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黑衣男子嘴角微微勾起,藏于昏暗之下眼眸閃過一絲寒光。
雲祉頓感不妙,順勢看去。隻見黑衣人緊接着手中的長劍又是猛的一擊,打了雲祉個措手不及,雲祉下意識的躲避,黑衣男子見狀身子猛然間騰空而起,對着半空中的雲祉幾乎是狠狠一腳。雲祉即便是眼疾手快的用長劍擋住了大部分的攻擊,卻還是未能避免,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筝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
又是砰的一聲,雲祉狠狠砸在一旁的石柱上。身子也在那一刻順勢滑落在地,那一刻他多麼想就此癱倒在地,盡情的嘶吼着不斷抽動的傷口。可他不能,他身後是衆多穹都城弟子,也有這麼多門派掌門、門主看着,他是穹都城一峰長老。不能,不能就此被惰性裹挾。
林景山也在此刻迎了上來,小心翼翼的攙扶起雲祉。可他雲祉豈是這麼容易被打倒的存在,當即謝絕了林景山的好意,自己用長劍撐着身子起身。“我沒事,隻是讓掌教和各位掌門失望了。”
這後半句話顯然是說給其他人聽的,未免他們因此對穹都城在造成什麼禍事。
林景山表叔:“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
至于其他的,他自信有能力挽大廈将傾。
眼見自己落于上風,章鞍嘴角的笑擋都擋不住。正當他興高采烈的準備迎回這位高深莫測的前輩,黑衣男子卻壓根沒搭理他,長劍背于身後,徑直掠過他。章鞍的高興之色一下子被揮落,到底算是好事。僵着的笑容還是在一瞬間落下,整個人一本正經看向一旁士氣低落的正道中人。
章鞍:“方才你們也看到了,哎!還真是可惜,這偌大一個穹都城竟無用至此。但在下也不是喜歡打打殺殺的魯莽之人,隻要……”
話還未說完,黑衣男子回眸看了他一眼,“少廢話!”
“好嘞,好嘞!”章鞍連連叫好,轉身又是一陣耀武揚威,“隻要你們把我們想要的東西拿來,說不定我心情一好,整個穹都城的弟子就能因此免受無妄之災。”
對此,雲祉還是那一句話:“我穹都城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章鞍反駁着:“和你說話了嗎?手下敗将一邊待着去!”
雲祉怒不可遏:“你!”
章鞍的目光越過他,落在一側的林景山身上,“我想要的這東西林掌教想必不陌生吧!沒錯就是當初方攬鈞從九陰山帶出來的《華陽冊》,林掌教好歹是方攬鈞的徒弟,雖是入門較晚,比不上謝泉清沈邺這種,但想來應該也不會太差。所以這《華陽冊》找你要應該也一樣的還吧!”
林景山聞言面露難色,他雖是方攬鈞的弟子,但《華陽冊》一事他真的,知道的還不如身為夜冥府弟子的章鞍。可就算如此,在魔教人面前,林景山還是盡力壓制住眼底的異樣情緒。
再度宣示道:“我穹都城的東西尤其是你們想拿便能拿走的!”
“那邊沒辦法了,還不快動手。”章鞍淡淡的說道。随即揮了揮手,在他的示意下衆多夜冥府弟子蜂擁而上。
穹都城衆弟子自然也說不甘示弱。随着黑白之色平衡的局面被打破。頓時間,整個校場陷入混亂,到處都是刀劍的碰撞聲,空氣中好似也彌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此刻的謝泉清因念着山下弟子所言,并未依照原先的計劃上山。而是經過一陣兜兜轉轉,來到記憶中那個地方,踏着輕功自後山入了穹都城。剛踏入穹都城的地界,熟悉的環境映入眼簾。可放眼望去,卻是如此空曠,落葉因雨水堆積石台,而亭台也早已失去了它原本的顔色。
謝泉清鬼使神差踏入方亭,因着剛下了雨的緣故,方亭下的石桌石椅上面還沾着一層雨水。謝泉清伸手拂落了上面的水滴,稍作整理後,順勢坐下。
擡眸看着後山裡一切,除卻熟悉感之外,愈多關于幼時的記憶也湧了上來。
幼時的他似乎格外喜歡在這裡練劍,但更多的是他與師兄一起,而記憶裡的師尊就坐在這裡,不厭其煩地指導着他們。
而如今他坐到了曾經師尊的位置,重回故地,景色依舊,隻是故人依然不在。
聽穹都城的弟子說,今日應是新掌教的大日子。而他似乎早已經成為過去,既然這樣聽天黑之後再去也未曾不可。隻是謝泉清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出現在這裡。
“誰!誰在這裡!”
謝泉清聞聲下意識的就要走,那人卻眼疾手快的拿着劍上前。與他交手間,謝泉清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我本無意與閣下交手,隻是有要事在身。所以打擾了。”
那人隻覺得他的聲音帶着點熟悉,喜悅感一閃而過的同時也恢複理智,劍鋒一刻也不容松懈。“你到底是誰?為何擅闖我穹都城禁地?你是如何出現在這裡的?!”
面對他的接連追問,謝泉清閉口不言,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攻其不備以極快的腳步,輕盈的身法掙脫那人的劍鋒。腳步加快離開時一道聲音赫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