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鶴心下覺得怪異,但更多還是緊張,他朝那小厮笑笑:“吃飯……吧。”
“閣下是三位嗎?”那小厮仍舊客客氣氣,“是要雅間還是在大堂入座,若是雅間的話……”
“雅間。”這時候江清淮也瞧見那小厮,一點沒有被人請客要客氣的自覺,隻誇開海口要,“最好的雅間。”
司馬鶴頓覺一陣肉疼,但還是勉強扯出笑容:“對,我們要最好的。”
那小厮便換了笑容,畢恭畢敬地給他們帶路:“貴客,請這邊來。”
通往雅間的路是貴客專用,江清淮跟着那小厮,一路上不曾見過任何人,清清靜靜,反而覺出一絲異樣,他在心裡和RMB調侃:“這雅間的隔音做真好,一定常有高官在裡面說小話吧。”
RMB卻有點生氣:“宿主,不是要刷司馬鶴的好感度嗎?怎麼能讓人家請客?蘇有道給你帶了那麼多錢,你平日那麼大方,今天怎麼回事?”
江清淮卻有自己的節奏,哄小孩一樣哄了兩句RMB,便來到了包間。
包間内倒是并不如江清淮想得那麼奢華,反而是頗為雅緻,盡是些懂行的人才明白的文玩珍寶,他注意到葉從南和司馬鶴一進這屋子,目光分别落在博古架的花瓶和挂牆的字畫上,皆是一副見到寶貝的模樣。
而江清淮看去,隻看到岫青色花瓶和抽象派大作。
他徑直往那琉璃窗前去,其實就是玻璃,做工還沒有現代的清澈透亮,但是勝在他們站得高,朝下看去,能把長安街上來往人群盡數收進眼中。
但又沒有特别高,約莫也才現代的三層樓那麼高,若是這地方隔音差些,或者開了窗,甚至都能聽見外面交談聲。
這又是另一番風味。
江清淮對這地方滿意得很,在主位坐下,先開始聽那小厮報一遍特色菜。
他點菜也有自己的節奏,三人聚餐,主菜一道、魚一條、羹湯一份、配菜三盤,最後還要甜點一份。
唯獨司馬鶴聽得心都在滴血,但想到陛下日日在宮内吃的規格,又不敢開口阻擾。
畢竟,這麼幾道菜,對于皇帝來說,完全就是苛待!
上菜的速度也快得很,隻是分量比一般飯店要少許多,這情況江清淮早就預見了,高檔餐廳都這德行,他從小吃到大的,哪裡能不知道。
所以他點這麼多,倒是足夠他們三人吃飽,還不至于浪費糧食,瞧着也豐盛漂亮。
司馬鶴已經無心客套了,等江清淮動筷,也不再矜持。
倒是葉從南,似乎對眼前的美味佳肴興趣不大,反而時不時同江清淮找些話說:“陛下,世子殿下可還和您鬧脾氣?”
“沒有。”江清淮也在猛幹飯,聞言隻是簡單提一嘴,“小孩比較怕我,還得慢慢來。”
“怕您?”葉從南滿心不解,“您待世子那般好,為何會怕您?”
當然因為他是皇帝,江清淮不解,停下筷子看他:“難道你不怕我?”
葉從南連忙正色:“當然不怕,陛下是明君,定不會随意打殺無辜,草民為何會怕?”
江清淮癟癟嘴,反駁他:“但若是你做了錯事,惹我生氣,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殺你?”
葉從南聞言一愣,卻笑道:“若是草民做錯了事,惹了陛下生氣,也合該被陛下殺。”
“愚忠。”江清淮罵他,臉上卻帶了幾分笑,他看向司馬鶴,“鶴公子覺得呢?”
司馬鶴正埋頭幹飯,聽見點名渾身一震,再擡眼,眸光都清澈了不少:“什麼?”
江清淮忍不住笑出聲來,卻說沒事。
于是RMB又開始生氣:“宿主,多好的機會啊,試探下他的真心啊。”
“還需要試探嗎?”隻看他表現便大差不差了。
江清淮又夾了一筷子菜,門外卻傳來小厮的敲門聲:“客人,今日我們請來京中有名的說書先生,講說今下兒最時興的話本,您是我們琉璃軒第一位雅間的客人,若您有興趣,先生會先為您單獨講書。”
江清淮眼前一亮。
雅間的待遇就是好。
聽見江清淮說同意,外面的小厮道聲“失禮”,便推開門,先擡了個巨大的屏風進來。
江清淮稀奇地看着,等那屏風落定,便聽見後面傳來聲音:“請貴客安,今個兒我們來講時下最受歡迎的話本《唸藍顔》。”
那聲音頗有磁性,說起話來抑揚頓挫,很能引人注意。何況這話本名字也有意思,“唸”同“念”,“藍顔”更是好懂,念藍顔……念藍顔……,不就是想男人嘛!
江清淮一拍大腿,秒懂,這一定就是古代的男同小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