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出心裁的描述。
顯而易見的,魏九陽眼中看到的,與康祁自己看到的屍體顯然并不一樣。這更佐證了康祁的想法。
他将自己的思路全盤托出:“下午書房着火,我們看到它正在燃燒,你看到的是燃燒過後的餘燼。這具屍體,在你眼中也是‘以後’的模樣。也就是說,我們所看到的的世界其實是有區别的。一個是現在,一個是将來。”
趁兩人猶在消化這番信息量,他又接着道:“按這個邏輯推斷,那個坑裡面的屍骨應該是從人骨變成了兔骨。再加上這個世界觀下面能有羅刹鳥這樣的大妖,會不會何二殺的并不是普通的兔子?”
“難不成是兔妖?”
“可是如果兔妖是以人的形态被殺死,那他剝毛的時候怎麼又是兔子?”胡應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魏九陽趕在康祁之前回答了她:“被殺死的時候是人身,死了之後就可以去剝皮了。”
“電視劇裡妖怪死了都會變回原形的。”他小聲補充道。
這番推測合情合理,然而他們缺少證據,因此也隻是個猜測。
眼見天色越來越暗,胡應知曉自己得回到榕樹那邊去了,便向兩人辭行。待她走後,顧慮到夜間安危,康祁與魏九陽也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
然而看着眼前的屍體,康祁又泛起難來。
處理不知如何處理,總擺在這好像又不太好。
魏九陽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二人一時頗有些不知所措。
考慮到未免破壞線索,最後還是魏九陽從空的客房拿了床薄被子,小心蓋在屍體上面。
臨走前,康祁特意囑咐道:“小心蠟燭,晚上應該不能見光。”
“行。但是我屋子好像沒蠟燭。”
這又是個新的信息。
如果隻有康祁一人屋中放有蠟燭,那它的意義定然不僅僅是招來妖怪那麼簡單。
康祁沒有多說什麼,與魏九陽分開後便和衣躺到床上,閉目醞釀睡意。
他在做夢。
夢中還是先前看到的那番畸形世界,與之不同的是,這次他似乎有了“身體”——他可以行動了。
他奔跑着,越過金魚,甩開觸手,飛撲上前險而又險拽住影子隊伍最末尾一人的手,随它們一同沉入海底。海下不像他以為的那樣昏暗而又壓抑,反而到處都是發着光的小圓球,将海底照得異常明亮。影子們在光照不到的地方穿梭,他自然而然地順着被帶到了一個小石窟。
石窟裡面沒有光球,他憑借洞口的光線依稀能看到裡面擺了許許多多條死魚。這些魚都翻着肚皮向上飄去,又被洞頂的石壁攔住,隻好密密麻麻擠在一起。奇怪的是,這些魚分明沒了眼珠子,他卻莫名有種被盯着的感覺。
數百道、數千道、數萬道,多到無法計量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
他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海水便倏然湧進鼻腔,火辣的嗆鼻感随之而來。康祁猛然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外頭已然天光大亮。
又是一夜無事。
康祁心想。
雖說能夠平安度過,可是這也意味着沒法得到新的線索,他還是有些遺憾。康祁很快将這些雜念抛出腦海,趁着早晨最清醒的時候,捋了捋昨天發生的事情。
猶為詭異的無非三件事。
首先是昨日在書房時,玩家的突然發瘋。康祁自己并沒有受到影響,因此看的算是真切。當何二打開茶盞之後,表妹便上前奪走了茶杯,何商人憤怒于何二将茶水咽進肚子,魏九陽則沒有異常。然而當時事發突然,康祁隻顧着救何二,卻沒注意到表妹去哪了。等他出門去找小厮時,她人已經不在屋中了。
一連串反應都是由“茶水”引起的,暫且不清楚為何隻有他跟魏九陽沒事。
此外便是何二之死。何二死于大婚當日,按理來說應該是昨天的後一天,也就是今天才對。但是何二說自己将在明日大婚與結完親之後入洞房這兩件事卻發生在了同一天,就好像時間被壓縮了一樣,中間那段等待的時間被“剪去”了。礙于這并不是個科學的世界觀,因此這種現象也不是不可能存在。
還有就是那幾個“假玩家”。在婚房門口時,衆人應當還是原身,那麼變故就發生在他們分撥探查線索之後。留在案發現場的人被“替換”了,又或者僅僅是“模仿”。既然同一時間線出現了兩個“康祁與胡應”,他更傾向于是模仿。也就是說原本的何商人現在應該還在某處,表妹則是已經死了,屍體出現在水井旁。
那麼表妹溺亡與他曾不止一次看到過或者感受到過的窒息以及水汽可能是有所關聯的。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