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閱:“公子哥哥……我……”
謝泉清:“阿閱,那日在岚城街道你的出現,在那一刻似乎也救贖了迷茫黑暗纏繞的我。正因如此,我才出現在了宋府,隻是還沒等我想到解決這一切的方法,宋府慘案便已經發生。”
宋祈閱沒想到他在公子哥哥心中竟是如此重要,反觀他這麼些天都所作所為,到着實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公子哥哥,對不起,我不該如此想你。”
謝泉清卻又問他另一個問題:“阿閱,你還記得我們那日在河岸前,追殺我們的那些人嗎?”
宋祈閱點了點頭:“我記得。”
謝泉清:“你所看到的那些人隻是他們中的一部分,其實在林子裡我曾遇到一人,他言語中所言……”
話尚未說完,嘎吱一聲落入耳中,他們循聲看去,宴不臣正大步流星的向他們走來。那嚣張的氣焰就算是數月寒冰降臨也不會有絲毫變化,“你們師徒兩人背着本座,又在說什麼悄悄話!”
謝泉清突然闖入的宴不臣吓了一跳,牢牢将宋祈閱護在懷裡,而此刻宴不臣已至兩人身前寸步距離。
他道:“你就這麼害怕本座?”
“我……”宋祈閱方才聽了他所言,愈發覺得宴不臣是個徹頭徹尾的壞蛋,恨不得在那一刻直接沖上去為謝泉清出頭。
可沖動勿事,謝泉清攔住他并解釋道:“不過是一些小事,就不勞煩宴宗主了。”
宴不臣:“你怎知是勞煩?我家阿醜的事情本座樂意之至。”
宴不臣視線自上而下緩緩落在他身前抱着的宋祈閱身上,“你這小子倒也算懂事,不是這麼不知好歹。”
宋祈閱始終記得他對謝泉清所言,秉持着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的原則,他做足了面子。“倒也不勞煩宴宗主操心,阿閱懂得規矩,不會不知好歹。”
他刻意咬重了不知好歹那幾個字,其刻意的樣子,倒惹得宴不臣嗤笑,他緩緩起身視線落在謝泉清身上。打趣道:“他倒是與阿醜甚是相似。”
一時間,話語聲就像被一陣無形的風卷走,周遭猛地安靜下來,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彼時,窗外的風呼嘯着撞開了搖搖晃晃的木窗,強勢闖入了廂房内,桌案上被壓着的糕點的紙張被沙沙作響。風落後,被掀開包裹的栗子糕赫然出現在面前。
去往藥王谷的路途到底是遙遠的,謝泉清顧念着路途遙遠,又因要擔心宋祈閱的身體,便想着在城中停留幾日。可宋祈閱執拗,幾番商議下,隻是簡單留了一日。
正好,謝泉清也能趁着這個機會,想辦法賺些銀錢,雇輛馬車倒也方便。隻是這一日下來,倒是沒賺得幾枚銅闆。他在回來的路上詢問了車行,他這點錢隻夠交付押金。他犯了難,便想着能不能與宋祈閱商量一下,推遲個一兩日。
誰知他還未回到客棧,便再一次遇到了美名其曰:“遛彎!”的宴不臣。
如今的宴不臣正巧印證了那句話,無處不在。
宴不臣:“如今亂世,城中關系雜亂。你一個突然出現的人,連小販都算不上。在這個滿是地頭蛇的城中,若是想讨到想要的銀錢,那才是怪事。”
謝泉清倒是一副淡淡的模樣,“那就不勞宴宗主操心了。”
宴不臣:“本座樂意。”
看着他的身影從自己身側走過,宴不臣又道:“再者,若是按照你這副樣子,也不知何時才能再度啟程。”
謝泉清頓住腳步,回眸看他,“有銀自有,有銀子的辦法,沒銀子自有沒銀子的辦法。”
宴不臣見他如此固執,一副那便作罷的樣子,其實他心底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
翌日,謝泉清兩人退了租金,剛出客棧就迎面撞上半倚靠在馬車上,一副閑散模樣的宴不臣。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視線不斷在謝泉清掃過,心懷不軌四字就像是挂在他臉上。
謝泉清攥緊了宋祈閱的手,拉着他就要離開。突然間,一把長劍橫在自己面前,徹底攔住他們的去路。謝泉清擡眸看去,正是薛邦。
薛邦面帶為難的看了看身後的宴不臣,又看了看謝泉清低着頭說道:“師弟,我近些有要事纏身隻怕要離開一段時間,所以師尊這裡……”
他話還未說完,謝泉清就已明白的差不多了,他擡眸看向宴不臣,出言拒絕了薛邦的話語,“薛公子,這次隻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屬實是有要事在身,自顧不暇,隻怕無力幫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