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關将他的拐杖遞給江清淮。
江清淮接過,還沒來得及道謝,裴牧便牽起缰繩,引着馬往門口去。
江清淮便想起他們初見那天,也是同騎在一批馬上,裴牧引着馬,在宮道上轉悠。
那日的氣氛不錯,今天更是好得沒邊兒。
想到自己認識裴牧其實也不過三四天功夫,居然就能處到這個地步,不由樂呵呵笑了一聲:“裴牧。”
裴牧認真聽着。
江清淮卻換了個話題:“我想到了,這馬毛色漆黑漂亮,現在溫順,生氣的時候卻那麼兇,不如叫它黑狙。”
狙乃伏伺之意,裴牧聽得眼前一亮,誇道:“清淮大才。”
江清淮瞬間不好意思起來,這古代人誇人可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他就起了個名字,怎麼就成大才了?
兩人在馬上聊天,其實多是還是江清淮在說,裴牧隻是淡淡聽着,偶爾回上一句。
但江清淮已經很開心了。
隻可惜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沒一會功夫,他們便到了皇城口。
裴牧率先下馬,伸手來牽江清淮。
江清淮突然感覺自己好像那個被邀請去舞會的黃花大姑娘,還得裴牧這個白馬王子幫他開車門,啊不,是幫他下馬。
但他崴了腳,也隻能當一回黃花大姑娘。
江清淮下了馬,看見宮門,倒也沒那麼不痛快了,他朝裴牧擺擺手:“時候不早,你忙活一天,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裴牧認真打量他,看他神色确實還好,才點了頭,騎馬離去。
江清淮站在原地,看着裴牧身影遠去,打開系統界面,點擊回溯。
下一秒,江清淮出現在養心殿的龍床上。
再下一秒,蘇有道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陛下,晚膳已經備好,您可醒了?”
江清淮吓得連忙脫-衣服,又慌張把外袍藏在床底下,才道:“醒了。”
蘇有道推門進來,看見江清淮睡得發髻都亂了,笑道:“陛下睡得安然。”
江清淮有點心虛:“朕餓了,叫上小世子,快開飯吧。”
……
夜裡,江清淮又趁蘇有道不在,偷偷叫來小福子,不好意思地讓他幫自己再把衣服藏好。
小福子接過衣服,細細看了一眼,便發現他原給皇帝準備的發冠不見了。
這發冠又偏偏是這身衣服最貴重的部分所在,小福子不敢瞞下,隻能請示:“陛下,您的玉冠怎麼不見了?”
江清淮喝水的動作一頓,開始裝傻:“不見了?”
“許是我路上騎馬太急,不小心給弄丢了,無妨,你再尋一個便是。”
小福子應下,轉身剛走,蘇有道便過來通傳:“陛下,大理寺卿求見。”
這麼晚來見他?
江清淮想不到他什麼事,不過正好他也有事情要交代,便又穿了衣服,去從華殿。
大理寺卿鐘單仁卻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和林珏一道。
江清淮在蘇有道攙扶下一瘸一拐地來到從華殿,遠遠聽見林珏聲音,立刻就想跑。
隻是林珏眼尖兒,一直等着江清淮,一看見人影就行禮喊陛下。
江清淮騎馬難下,隻能笑着說平身,坐到從華殿主位,心下郁悶,說話消沉:“兩位愛卿深夜來訪,是什麼事?”
鐘單仁看了一眼林珏,林珏上前:“陛下,臣配合邢部、大理寺等封城緝拿反賊,在城南處見到您昔日故人,不知如何定奪,特來請示。”
隻聽見他說城南,江清淮就知道這家夥是在暗示裴牧,估計還在懷疑他今天是不是出城見裴牧了,所以大半夜不睡覺跑來宮裡試探他。
江清淮算是明白古代皇帝為什麼不樂意自己的臣子揣測聖意,江清淮現在就有點不高興,不過大理寺卿還在,他隻能生悶氣,裝作不知道,問:“什麼人?”
林珏上前一步:“那人姓裴,單名一個牧字,字遠之。”
江清淮默默翻了個白眼,裝作想不起來的樣子,等了一會,才道:“魏琛南來犯時,他幫過朕,也算有功。他不該早就出京了?”
林珏隻說不知。
江清淮便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隻要不作奸犯科,不必管他。”
林珏心中大喜,面上卻隻裝作無所謂,還裝模作樣地問江清淮:“陛下,您的腳,是怎麼回事?”
你TM沒完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