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聞言,又是一聲長歎,“其實關于當年之事,雖已過去了這麼多年,老朽心底何嘗不是與公子一樣,有着太多無法解答的地方。”
謝泉清也在一旁附和着:“早晚有一天這些問題,會有答案的。”
前輩認可的間隙也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擡眸看向謝泉清,“公子,既已深中此毒,那可曾見過那人的面貌?”
謝泉清擡眸看向那位前輩。
前輩順勢解釋道:“是這樣的,老朽想着多一分了解,說不定哪日會在解讀之法上有所助益。”
謝泉清明白他這是誤會了什麼,趕忙解釋道,“我并非有懷疑前輩的意思,按理說前輩多年前便得遇此事。此時在下有幸得遇前輩是在下的榮幸,隻是如今、我隻怕是也是愛莫能助。因為一些意外,對于先前的事情大多是模棱兩可,無從認知。”
前輩寬慰道:“公子不必介懷,老朽相信以公子的才智所遇苦難,得遇此機,必定能迎刃而解。”
謝泉清拱手做禮:“那便借前輩吉言了。”
前輩并未搭話,而是起身來到一側從書架上拿出那層層包裹的書卷。放到了謝泉清面前,介紹道:“這是我這些年在塔中對于此毒的一些心血,到底是了解甚少,也不知這是否能幫得上公子的幫。”
謝泉清:“前輩,您客氣了。”
前輩擺了擺手,“哎!此事交給公子也當了卻我的一樁心事。隻是、公子若是得空見了沈公子的親友,記得替老朽說一句抱歉。”
謝泉清悶聲:“嗯。”
兩人閑聊間,窗外已經昏暗。晚霞懸挂于天邊,其餘晖灑落大地,擡眸望去。高台樓閣映照期間,倒是幅難得的美景。突然間,嗖的一聲落入耳中,循聲看去。隻見不遠處的翠林外,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侍從已将那圖謀不軌之人拿下。
謝泉清靜靜的注視着遠處,微微皺眉間,正巧對上那被俘之人的眼眸。他疑問:“這無影塔外,每日都是這幅景象嗎?”
前輩看着魯府的下人押着那人離開,為首的侍從畢恭畢敬的給他行禮。又是一聲長歎,“是呀!如今天下動蕩,人人自危。等魯府的淩雲宴一則時隔多年,二則也多了不少麻煩。為穩定心神,自然有人願不惜一切铤而走險。不過倒也不是什麼壞事,得空觀望窗外之景,一來二去倒也算打發着居于塔中的無聊時光。”
謝泉清又道:“那、那些被抓到的人一般會怎麼處理?”
“大概會被關入地牢吧。至于其他都是由魯家的幾位公子負責,我呀!倒也不是很清楚。”前輩遙看遠處間,感歎道。“對了,方才為公子探脈的時候,察覺似有一絲靈氣為此護着公子心脈,不至于讓一切太過糟糕。也正是因為如此公子方才有機會能在淩雲宴上與之一戰,得幸出現于此。隻是老朽尚不明确為何,公子可知?”
謝泉清垂眸間下意識的将手掩于衣袖之下,沉思了片刻道:“大約是家師祖傳的功法起了作用 。”
前輩:“既是如此公子更應該注意,一座無影塔尚且如此,公子家傳的功法隻怕是……”
他欲言又止,謝泉清猛的擡頭間,心底卻是隐隐有了大概。
轉眼間,夜幕已至。章府外,高懸的燈籠早早的就燃了火,到了此刻更甚。謝泉清縱身翻上馬,手中的缰繩一緊,便策馬揚長而去。
魯府的下人奉命送别這位謝掌教,轉身進了府。經過些許彎彎繞繞正要向魯老爺子複命,卻在書房外被人攔了下來。
攔他的那人他記得,是最受魯老爺子的信任的老管家。面對他不明随意的眼眸,老管家隻是說了一句話:“那人來了,在裡面。”
下人聞言一驚,整顆心在一瞬間被捏了起來。下意識的擡眸看向面前緊閉的房門。昏暗的燭光穿透附着在雕花木門上的明紙,映照着書房内的景色帶着些許模糊。他看的仔細,沉浸其中,全然未曾意識到這地方不是他這個下人該呆的地方。
下一刻一隻手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一拍,他頓時間被吓了一跳。尖叫聲呼之欲出間,迅速捂上自己的嘴。
老管家也在此刻怒斥道:“那還快下去。”
“是。”
那人雖然畢恭畢敬,但總就是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壯着膽子瞥了一眼。隻見一道黑影,自門内一閃而過,一切徹底似乎歸于黑暗。
屋内,魯老爺子站在一旁,低着頭。燭光之下身單影隻,那代表他權威的拐杖早已經不知所蹤。“您怎麼親自來了?有事查人請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