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可比壞人們的槍炮帶來的傷害還要來的多。
上次看到的報道當中也有人抨擊過我的着裝影響市容。難道我要換一個時尚一點的顔色?但是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啊······克拉克憂郁地想。
庫拉一隻腳踏在旁邊的大型擴音器上,讓自己的頭大概能和克拉克的胸口達到同一水平高度——然後用力去拽對方的披風,惡狠狠地瞪着他:
“給我聽好了,絕對不是因為有誰出現,所以我才會‘變成’反派——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惡法師的宣言擲地有聲。
克拉克眨了眨眼睛。
“那些無聊又單調的‘好人’,頭腦愚蠢得好像是遲鈍的綿羊······”庫拉繼續發表他的邪惡觀點,“隻有平凡的家夥才會當一個好人,或者當一個遵紀守法的人——因為他們除了守規矩,别的什麼也不會!”
并不是這樣,克拉克在心裡想,世界上有很多善良又優秀的人······
而且,好人們之所以會成為好人,并不是因為他們愚蠢,更不是因為他們隻會遵守規矩、不懂得變通——相反,他們溫柔又強大,能夠在遭受傷害的時候依舊選擇向世界釋放善意,他們能夠忍受其他人帶來的痛苦,而不以痛苦回擊。
不過克拉克并沒有立刻開口反駁。
和小孩子相處的時候首先應該學會的是傾聽,充分了解他們的想法,而不是遇到一點和自己的觀念不同的地方就橫加指責、強行把自己的觀念灌輸給他們。
這是他在翻閱各類教育雜志的時候讀到過的。
于是他安靜地做一個聆聽者,看着小個子魔法師站在擴音器上繼續滔滔不絕:“想要掩蓋自己腦袋空空的事實,隻有跟着别人做一樣的事——但是那些規矩也是一群老古闆、一群看不見未來的死腦筋定制的!”
看來他對制定規矩的成年人意見很深,迪克偷樂。
然後看到身邊的成年人正用不贊同的目光看着自己。
······我知道了,我錯了,我不該任着庫拉亂用魔法,我應該阻止他的。
“——為了打敗誰、才去當壞人?
“這種目标簡直低俗無聊到極點了啊!到底是多麼渴望别人關注的透明平庸之輩才會給自己設立這種無聊、愚蠢又弱小的目标?這根本算不上追求,簡直一點理想也沒有!”
借助墊腳物的高度,庫拉的氣勢攀到巅峰。
他非常不禮貌地直指超人的鼻尖:
“你!你給我聽好了——以打倒什麼狗屁英雄為目标······真正強大的反派才不會這麼做!
“而是從一開始就制定遠大的計劃!并且為之努力!”
摩爾莊園最邪惡的黑魔法師咬牙切齒地瞪着眼前的超人,好像在怒視自己的敵人一般:
“那些不堪一擊的警-察也好,愚蠢死闆的騎士也好,莫名其妙的超人也好——不過是一些在實行偉大計劃中一個個像是蟑螂一樣跳出來的煩人小蟲子!”
哼,而且還多到讓人覺得厭煩,解決一個又會竄出來第二個······當然,他們肯定蹦跶不了多久!
克拉克腦海裡出現了一個庫拉越過一隻隻蟑螂、最終抵達終點像素遊戲。
不過他不是很确定終點的獎勵到底會是什麼。人們的歡呼和敬畏嗎?庫拉期待得到的究竟是什麼呢?
庫拉聲色俱厲地指着他:“你也頂多是一隻大一點的蟑螂罷了!”
大一點的蟑螂······
克拉克想象了一下,差點笑出聲。
不過因為有些擔心自己的笑聲會被氣頭上的小魔法師誤認為是嘲諷,所以他努力忍住了。
惡人們為了自己的理想一路前進,英雄們為了保護他人挺身而出。
兩者各自踐行着自己的理念,并不存在誰的存在導緻了誰的出現——隻是因為各自想法的不同,兩者的命運之線必然會存在交叉罷了。
超人認真地說:
“謝謝你,庫拉。”
“?”
幹嘛突然謝我?
這大塊頭被我罵傻了?
庫拉有點困惑。
看着小魔法師不解的表情,克拉克忍不住露出笑容。
“你一定是一個非常棒的——”他頓了一下,然後笑着說,“壞蛋。”
黑魔法師的臉上露出了被奉承得飄飄然的神色。
“那是當然——!我可是邪惡、殘酷又強大的天才黑魔法師,庫拉!”
雖然沒有搞清楚對方那突如其來的道謝究竟是出自什麼原因,但這并不妨礙惡法師得意忘形。
青灰色的面孔上浮起了兩團非常顯眼的紅暈,咧開的嘴角讓人覺得有些驚悚。
【注1】
據說萊克斯早期形象是紅發地中海······
作為紅發控,我是拒絕的······
我不管。我拒絕。
嗚嗚嗚歐,看上去寫了很多,其實就是“兩個開挂的家夥在兩秒鐘内想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然後被庫拉一陣瘋狂亂抓打斷了”。
同人好難寫。無論寫點啥都覺得我在絕贊ooc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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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一點感想?】
咳咳,本來是放在正文裡的,但是但是感覺無論放在哪裡都不是很合适,無論把這段想法安排給誰,都會顯得很矯情很ooc。
但是全删掉有點舍不得,所以改了一點單獨拉出來了,哈哈哈哈哈。
【逃走】
雖然肯定會有理智的人,但是别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的人也不少——更何況他們剛剛經曆了一起“為了挑戰蝙蝠俠”而出現的毒氣襲擊事件。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生命威脅下保持冷靜。為了不被恐懼壓垮,有的人會選擇轉移壓力,将積攢的負面情緒發洩出去。
——也就是攻擊他人。
這種“負向轉移”通常具有強烈的攻擊性,和“受害者有罪論”一樣,都屬于攻擊性防禦機制,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
“受害者有罪論”大概是這樣的:
比起一個有明确目标的連環殺手,人們更害怕胡亂破壞的反社會。
因此他們會給受害者打上标簽,并且将自己從标簽内摘除,好像這樣自己就可以脫離潛在的危險。
比起在自己和潛在受害者之間劃開屏障,将一個特立獨行的怪胎孤立出去無疑要方便得多。
“負向轉移”也差不了多少。
如果攝影師早一點“醒”過來、在被稻草人控制的新聞直播間那樣大喊大叫,那麼哥譚的守護者很可能會被推向一個危險的境地——即使對方的“指控”和遷怒完全毫無道理,但是總有一些人願意接受這些荒謬的說辭。
如果不找出幕後黑手的話,對方可能會在暗地裡繼續控制、煽動市民,鼓吹那套把惡棍們制造的災難推到守護者身上的理論······
很快就會有一些理智值不達标的人舉起牌子遊行。
大部分人在感受到威脅的時候通常是非常殘酷、非常自私的。這樣的心态實在是非常容易被有心人利用,掀起狂熱的浪潮,影響到本身就不夠堅定的另一部分人······
講道理的人本身就赢不了不講道理的人,清醒的聲音很快就會被浪潮吞沒。
到時候,不僅是蝙蝠俠,蝙蝠俠的支持者們可能也會被部分喪失理智的市民攻擊的。
這時候為了明哲保身,剩下的還能夠用自己的腦子思考的人們,可能大部分都會選擇保持沉默。
既理智又端正、還有一腔熱血的人實在太少了。
就算他們努力奔走,在烏合之衆之中能起到的作用也太有限。
而且,除了容易被煽動的普通人之外,蝙蝠俠本人也存在一個“問題”。
和仿佛散發着光芒一般的“明日之子”不同,黑暗中的守護者在人們心中留下的更多是恐懼與神秘。
沒有鮮花和歡呼,甚至被他救過的人心中多半也并非愛戴感激而是忌憚恐懼。
他的披風承擔一整座城市最沉重黑暗,
因為他的内心足夠強大,強大到不需要任何榮譽和回報來支持自己在這條危險重重的路上走下去。
《元年》的經曆讓他看清楚了,哥譚的根是腐爛的。
所以他選擇成為一個能夠帶來恐懼的符号,而非一個普通人類。隻有這樣,才能突破凡人的極限,做到更多事情。
但是這同樣帶來了一個問題:
蝙蝠俠和普通的市民的距離太遠了——他不是那種會去救貓咪的大衆英雄,他沒有辦法去聽一個自殺者的哭訴、和他促膝長談,因為哥譚有太多更需要操心的破事。
他必須是一個讓人難以捉摸的、不能被任何事物絆住腳步的“都市傳說”。
所以他難以觸碰,人們看待他像是看待一個虛幻的神話。
以凡人之力對抗整座城市的不公,毫無疑問是值得敬佩的······
但是應該不會有人和“蝙蝠俠”産生共情。
······唔。
總之是一種痛苦、疲憊又孤獨的感覺。
哪怕隻是看着别人走鋼絲,都會覺得有點心驚肉跳。真難想象那個走鋼絲的人到底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