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匪挂斷電話,無力地倒在床上。
晏策進來時,司匪還趴在床上沒動,晏策坐過去摸摸頭,司匪立馬轉過身來坐起,惡狠狠瞪着:“晏策,你虐待我,不給我飯吃。”
晏策将頭靠到司匪肩膀上蹭了蹭,有些心虛的小聲哄着:“嗯,是我不好,就這一次,我以後每天都早早回來,陪你一起。”
晏策拿來飯菜一一擺上,司匪隻看了一眼,興緻缺缺地坐在床上沒動,晏策過去拉人:“有紅燒肉,而且還是新做法的,不嘗嘗?”
司匪無動于衷,晏策挨着司匪蹲下來,單膝點地:“是我回來晚了,能不能不生氣,原諒我這一回。”
司匪:“沒生氣啊。”
晏策耐心繼續哄,平日裡冷漠的臉上盡是溫情:“是不是悶壞了,我陪你下去園子裡走走,或者,我們一起去外面也行。”
“不去”
司匪有氣無力倒到床上,打個滾将被子裹起縮成個蟬蛹不再理人。
晏策無奈,隻能将飯菜又收拾好再折回,去間隔浴室洗漱,等帶着一身水汽出來,司匪還裹在床上沒動,無奈地走過去,費勁将被子扯出來,欺身壓上對着飽滿的唇就親了上去,“這麼蔫嗎,那就做點有興緻的事情。”
睡袍輕易被扯開,年輕鮮活的身體力量澎湃,好似每一塊肌肉都會自己呼吸,晏策壓着司匪,細細吻上,大手探到背後輕輕摩挲,司匪呼吸急促起來,宛如一葉小舟在一片海浪裡不斷地沉浮,渾身濕透也沒能停歇下來。
等到大半夜過去,被清理幹淨的司匪酸軟在床上忍不住吐槽:“活兒這麼差,以後誰還敢要你。”
晏策看着司匪笑得發寒:“不需要别人要,不好就多練,我會讓你深刻地去感受變好的過程。”
“今夜還很早,這輩子也還很長。”
“我們有的是時間,好好地,慢慢地,練習。”
果然,床上的男人是不能被激怒的,司匪哀嚎自己的嘴欠,晏策在情事上一向是粗暴直接,被诋毀後更甚,司匪的口嗨完全是給自己找罪受。
這一夜,司匪第一次破天荒地求饒,服軟的話一出晏策隻會更狠,司匪生理性淚珠從眼角滑落,立馬就是一陣怒罵輸出,晏策也就輕笑着身體力行地回敬。
司匪在晏策的風雨裡飄搖了一夜,直到天色漸明,晏策的手機鬧鐘響起,才雨停風歇,抱着司匪沖洗清理擦幹了放回床上,自己轉回浴室洗漱好,換上一身長款銀灰色西裝回到司匪面前,彎腰親了親司匪額心,附到耳邊低惑:“小匪昨晚太棒了,好好休息會兒,等我回來,我們晚上再繼續練習。”
晏策尤其喜歡看司匪被做到雙眼含淚的樣子,一雙狐狸眼水光盈盈的好不可憐。
司匪驚天動地一個“滾”字啞在喉嚨裡,崩潰地抽出枕頭丢過去,卻綿軟得連床都沒能飛出去,惹得晏策沒憋住笑出聲來,從桌上倒了杯水,掐着司匪下巴慢慢喂了進去,又下樓取了早餐。
“上班去了,今天有點兒晚,就不陪你一起吃,中午再回來,我們一起吃午飯。”
滾吧,折騰一夜還能去連班,果然是牲口。
司匪酸軟在床上,晏策一走,内心的荒蕪感浪潮般襲來,完全壓制不住,雙手微微顫抖着拿起手機打給度楓。
這是病症日益嚴重的前兆,想要擁有又不敢擁有,被擁有後就會去破壞,得到後就會是無盡的懷疑和否定,靠近了就會逃離,一旦逃走了,又需要被認定。
這種混亂的,矛盾的心理壓制不住就會直接行為化。
上午十點多,主樓樓頂報警聲驟響,緊接着“呯”的一聲巨響驚動衆人 ,保镖們紛紛跑向主棟停在門口,蘇術趕過來時,就見司匪身穿黑衣,雙手手腕淌着血,一身煞氣地從主棟走出。
蘇術立馬打電話給晏策,晏策隻在電話裡說拖住人,便挂了。
蘇術心裡發麻,眼前這是個什麼怪物啊,連那樣封閉的密室都能出得來,那瞳虹鎖生鑄黑鐵大門可是他親自選材安裝的,這都能破得開,老天,先生,求您快點回來吧。
蘇術扶了扶眼鏡,想說話,嘴裡有些發幹,隻能生硬地道:“司少爺若是想出門,不如先等等,先生馬上回來,到時候陪您一起可好?”
司匪語氣森冷:“我會去麒麟踏火找他,親自己跟他說。”
蘇術堵在司匪身前不讓,司匪理智上不想再與莊園裡的人動手,雙方僵持着。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着,司匪狀态肉眼可見的不穩,眼神犀利殺氣騰騰,渾身緊繃處于一種極度危險的暴走狀态。
半個小時過去,司耐心告罄,大步走開,八個保镖圍阻而上,一開始留了餘地,司匪冷眼漠視,上手就直接放倒兩人,暴走狀态下的司匪幾乎不怎麼防守,一招一式狠絕暴戾直接下的死手,對上之人非死即傷。
蘇術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即怕傷了同匪,又怕攔不住人,來回盯着手表,隻求晏策趕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