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跟着越國公主去的人全死了。”有人走上來說。
嚴衫猛地擡起頭,眸光凜冽,仿佛剛才的失落隻是錯覺:“怎麼死的?甯霄月什麼時候有如此好的武功?”
“不清楚,我們看見信号彈趕過去的時候人已經跑了,從地上的腳印來看不止一個人,也許是今晚甯小公主去見的人殺的。”
“過去看看。”嚴衫踏步如流星,身後跟着幾個親兵影衛,很快到了屍體所在的地方,是南域一家書鋪附近。
書鋪裡今晚人很多,都是後天要上考場的考生,聽說有一套考卷能測測衆人的水平,衆人今夜才齊聚至此。
這家老闆也很有經商頭腦,從出題人手裡買斷了考卷,當晚就在書鋪辟了個空地做考場,大晚上衆人奮筆疾書,這陣仗反倒讓嚴衫丈二摸不着頭腦。
“那麼多人,也許兇手早已逃之夭夭了。”影衛也很為難,人太多,全殺了麻煩,殺掉一個兩個又有風險。
嚴衫沒說話,低頭查看屍體——隻有一人是正面的劍傷,其餘全是背後中招,甚至大部分都是暗器中毒至死,想來殺人者武功不高但憂慮頗深。
嚴衫想了一圈也沒想出符合條件的兇手:“罷了,初來京城人生地不熟,把屍體帶着咱們去找鼠堂。”
一行人沒有聲張,很快收拾屍體悄無聲息地離開。與此同時,書鋪茅房内,甯霄月再也忍受不了氣味,沖了出來。
鳳盛緊随她之後出來,面色如常隻是簡單撣了撣灰塵:“他們走了,你換個地方住吧,要麼就回去。”
甯霄月細長的眉毛蹙起:“你大晚上約我來就是為了告訴我你不和我合作?”
鳳盛點頭。
“你耍着我玩?”甯霄月更生氣了,她很想沖上去揍鳳盛一頓,但外面人太多鬧起來沒有好處,少女想了想繼續勸說。
“你我目的一緻,我手中有文鹿安的線索,難道你不想知道嗎?隻要你和我合作,宇文堯倒台,越國必定扶持你上位。”甯霄月認真道,“我以越國未來女君身份向你保證。”
鳳盛壓根不上當:“然後呢?延國就成你們的附屬國,每年上供換取和平。”
甯霄月急了:“你怎麼會這麼想,自然不會。”
“我想不通,除了這個好處,你為什麼要幫我?選我不選宇文堯,無非是因為紅水城一戰後文肅嘯不知所蹤,文原未必認我這個皇帝,我比宇文堯好操縱罷了。”
鳳盛擺擺手:“我初來京城時你幫我和文鹿安良多,不過合作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今日我幫你躲開那幫人便算是兩清了。”
甯霄月沉默很久方道:“你不救文鹿安了?”
“你會願意告訴我嗎?”鳳盛反問。
甯霄月再次沉默,過了好半晌才道:“我隻知道他現在住在王家。”
“王家?京城姓王的人家可多了去了。”
甯霄月又恢複了面無表情:“其他的我一概不知。我從不欠别人人情,今日你幫我清掉尾巴,我就再告訴你一個消息。”
“跟蹤我的人是趙國的太子,燕山雪。他已經來京城有段日子。”
趙國?趙國的太子怎麼會來京城,還在這種多事之秋?鳳盛決定多問一句:“他來作甚?”
甯霄月立刻道:“找人,找鳳氏七皇子。”甯霄月回想起在霧月城見到的鳳予,匆匆一面深入骨髓,這樣的人全天下找不出第二個。
“怪不得燕山雪念念不忘,實在生得美。他要是還活着,等我繼任女君,必定要來求娶一番。”甯霄月說完就看見鳳盛的表情變幻莫測。
“怎麼了?”
鳳盛:“沒什麼。我記下了,後會有期。”
次日清晨,鳳盛等鳳予一醒就把這事兒說了。
鳳予丈二摸不着頭腦:“找我?我什麼時候認識他?”
鳳盛聳聳肩:“反正哪兒都有你認識的野男人。”
鳳予:“……”有點生氣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看我也沒用,本來就是。我睡覺去了,你自己小心。身子那麼虛弱别自己出去,至少要帶上蘇矜然。”鳳盛站起身。
鳳予更無奈:“他不是我的侍衛。”
鳳盛充耳不聞,自顧自回屋睡覺,養精蓄銳等待明天的考試。鳳予卻有些心神不甯,燕山雪來延國俨然不是個好消息……
“我聽見了。”顧衢幽幽的聲音響起,“你在外面有很多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