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子!
三個字在薛邦耳邊炸開,他倒也沒想到謝泉清态度如此堅決,甚至如今依然生分。隻是這事情畢竟是師尊交代的。他不安的看向宴不臣。
宴不臣一聲哂笑,“薛邦呀!人家既然如此不給面子,你就不要過多為難了。”
驚詫在薛邦的臉上一閃而過,随後又是心領神會的扯出一抹苦笑,“師尊說的是,師弟莫要介意。”
謝泉清象征性的點了點頭,就要再次拉着宋祈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宴不臣自是不願意的,轉瞬間便來到他身側,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沒關系,本座親自請你。”
謝泉清不願拼死掙紮,“宴宗主,你幹什麼?放手!”
可在宴不臣眼裡,這幅動靜不亞于小貓揮爪,徒有其兇,毫無殺傷。他手中的動作越來越緊,緊接着不由分說的拽着他的手馬車的方向走去。帷簾掀開的那一刻,狠狠地将他摔向馬車。
謝泉清感覺到疼痛的那一瞬,掙紮着就要起身。
宴不臣:“本座花了這麼大的功夫才把你救回來,若是讓你在去藥王谷的路上就這麼死了。那豈不是功虧一篑。”
謝泉清倔強:“未必會死。”
宴不臣:“我家阿醜有這副信心,本座自是高興。隻是阿醜,你也歹關心關心宋家那小子不是嗎?”
謝泉清面帶疑慮。
宋祈閱也在此刻壯着膽子,緊随其後隻是他剛踏上馬車,宴不臣就随手将馬鞭扔在他懷裡,“會駕馬嗎?”
宋祈閱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片刻之後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應,應是會的吧。”
宴不臣:“那就好好的駕馬,在本座的車上不養閑人。”
宋祈閱悶聲:“嗯。”
謝泉清則是擔心宋祈閱,正要趁機站起身,卻被宴不臣一把按着肩膀整個人動彈不得,“你做什麼?”
面對質問,宴不臣重申:“本座的車上不養閑人。”
話音落,馬車動了起來。雖是初次,但也算是有模有樣的。
馬車之外的街道不知何時又再次熱鬧起來,陽光順勢傾灑,為這條街道鍍上一層暖光。此時,微風襲來,點點暖意纏繞身間。一旁的商販下意識地松了松厚重的衣衫。下一刻一個穿着樸實,挽着木框的婦女停留在攤位面前,對着攤位上的挑挑揀揀。
商販熱情地招呼着婦女,身子低下來的瞬間,兩人完成了情報的交彙。他道:“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一陣風在此時呼嘯而過,帶走了那聲輕輕的是。
這邊馬車剛出城了,遠遠的望見了那繁茂的草地,興奮溢于言表。馬蹄止不住的開始在地上狂奔,連帶着車體也一并開始晃動,宋祈閱手中攥着的缰繩在那一刻形同虛設。
謝泉清下意識的抓住了馬車一側,企圖穩住身子。
宴不臣倒是穩得一批,甚至還不忘了嘲諷:“這宋家小子還真是廢物一個。”
眼看宴不臣就要掀開帷簾,唯恐他打什麼壞主意的謝泉清上前拉住他的衣角。宴不臣回眸看他:“不想本座走?”
謝泉清搖頭,隻是不想他幹壞事。
宴不臣:“難不能你會?”
應對發狂的馬兒,似乎下一秒馬兒就要沖向自己,疼痛感将要襲來的那一刻,謝泉清猛的搖了搖頭,順勢松了手。
宴不臣一聲輕笑,轉眼間便離了馬車。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謝泉清雖是擔心宋祈閱,但畢竟是有宴不臣在,在敵強我弱、宴不臣的刻意壓制的情況下,他也隻能裝作默不作聲。
好在這一路上,有了宴不臣倒是安全了不少。眼看明日便能入城徹底到達藥王谷的地界,他們一行人便想着在城外的破廟裡稍作休息。
謝泉清剛下馬車,宴不臣便已經将馬車上的東西撤下來扔到宋祈閱懷裡,“接着。”
而宋祈閱則是畢恭畢敬的回了一句:“宴宗主。”
一時間,謝泉清忍不住懷疑他們兩個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還不等他想明白,宴不臣的目光便已落在他身上,他似乎看穿了他在想什麼,再度湊了上去,“怎麼?阿醜還是那小子對我其心可誅?”
他一出口,謝泉清就知道沒什麼好事。
宴不臣繼續喋喋不休,“放心,這世上還沒有人敢傷本座。”
謝泉清聞言徹底沒了興趣,大步朝着破廟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