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光高懸于上空。
身側河岸之上波光粼粼,時不時的泛起的風吹拂着腳底滿是石塊的河岸。
謝泉清看着一旁早已疲憊不堪,卻還在強撐的宋祈閱,揉了揉他的頭,道:“今夜就這樣吧。”
宋祈閱拍打着自己的臉頰,一副生怕因為他耽誤進度的樣子,“哥,公子哥哥,我不累的。”
謝泉清笑着:“是我有些累了。”
宋祈閱環顧四周,正巧不遠處有一顆早已經枯死的樹幹,就趕忙抓着他的手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坐下。“公子哥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謝泉清:“我沒事,阿閱不用擔心。隻是夜間趕路也是非常危險的。這樣我們今夜就在這裡休息,明日,明日一早再起來趕路。這裡有河我抓條魚,順便找點其他吃的倒也方便。”
“好。那我去找點吃的。”宋祈閱說着就要起身朝着樹林的方向走去。
下一刻,謝泉清将他按在枯木上,“阿閱,你就坐在這,這件事交給我就行了。”
“可是……”宋祈閱擺明了想幫忙。
謝泉清靈機一動,“這次就當做這一路上感謝阿閱對我的照顧好不好?”
可是,這一路上明明都是謝泉清在照顧他。
即便知曉自己的身子骨不好,謝泉清還是每日看準時間對他進行療傷,雖是效果甚微,但宋祈閱知曉謝泉清已是盡力了。
謝泉清絲毫不給他拒絕的機會,“阿閱,你就待在這裡吧。林子裡這個時候正是野獸出沒的時候,還是我去比較穩妥。另外,阿閱還記得我給你用來的東西嗎?用它生個火,等我抓了魚或者是采了可吃的野果,我們就可以飽餐一頓了。”
宋祈閱不再推诿。“好。”
謝泉清畢竟是有點武功在身上的,對于生長在高處的野果也是信手拈來。沒一會兒的功夫就采集了一口袋的野漿果。可漿果作為飯後點心,或者是趕路時,解渴都是好的。但作為勞累了一日的晚飯,到着實有些簡陋了。
于是,謝泉清便想着再弄條魚烤着吃也是好的。
在回去的路上,謝泉清也順帶思索了接下來如何做。南下去往藥王谷,畢竟是路途遙遠,這若是要一直走下去,隻怕是到最後毒發都不一定行至一半的路程。岚城也算是地處偏遠,這距離下一座城池甚遠,好在他們現在再有一日房路程便到了。
等到明日入了城,他定要尋個機,無論是摸骨算命,還是代寫書信,總之得賺些銀錢,雇一輛馬車總歸是好的。
突然些許腳步聲,落入耳中謝泉清還以為是宋祈閱跟了過來。轉過身去,正要對他一番說教,可對上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龐。來人整張臉都被鬥笠壓的極低,鬥笠之下的一雙眼眸,不知為何總讓謝泉清覺得有些熟悉。
他,似乎在哪見過。
但又想不起來。
謝泉清:“你是誰?”
男子倒也沒想到是他,嘴角揚起一抹笑,“本以為你葬身懸崖,卻沒想到在這見到了你。”
謝泉清皺眉:“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知道我曾掉落懸崖。”
“我怎麼知道你曾掉落懸崖,哼!因為你掉落懸崖就是我做的。”男子滿眼殺意,不停活動的手腕時不時發出骨頭錯位的咔哒聲。
什麼?
謝泉清整個人頓時猶如五雷轟頂,他看向黑衣男子時,黑衣男子的視線也再次落在他身上,手中握着的長劍猛然抽出,砰的一聲,将劍鞘扔至一旁,提着劍朝着謝泉清的方向襲來。
謝泉清側身躲過,視線順勢落在一側掉落的樹枝,腳掌踩上的同時,樹枝騰空而起,他緊緊地抓着他臨時尋來的武器。轉眼間,兩人的身子再次扭打在一起。
謝泉清趁着間隙,還在不停地追問:“你還知道什麼?”
黑衣男子的目光從他臉上掃過,感到驚訝的片刻後,哂笑聲将至。“忘了?不要緊,正好讓我幫你回憶回憶。”
說着,黑衣男子用力擋開了謝泉清的攻擊,并用力将謝泉清掀開。巨大的力度襲來,謝泉清的身子連連後退,用木棍半撐着身子大口喘息。同時那種久違的,但又有些熟悉的疼痛感湧上心頭,謝泉清下意識攥緊了胸口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