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三點，很多事情都會方便很多。

原本不夠用的墨水、難以長時間維系的魔法，都可以想辦法解決。

不過，這樣作弊級别的能力也并不是沒有限制——在骰子還完整的時候，每天也隻能使用一種能力，一次。

不然的話，庫拉一定要讓讨厭的家夥們嘗嘗數量翻倍+威力增強的爆炸火球雨。

這時候，管家先生适時地提醒道：“需不需要洗一個澡？”

庫拉轉過臉，盯着從下水道裡撿回來的三點。

“······”

雖然之前已經用魔法把自己和三點清理過了······

但是不洗澡的話心裡果然還是有點不太舒服！

不，絕對不是不信任魔法的力量······隻是稍微想要舒舒服服地洗一個澡而已！

于是庫拉享受熱水浴的時候，阿爾弗雷德得到了幫紅色團子和粉色團子洗澡的殊榮。

之前庫拉剛剛到哥譚來的時候，他們并沒有發現這仿若兒童玩具的小東西可以交流——庫拉醒來之前，“點點”一直是由克拉克·肯特拿着的。

肯特先生是一個非常正直的人，不願意洩露别人的秘密。

不過庫拉本人似乎并沒有在意這些，在迪克面前輕易地把這個“秘密”透露了個底兒掉。

考慮到對方像是叛逆期小孩一樣的性子，阿爾弗雷德就用現在的方法，平和地從庫拉手中接過兩個小家夥，嘗試與它們進行交流。

“你們好，兩位。”

雖然不曉得對方是不是能接收到自己的信息，阿爾弗雷德依舊彬彬有禮地打了一個招呼。

當他的手指觸碰到紅色團子的時候，聽見了對方的“聲音”。

「喂！你很會做菜嗎？」

紅色的小團子有些兇巴巴地問。

“唔。”阿爾弗雷德挑起了一遍的眉毛，禮貌地回答，“有一些菜還算拿手。”

他原本想過，對方可能會暫時裝作普通的、沒有意識到物品······

卻沒有想到，這個紅色團子和小魔法師一樣，對此完全沒有要隐瞞的意思。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以後，紅色的團子急吼吼地說：「那你教我！」

管家先生一邊把紅色團子半浸在準備好的溫水當中，一遍反問道：“請問，您是想要親自給庫拉小先生下廚嗎？恕我直言，我好像沒有看到您有人類一般的手腳，我的烹饪方式也許會不太适合您？”

「我，我隻是因為失去的力量有點多，所以暫時變成了這樣······等我恢複，不，等我重新成為“骰子”，我就可以處理材料、使用廚具了！」

“原來如此。”阿爾弗雷德細心地取了一點肥皂，一邊像是拉家常一樣繼續引領話題，“那麼請問您過去最擅長的是什麼菜式呢？”

紅色的團子沉默了幾秒鐘，似乎有些消沉。

最終它郁郁地回答：「我——骰子以前隻會泡面。」

······那不就是什麼都不會嗎。

「但是我能夠精準把控時間、泡出來的面絕對不會生，也絕對不會糊！！我知道怎麼泡出最彈牙的面！！！還有調料包裡的蔬菜，掀開蓋子遞給主人的時候，也肯定正好膨脹成最完美的形狀！！！」

······那不還是什麼都不會嗎。

在給三點洗澡的短短幾分鐘裡，經驗豐富的管家先生輕輕松松就摸清了它的性格。

三點是庫拉的仆人（的一部分），雖然可能有點愣、對别人有些霸道，但确實忠心耿耿。

阿爾弗雷德指出泡面在營養方面的缺失，并适當地表達了自己為庫拉的健康狀況感到擔憂。

紅色團子立刻主動要求、甚至可以說是命令阿爾弗雷德經常來和自己說話，告訴它究竟要怎麼做才能保證主人的合理飲食。

而粉紅色的方塊對庫拉的态度就完全不同。

它······她，似乎是一位女性，脾氣雖然也和溫柔沾不上邊，但是比三點和它的主人更有常識。

「如果你們想要知道什麼，我可以盡量告訴你們。」點點警告說，「但是，你們最好不要為了這種事情去打擾庫拉，也别去試探他······說真的，我必須提醒你們，不要惹火他，否則，就算你們是國王，也要倒大黴。」

“哦，請原諒我們的好奇心。”管家先生隻是認真地幫她把水珠擦幹，“未知總是讓人不安，而我們這裡還從來沒有出現過會魔法的人。”

他将兩隻拉姆穩妥地擺放在墊了軟布團的籃子裡，真誠地說：“請兩位不必擔憂——隻要魔法師先生不傷害其他人，我們也一定不會讓他覺得不快。”

哦，點點有些難過的想，可我擔心的就是這個啊——庫拉從來不是什麼善良體貼的家夥，他惹出什麼事兒來都不值得大驚小怪。

兩隻拉姆和韋恩宅邸實際的掌權者（？？？）達成了友好協議，而此時庫拉早就縮進一間安靜的地下室，開始他的研究了。

嗯，從環境中聚集散逸的魔法能量、作為魔法陣運轉的動力，可以大大減少材料的損耗······

但是具體要套在哪一環上面比較合适呢······或者說用别的材料畫在其他載體上······

要了尺規、幾支墨水筆、幾箱草稿紙以後，摩爾莊園頭腦最優秀的魔法師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一邊在嘴裡嘟囔着拉姆王的不靠譜，以及那該死的時空沙漏。

摩爾莊園的環境衛生怎麼搞的？！那麼大一個時間沙漏，漏出來滿地的沙，那群小老鼠就從來不去管！

看看他們的不作為，給路過的無辜魔法師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說到這裡，那個沙漏······“以前”存在嗎？

······算了，鬼知道黑森林裡究竟有多少強大的魔法能量殘留。時間出了什麼差錯，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注2】

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設計好魔法陣，用有限的材料構建出最穩定的通道······

接下來的幾天裡，小魔法師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消停了很久。難得出來一趟，也就是要一個天文望遠鏡跑到樓頂去觀測星象，不會給韋恩家的“夜間生活”帶來什麼麻煩。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他有點廢寝忘食，沒人提醒就一點東西也不吃，把餐點送過去，他還會嫌棄被打擾到。

但是在管家先生和藹的注視下，庫拉總是不知道為什麼就乖乖放下紙筆······

“您要是也一直熬夜、飲食不規律，身體也會變得弱不禁風。”阿爾弗雷德将庫拉作為反面教材，嚴肅地教育韋恩家的孩子們，“少爺也是。請務必良好的習慣。”

克拉克在哥譚的守護者們低下頭挨訓的時候，偷偷溜去了地下室。

他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去：“庫拉？”

庫拉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他坐在桌子上，一邊揉捏着手中的紅色團子，一邊沒好氣地說：“别打擾我，我正忙着呢！”

惡法師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剛剛還因為研究沒有進展，無聊到在牆角倒立、試圖獲得靈感的。

克拉克當然不會在别人忙碌的時候去打攪對方。

不過，之前從韋恩先生的監控······看見庫拉似乎并沒有在忙、也沒有什麼頭緒的樣子，才進來的。

看來我以後不能在剃胡子的時候哼歌了，克拉克有些憂郁地想，肯定會被韋恩先生聽得一清二楚。

他看了看地下室的環境——

到處都是紙張，滿是各種看不懂的文字和圖畫。廢稿被随意地幾筆劃掉，或者直接揉成團丢到一邊。

看起來确實是一個大工程······

“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思維會變得遲鈍的。”

克拉克友善地微笑着，向魔法師伸出手，

“不如出門逛一逛，放松一下，稍微轉換一下思路吧？”

【注1】

韋恩家裡沒有常駐的傭人，貌似都是在需要打掃的時候，請臨時的園丁等等來工作。

當然也有一些版本裡會出現親戚來照顧蝙蝠一家的起居······我記得好像是有一位叫索菲亞的姨媽？也可能是叫别的名字，我找不到資料······

身懷秘密真是很麻煩的一件事啊。

【注2】

摩爾莊園的拉姆世界叢林裡有一個巨大的沙漏。

原本它并不存在，但是小摩爾們用發明家大衛制造出的時間機器（您真的是一個科學家麼······），回到十年前，然後改變了“過去”。

大家想盡辦法撲滅了黑暗芯火在街區燃起的大火，最終讓時間沙漏保留到了十年後。

（總之我還是要吐槽一下摩爾亂七八糟的時間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