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阮低頭踢腳邊的小石子:“萬一是我看錯了……”
秦褚停住腳步:“謝阮。”
謝阮回頭:“怎麼了?”
秦褚道:“花壇玫瑰開了,我們去看看吧。”
風走過花壇,花瓣微動,帶着晨曦的迷香。他倆坐在長椅上,謝阮噼裡啪啦說了大堆,秦褚時不時搭腔“嗯”一聲。
“秦哥,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問,”謝阮情緒緩和許多,打趣問,“你是不是性|冷淡?”
秦褚側過眼,看謝阮的八卦味兒快溢到自己臉上了,思考幾秒,回答道:“應該不是。”
也不知道是哪裡戳到了謝阮的笑點,他哈哈大笑,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半晌才握住扶手,後仰倒在椅背上平複心情。
“有這麼好笑嗎?”秦褚盯着他。
謝阮說:“沒想到你還懂性|冷淡這個詞,博聞強識,小弟佩服。”
秦褚望向遠方,良久說:“我是不是該謝謝你。”
“哎呀你真沒意思。”謝阮手臂搭在他肩膀上,“笑一個。”
秦褚:“好笑嗎?”
謝阮鼓掌:“相當有趣。”
秦褚微不可查地歎口氣:“不如背後這群玫瑰有趣。”
謝阮起身道:“那就找線索。”
其實從人工呼吸後,謝阮冥冥間感覺秦褚對自己的态度有點怪,說不上哪裡奇怪,但謝阮總覺得對方仿佛高壘起一堵禮貌疏離的牆,把他隔絕在外,格外悶塞。
剛才那麼一場鬧騰下來,總算打破無形隔膜,回到先前的狀态。
圍繞花壇走過大半,玫瑰花的花瓣顫顫,嬌軟柔嫩。
謝阮忽的回憶起件事情。
在第二重世界,那朵玫瑰莫名裝在他褲兜裡,還沒弄清楚緣由,又遇上脫皮人,倒忽略忘記了。
他把這事告訴秦褚,秦褚聽完問:“燈光熄滅後有異常情況嗎?”
謝阮當時緊張,注意力都在電視機上,他努力回想當時的情形:“鬼怪出現前,好像,有個黑影……”
他頓時收聲。
那個黑影,絕對不是脫皮人。迄今為止,還沒有真真正正地露過面。
這個副本也不僅兩個鬼怪。
“謝阮!秦褚!”
不遠處傳來響亮的呼喊,謝阮循聲望去,甯軟軟淚眼朦胧地沖出大廳,作勢擁抱。
秦褚手提謝阮衣襟,把人拉開,甯軟軟抱了個空。
祁傲垂眉耷眼一蹦一跳地跟在後面。
“你們沒受傷吧?”謝阮問。
甯軟軟還要抱,被秦褚擋住去向,隻好作罷:“沒有。剛才下樓遇到其他玩家,我聽說你被咬了,痛不痛?”
沒想到宿主這麼體貼,謝阮頗為感動:“不痛,就咬了個印子而已。”
甯軟軟正色:“不痛就好,那幫我扛點東西。”說完手一指大廳門口半人高的麻袋。
謝阮:“???”
他認命去拖麻袋,秦褚按住人:“我去。”
“開玩笑,這些東西很重的,一個人根本扛不動,”甯軟軟道,“你倆一起差不多。”
謝阮勝負欲瞬間激起,沖過去提麻袋。
好的,提不動。
前搖過長,零幀放手。
“你都裝了些啥玩意兒?”謝阮松開系口袋的繩索。
木匣、座機、堆成山的衣服、花瓶、老式電視機……眼花缭亂,無所不有。
謝阮問跟過來的甯軟軟:“你準備全部扔掉?”
甯軟軟點頭:“我看了下,感覺這些東西多少帶點邪氣,招陰,不吉利。”
“比如這個木匣,裡面居然放個缺胳膊少腿的洋娃娃,西方恐怖片看過吧,好多以洋娃娃為題材的,”甯軟軟煞有介事,“還有這個座機,動不動就響鈴,我根本不敢接。”
秦褚忽然道:“别急。”他拿起花瓶,遲疑地翻看。
甯軟軟:“這個花瓶最邪門,誰家瓶身花紋全是死人的慘狀。”
秦褚牛頭不對馬嘴道:“找對了,是道具。”
【恭喜,您已獲得關鍵道具。】
【當前劇情解讀進度:35%】
其他人圍過來,打量起花瓶。
瓶身滑潤,然經年使用,瓶口出現鋸齒狀缺痕。靛藍色的釉彩閃着漂亮澤光,上繪八人,三女五男,皆死狀凄慘。斷首、劈頭、腰斬、扒皮、碎肉……
其中劈頭的畫像與李涵宇的死相如出一轍。
謝阮膽寒道:“這是打算一個活口都不留!”
另一邊祁傲冷汗涔涔,嘴唇發白:“我們該怎麼辦?”
秦褚望眼天空:“我們還有時間,現在突破口隻剩玫瑰,花壇那邊肯定有線索。”
他們各自找到趁手工具,挖刨花壇的泥土。
玫瑰帶刺,長得茂密,不得不謹慎撥開。
謝阮壓倒一叢玫瑰,鐵鏟下插,卻好像撞着硬物,沒法深入。
他忙将松土刨開,探頭細看,待看清土裡的東西,神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