。
幾人已經奔波一天,蕭泰安自掏腰包,請了一頓雲吞面。
衆人頓時狼吞虎咽起來,吃得快的幾人摸了摸肚皮,覺得還有空餘的位置可以裝下更多的面條,紛紛打起剩餘那兩份外賣的主意來。那兩位出夜勤的同事還未回來。
飯飽之後,衆人圍在桌子邊商量案情。竹七九掃視一眼後,悄悄對薛穆冉說道:“我有點擔心那兩個人,要不,我先撤,去那邊看看情況。”
“你是說——那邊可能還有一個?可是剛剛我們都幹掉一個了,另一個不可能就藏在那附近不現身吧?”
“說不好,我有點不舒服的感覺,今晚月亮光芒太盛,恐怕有怪事發生——”
“喂!你們兩個人悄悄說什麼呢?”坐在對面的田芸淼見他們二人一直在咬耳朵,忍不住出言詢問。
“不行,我得走了!”
竹七九霍地一下起身,就打算離開,被隊長蕭泰安一把拉住。
“到底怎麼了?”
“夜黑風高,我擔心那兩個同事的安危。”竹七九有些着急,看着滿屋子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他張了張嘴打算解釋幾句,最終還是閉上了。
蕭泰安盯着竹七九看了幾眼,沈聲道:“去吧,再來幾個同事一起。”
竹七九感激的笑了笑,帶着衆人那片密林中跑去。誰知剛到林子口,他們紛紛停住腳步,驚得目瞪口呆。
面前的一棵歪脖子樹上,前後吊着兩個人影,正在随風輕輕搖擺着。鮮血順着身體往下滴着,打濕了一小片塵土。
見衆人不敢上前,竹七九率先走到那樹下查看。兩人的眼睛均被摘走,隻留下血窟窿往外滲着血。脖子上捆着的是方才他才拔出來的那兩節觸手,被人拿來當工具使了。
“又被摘掉眼球了?”薛穆冉走過來,好奇地問道。
“不,不對勁,你看他們手上。”竹七九低聲說着。
原來這兩個人的眼睛都握在手心,一邊一顆。
“跟下午那起案子類似。”田芸淼也走過來,“下午徐自友死在床上,眼珠子也握在手裡了。”
“這兩個人胸口也破了大洞,是不是同一人所為啊?”薛穆冉看着竹七九,看來,經過剛剛的生死一刻,他已經完全信任眼前這個人。
剩餘幾人也走過來,幫忙解下繩索,将兩位殉職的同事平放到地上。剛才離得遠了,還不覺得,現在一看這熟悉的面孔,慘烈的死狀,腦中回憶起往日的嬉笑打鬧,各個都紅了眼圈。
蕭泰安脫下外套,将其中一人的上半身蓋住。薛穆冉見了,苦于自己沒有外套,卻見旁邊的田芸淼已經脫下自己的衣服,将另一位也蓋好了。
蕭泰安帶着大家将這片林子仔細搜查一番,發現不但毫無兇手蹤迹,連竹七九所說的那具老頭屍體也不見了。
又擔心留人看守會再發生意外,隻好先将兩位殉職者帶回,其他的等第二日白天再做打算。
一行人不像來時有說有笑,都陰沉着臉默默走着。
竹七九偷偷拉住薛穆冉,低聲問道:“你們發現的第一具女屍,胸口有傷口嗎?”
“沒有,除了手腳那塊有些傷痕,哦,對了,死者脖子那塊有個紅印子。屍檢報告也說是被人勒死的。”
“真是奇怪!按照舊例,隻有這第一具死者符合修煉‘瞳術’者奪眼的情況。”竹七九喃喃自語。
“瞳術?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