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時候他以為她是為了他才不惜與陸家交惡,現在想來,她隻是為了今後能入宮掃清障礙。
他和陸軒都是她的障礙,沒有區别。
而陸軒對她的癡迷也不比他曾經對她的少。
“也許你們早就舊情複燃,暗度陳倉。”一提及這個可能,他便攥緊袖子裡的手。
“丞相。”她目光幽幽地凝着他,平靜地反問,“假如舊情那麼容易複燃,你我之間還會這般劍拔弩張?”
“你的辯解隻有這個?”
“那我還要如何辯解?”她狀似苦惱地歎了一口氣,“假如誰與我有舊情,誰就是我同黨的話,你的嫌疑也很大呀,丞相。”
“你說得有道理。”
他竟然贊同了她的話。
“為了洗脫我自己的嫌疑,我應該更努力點。”
她望着向她走來的他,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後背抵上冷硬的牆,她知道自己沒有了退路,但一貫的驕傲使她挺直腰杆面對已走到跟前的他。
“你想怎麼努力?”她仰視着他近在眼前的俊顔,感受着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感。
“當然是努力讓你開口。”
他眼神幽暗地俯視着她的水眸,伸手按住她臉側的牆,将她困在牆與他身子之間。
香軟的發絲從她的肩頭滑向他的手掌,他握緊她的發絲,低頭靠近她的臉。
屬于他的氣息迎面拂來,那是讓她既感到陌生又覺得熟悉的氣息,炙燙的、她該害怕的,可她卻沒有。
她隻是閉上眼,等待他的懲罰。
然而預料中的疼痛并未來臨,取而代之的是來自唇上的溫熱觸感。
她錯愕地睜開眼,看向移開臉的他:“你……”
他沒有給她出聲的機會,就又一次低頭封住了她的雙唇。
這并不是一個帶有懲罰意味的舉動。
不僅不是懲罰,還極盡纏綿與溫柔,仿佛回到從前,他還是那個深愛她的男人。
但那是不可能的。
意識到這一點的她試着掙紮,可他卻單手扣住她雙腕高舉過她頭頂,牢牢地按住在牆壁上。
她敵不過他的力氣,更敵不過他的進犯。她隻能被動張嘴接受着他。
也許她應該流點眼淚,或者咬他的舌頭。她想。然而她隻是發出動情的低吟。
然而聽見她的低吟,他卻蓦地松開她的手腕,抽離了自己。
“你…不怕我向皇上告狀?”重獲自由的她背靠牆壁,微微喘息地看着他。
盯着她泛着水光的眸子,低沉的嗓音裡流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喑啞:“太後覺得皇上不知道?”
“果然監視什麼的都是幌子呢。”
他就是想将她囚禁于此。
“丞相還說自己不是公報私仇。”纖細的柔荑輕撫着他冷峻的臉頰,她故意頓了頓,“還是說你對我餘情未了?”
他按住她的手:“微臣對太後沒有非分之想。”
“那你剛剛為什麼碰我?”
“微臣隻是怕太後寂寞。”
“怕我寂寞?”聞言,她微微睜大眸子,他居然信了蘇夢舟的說辭。
“與其找野男人苟合,找微臣不是更快麼。”俯首貼近她耳朵,他反過來激怒她,“就不知道太後對微臣剛剛的表現還滿意嗎?”
“滿意。”她抽回自己的手,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譏,“沒想到咱們南國的丞相還有當面首的天賦。”
“太後滿意就好,下次太後若有需要,随時可以遣人來找微臣。”
他也故意頓了頓。
“就像從前。”
“從前……”她喃喃地重複他的話,接着輕輕一笑,“丞相這是在為從前的事報複我?”
他默認了她的話。
“男人報複女人無非就是讓她心動或心碎,咱們的丞相也不能免俗呢,不過……”她話鋒一轉,漫不經心地微啟雙唇,“這究竟算你在報複我,還是我誘惑了你?”
他低頭望向她紅豔的唇,其間的滋味,他淺嘗過也深嘗過,更沉迷過。
不止一次。
可惜他現在已經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太後還是把這些手段留給别的男人用吧。”他冷漠地睨着她,“微臣隻負責解決太後基本需要,至于其他要求,即使太後懇請,微臣這兒也隻有三個字,辦不到。”
“行。”她主動伸手勾抱住他脖頸,嬌媚的容顔莞爾一笑道,“那我們就來做丞相辦得到的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