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旭這小子酒量還是不行啊!”
許祿舉碗跟淩操對碰,二人繼續喝酒。
沈公公候在蕭琮玉的一旁,焉頭耷腦的好像繃着點什麼壞一樣。好像他們太監是這種氣質的,所以我一直不喜歡太監。
蕭琮玉遞了一個眼神給沈公公,沈公公會意:“大家安靜一下……”
四下聲音漸息,隻見一位娉婷袅娜的女子擁着一身薄紗進入會場。她一出現就立馬吸引了四周人的目光。蛾眉皓齒,粉面桃腮。眉心正點着一顆美人痣,腰上正拖着一身花裙。
那個女人走到舞台的中央站定,往台上蕭琮玉的方向看了一眼。這人就是妲己,她現在慌得要死。現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于她,就好像原本沒什麼弧度的舞台突然凹陷下去了,遠遠近近的人都在離她最近的地方評頭論足了一樣。
随着妲己放下裙擺,輕柔的樂聲響起。妲己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是否僵硬,但她現在就隻記得當時自己是一臉羞紅。
妲己在輕快的樂聲中舒展開了自己的腰肢,好像剛剛出生的小狐狸一般新奇的在這個世界中探索。隻見妲己雙手一托,緩慢探出去幾步,最後腳步歡快了起來。輕快的在衆人的注視之下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當然心裡的緊張還是隻有她自己知道的。
妲己幾小步換一大步,提着裙擺單腳轉了一下,又是輕快而從容的繼續在舞台中間打着圈。緩緩的側身,時不時的回眸。在自己和别人看不怎麼懂的圓圈道路上,輕緩的音樂中繼續跳躍着。甩開裙擺,帶動着思緒和發絲。就這樣舞蹈在一個不被理解的時刻,好像接受了自己,又好像放飛了自我一般。
妲己輕輕一跳,好像要去夠什麼東西一樣。慢慢落地沒什麼影響,接着蓄勢。小步子一倒,閉目含羞。往旁邊這麼一轉,便什麼都忘了似的,跟一開始似的,她再次躍起,就好像一隻鳥兒。幾次試探之後,妲己好像有點賭氣了,她索性加快了頻率,可幾試幾敗,最後跌坐在地上。音樂也開始急促了起來。
衆人屏息凝神,好像也懂了什麼。悲慘遭遇,或者無聊也沒有引起什麼注意什麼的。
妲己慌亂的看向四周,音樂停了。作勢再次起跳,卻怎麼也不能讓自己再次高高的躍起,之前好像長出的翅膀也不複存在。妲己靈機一動,雙手振臂一揮,揚出兩個長長的袖帶。觀衆一陣驚呼。
音樂響了起來,它又變得歡快了起來,有點急切的樣子就好像那個有點功利的家夥們那時刻都在頓悟的心一樣。
妲己好像又長出了翅膀來,她又開始跳躍,比之前更暢快,比一開始更自然。架着手背在腦後,就好像醉卧在壁畫中準備奔天的仙子。可無論她是把腿擡得像高叉一樣,還是轉着陀螺似的圈的時候,她都不能飛起來。
衆人見妲己美得不可方物,也都忘了自己正在幹什麼。
突然妲己将飄動的袖帶往空中一抛,無形似水的袖帶竟然變得堅韌了起來。它挂在了橫梁上去了。妲己好像要給自己一個悲劇的結局,她要吊死在這個地方?
妲己面帶愁容,袖帶挽住她柔嫩的脖頸,好像能輕易掐斷她的呼吸。忽然絕望之中妲己手下一滑,即将摔倒的少女把這結實的繩索這麼一拉。她便不用摔倒了,這激起了妲己玩耍的心思。不知道哪裡來的想法,她拉着繩索做起了跟之前一樣,但又确實比之前更簡單的動作。
左轉右轉,一圈兩圈。像被繩索拖行,又像她追求着繩索帶自己遠航。最後妲己試着高跳,長久的滞空讓女孩感到欣喜,盡管那時既定的方向。之後少女還真的比之前任何一個時候都飛得高,飛得久。
最後妲己輕飄飄的落下,接着開口唱:“悠悠慕君兮,日落西方;唯心傷不止兮,君意為疆;抱素琴為歌兮,泣淚當場;備羹炙以見君兮,事态薄涼;甲丁以報國兮,愛又何妨?長淚但不見兮,願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