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門上寶,照盡人心。”魔主幽幽道。
姜緩:“……”
姜緩努力回憶中,魔主的表情愈來愈陰沉,背後的風又呼嘯起來,連腳下赤螭也似感應到主人心絮狂躁不已。從影音上看,宛如天魔伏世。叫屋内衆人不由提起心來。
姜緩終于記起來一些,猶疑着開口,“就是……你建議我多照照鏡子後強塞給我的那面鏡子?”
魔主理直氣壯:“沒錯啊!你就是該多照鏡子,這綢帶多醜啊。”
姜緩:“……”
姜緩心想他早該習慣這家夥說話的風格,冷靜的開始翻找袖裡乾坤。他應當是沒有丢吧?
監牢内其餘人也紛紛無語。
這話說的仿佛在挑釁,誰會當你真的是在送禮啊!墨先生居然還真收下了,果真是極好的脾氣了。
唯有謝自然再次露出微笑,啊,魔主,沒救了。真好。
最後問心鏡的結果果然是春胥并沒有身負魔種。
春胥呆住了,傻傻跪坐在地面上。
姜緩倒不意外這個結果,既然有了結果,立即準備和魔主說再見。
魔主不滿:“用了就丢?”他聲音裡蘊藏深意,仿佛無盡危險。但在場已經沒人信這個了。
姜緩淡然,“這鏡子貴重,我送還與你吧。”
魔主輕哧:“不貴重。我還有一面。”
一對問心鏡?
謝自然警惕的豎起耳朵。還有一面?敢情是一對,魔主好心機。他當即笑眯眯插嘴:“還是要送回去的,畢竟,哥又不像嚣門主,需要時常照鏡子。”
魔主蹙眉,“你什麼意思”
謝自然微笑:“沒什麼意思,叨擾已久,多謝魔主。”
說完,謝自然迅速關掉靈玉,神清氣爽。卻忽然察覺到姜緩正以一種奇異的眼神看他,瞬間一僵。
謝自然垂眸:“嗯……”找理由中。
姜緩欣慰臉:“小謝,你會怼人,實在是太好了。”
謝自然擡頭:!!
姜緩笑着道:“我還擔心你會在口舌上吃虧呢。”
謝·從未吃虧·自·屢戰屢勝·然露出招牌的溫柔腼腆笑容,“怎麼會呢。大家人都很好。”
*
排除了魔門嫌疑。證實春胥的證詞并不可信。線索陷入僵局。
其實,姜緩也不想使用非常手段。犯人也有隐私權的嘛,但情況特殊。
他歎了口氣,“我會盡量不看别的。”
春胥呆傻着半晌未動,聽見這個對人最和藹的墨先生開口時才回過神,猛地又開始叩頭欲向墨先生求情,就感覺太陽穴一痛,眼神随之飄忽迷離起來。
姜緩早些年嘗試過許多特殊的法門。
敢想敢做,還真叫他把從哈*波*的冥想盆中得來的靈感實現了。
抽出記憶,具現化記憶,鎖定記憶關鍵詞。
一般這個術法他都用在自己身上,在找回失物上十分方便。為他這個百歲老人的健忘做出了積極的貢獻。
不過也有用在别人身上的時候。比如某些情況緊急的特殊時候。
春胥的證詞有假,但他的記憶不會有假。
姜緩牽引着一縷灰霧從春胥的太陽穴飄出,盤旋而上,于半空凝結成一片灰幕,投射出春胥的某些記憶碎片。
快退一會兒,終于鎖定在春胥所說的三個月前。
投影的記憶無可隐藏的顯露出與他聯系之人的真容——一個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身披鬥篷,既不像春胥所說蒙了面,也沒有身着紅衣。
謝自然笃定:“是偃甲傀儡。”
二人對話和春胥所說基本一緻。直到中年人忽然從掀開鬥篷一角,露出大拇指上所帶的寶石戒指,隐約流轉着詭異的紅芒。
“你會聽從于我,因為你将看見你最畏懼之事。”中年人的聲音平闆沒有一絲起伏。他隻站着未動,春胥卻一下子露出了極為恐慌的表情,立時跪在地上求饒,“求求了!不要!不要吸幹我!”
中年人:“那麼,你明白該怎麼做了吧?”
春胥癱軟在地上,身下一灘污水,“小的、小的明白了。”
姜緩将記憶投影定在這一幕上,表情凝重極了。
中年人手上那塊猩紅寶石被放大。
姜緩知道有那麼一個人,他是千年不遇的絕頂器修,出身名門世家,家傳道法便是依憑各種寶石和礦石實施術法。恰好,他擅長的就是以寶石為器,承載術法。
一手寶石器術,東方家的麒麟子。
——東方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