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了。”江清淮不怎麼在意。
小福子卻吓得跪在地上,心有不安:“回禀陛下,那玉佩……那玉佩用得是特供皇家的龍銜玉,您今天走得匆忙,奴才沒來得及說……”
“隻供皇家用?”江清淮倒是有點印象,上次他給葉從南那個腰牌,蘇有道好像也說過是隻供皇家用的什麼什麼玉。
這樣倒正好。
他把玉送出去就是擔心裴牧會被人欺負,當然是越貴重越好。
而且當時裴牧的反應,似乎也是不認識這玉的。
就算以後被人戳破,知道這玩意專供皇家,江清淮也能說是世子賞給他的。
江清淮心裡想好怎麼圓了,無所謂道:“朕要送的,不怪你。”
小福子連連謝恩,卻忍不住猜測起宮外那位來,看陛下這又送玉冠、又送玉佩的……想來是位絕色佳人罷。
他擡頭瞧見自家陛下迫不及待地換衣裳,自覺退下,卻又忍不住想,單有美色怕是不夠,想必是位才色俱佳,又善解人意的。
身世恐怕也凄慘,不然哪能讓陛下如此憐愛?
……
一陣兵荒馬亂後,江清淮換好小福子準備的衣服,總算是成功傳送出宮。
裴牧正在院中等他,連大門都沒有關,江清淮剛到門口,裴牧便看見他,有些詫異:“這麼快?”
江清淮不想解釋,隻上前拉他,往外走:“好了好了,我們去逛夜市。”
古代沒有路燈一說,但會在樹上挂燈籠,繁華地段整一條街完全可以做到亮如白晝,長安街便是如此。
夜裡果然同白天時候大相徑庭,光是攤位便足足多了幾倍,來逛街的人更是不少。
隻是這地方到底是繁華區,來得多是些達官顯貴,就連随侍的下人穿得都比裴牧好。
江清淮倒還好,雖然他讓小福子找尋常衣服,但給皇帝穿,再尋常也起碼是個華錦,站在長安街上不算突兀,倒越發襯得他兄弟格格不入。
何況他們兩人舉止親密,江清淮大大咧咧,買了好吃的,第一時間分享給兄弟那是基本操作。裴牧又負責拎包,一時騰不出手,江清淮舉着羊肉串遞到他嘴邊,很快就引來一衆人矚目。
古代民風淳樸,對于男男之事其實并不忌諱。
相比之下,士族小姐愛上窮書生的故事反而更為世家不齒。
當然,若兩者兼具之,那就另當别論了。
當下便有膽大的指了江清淮,竊竊私語起來:“瞧那公子,大庭廣衆下,給自家奴才喂飯,像什麼話?”
“就是就是,世風日下,連長安街都能瞧見這種事了。”
“真是令我等不齒,是哪家的公子?瞧着眼生。”
“怕是什麼商戶的小子,賺了幾個錢也來長安街撐面子。”
他們竊竊私語,雖然并不點名道姓,但江清淮很快就反應過來是在說他。
他立刻瞪了回去,一點也不慣着。
被他瞪的那人也是個有脾氣的,立刻便罵道:“如此不檢點,還怕别人說了?”
“老子怕你說?”江清淮上去就是一拳。
“你……”那人捂着鼻子,摸到一股鮮血,更是氣惱,“你怎可當衆打人?”
“打的就是你個碎嘴子。”江清淮又給他一腳,看見旁邊人想上來,揮了揮拳頭,“一個個的啊,别急。”
周圍人瞬間有些慫,但還是有世家公子身邊跟着侍衛的,自己不用上,隻擺擺手。
裴牧隻好上前,幫江清淮攔着那些人。
他身手好,江清淮一早就知道,如今雖然沒了劍,但反而不用擔心出了人命而束手束腳。
江清淮揍了一頓眼前人,又反過來幫裴牧,他好歹也是練過的,正經侍衛交給裴牧,他負責打那些看着就弱雞的公子哥,倒是吃不到虧。
直到遠方傳來聲音,喊着什麼“林珏将軍來了,誰在這裡鬧事”。
江清淮才回神,一把拉住裴牧,就往人群裡面鑽。
RMB也沒想到江清淮這麼剛,看不慣直接上去打人,但它勸不住宿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還隻能淪為幫兇,幫江清淮指路。
“宿主,往左邊,有個小巷子。”
江清淮當機立斷,往左轉,藏了進去。
隻是這巷子确實非常小,江清淮往裡面走了一段路,四周的牆便已經容不下他們兩人并肩,再往裡便更擁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