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兄弟,就得擋在陛下面前。
想到那日在金銮殿上,陛下有意納他入宮當男寵,司馬鶴艱難地吞了吞口水。
保老婆,就得由着他風華正茂的兄弟被陛下納入後宮當男寵。
想到葉從南的才華完全有望金榜題名,當個風光無限狀元郎,又是惋惜不已。
就在司馬鶴猶豫不決之時,江清淮已經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了,瞧見司馬鶴臉色蒼白,他十分關切:“你還好嗎……鶴,公子?”
司馬鶴聽聞這一稱呼,卻如被天雷從頭到尾炸了一遍,瞬間外酥裡嫩,焦香濃郁,他黑着臉朝後退了兩步,拉開本就和江清淮不算近的距離:“公……公子,您太客……客氣了。”
江清淮不明所以,這就客氣了?
他還能更客氣!!!
隻是不等江清淮開口,葉從南先開口了:“鶴兄,不知令堂病重,這麼些日子都不曾看望,實在慚愧。”
“啊……”司馬鶴神色一僵,下意識瞧了一眼江清淮,“所以,江公子也是來……”
江清淮朝他笑笑。
司馬鶴臉色更難看了,這都找上他爹了……雖然依照他爹的性子,大概是不會同意這種事,但……正如陛下所說,入宮乃是盛寵,未嘗……
“不……不可!”司馬鶴厲聲拒絕。
他反應實在太誇張,倒是把江清淮和葉從南齊齊吓住了。
江清淮下意識跟RMB吐槽:“反應這麼大,他家老頭果然是在裝病吧。”
葉從南卻擔憂起他:“鶴兄,你臉色瞧着實在不好,難道令堂已經病到如此地步……”
司馬鶴輕咳一聲,勉強冷靜下來:“這……這倒不是。”
他心下已經決定斷不能讓陛下和他爹見面,但陛下親臨,怎能不招待,司馬鶴心思一轉,突然有了想法:“家父的病并無大礙,隻是染了風寒不便見人。”
他略帶歉意地看了一眼葉從南:“為表歉意,請一定給我個機會招待二位。”
“怎麼招待?”江清淮當即有了想法,笑得賊兮兮,“難道,鶴公子打算破費請我們去琉璃軒吃頓好的?”
司馬鶴:……
葉從南連連擺手拒絕:“鶴兄,那地方一頓百兩有餘,請江公子便是,我……我就不去了。”
“這可不行。”司馬鶴一把拉住他,宛如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一般,“我聽聞文瑾和江公子關系甚笃,難得有機會,一起來吧……那琉璃軒也不過……咳,不過百兩罷了,文瑾不必在意。”
見葉從南仍舊猶疑,江清淮也跟着勸道:“人多熱鬧不是?”
葉從南看看江清淮,又瞧瞧司馬鶴那莫名求助般的神色,雖然想不明白,卻還是點頭答應。
司馬鶴松了口氣,立刻派下人備府上最好的車馬,畢恭畢敬地把江清淮請進去。
江清淮卻看向小福子:“難得出來一趟,你也在京中逛逛,不用跟着伺候我了。”
小福子“啊”了一聲,顯然不敢,隻是不等他說話,江清淮便兀自鑽進了馬車。
還是司馬鶴安慰了他不用擔心,小福子才勉強答應下來。
戶部雖然掌握國家财政大權,司馬家的最好的車馬卻遠不如禮部侍郎的氣派,光是那拉車的馬就隻有可憐的兩匹,不過轎子裡的空間還算寬敞,打扮也雅緻,江清淮還算滿意。
葉從南随後跟上,瞧見有茶壺,還貼心地給江清淮倒了一杯。
江清淮肚子早餓了,雖然不愛喝這古代的苦茶,卻還是接過抿了一口。
司馬鶴最後上轎,正瞧見江清淮接葉從南遞的茶,一股悲涼湧上心頭,突然便不忍再看。
實在對不住了,從南!!!
——
上次逛長安街,隻在外面瞧了一眼琉璃軒,而今得了機會入内觀摩,江清淮心情激動,宛如沒見過世面的市井小民,好奇地張望着四周。
司馬鶴雖然也聽說過琉璃軒,但到底第一次來,難免拘謹,見樓内琉璃通透、藻井繁複、名人挂畫随處可見、就連燈光似乎都比旁處細膩高貴,竟是莫名緊張起來。
正有随侍小厮上前來,問起他們用餐還是喝茶。那小厮生得清秀,穿着琉璃軒統一的紅錦侍袍,問起話來也是落落大方。
司馬鶴愣神一瞬,下意識向葉從南求救。
葉從南目光卻緊緊落在江清淮身上,像是壓根沒聽見那小厮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