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淮有點不好意思,還想說不用,對上裴牧的目光,開始乖乖脫鞋。
這可把RMB給吓壞了,他那怼天怼地的宿主呢?
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
大夫說的話和太醫沒什麼區别,還要開跌打藥,江清淮連說自己有,好歹算是沒拿。
等大夫走後,裴牧蹲到江清淮面前:“既然被叮囑了不能亂跑,你怎麼還出宮了?”
“我來送你啊。”說起這個,江清淮就傷感,“你這就走了,我在京中一個朋友都沒有,當然……”
裴牧卻突然道:“那便不走了。”
“什麼?”江清淮沒反應過來。
裴牧起身,坐到江清淮身旁,看了眼四周,壓低聲音細細同他解釋:“你不必有負擔,本來封城,我輕易也走不得。不如就留在京中,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想來狗皇帝也沒精力派人一一來查。”
江清淮隻興奮,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被罵了:“這能行嗎?”
裴牧也不是空口誇大,而是有主意的:“我在京中也有幾位好友,昨日得了些消息,那皇帝似乎忙于重建赈災,對魏琛南都是輕拿輕放,我且留在京中,不被發現自然最好,就算被抓了去,也不至于掉了腦袋。”
“對,還有林将軍,那日他答應讓你走的,出了事找他去,怎麼說也能保你。”
江清淮越說越興奮。
就算林珏說話不算,不是還有大将軍,再不濟,不是還有他這個皇帝在呢。
等回去他就下令,不許這些人再查什麼亂賊的事,隻把現在牢裡的那些安排了就行。
理清思路,江清淮心情大好,但還是有些不敢置信:“裴牧,那你留在京城,住哪裡?做什麼維持生計啊?還有……”
江清淮又忍不住瞎操心起來。
裴牧笑了笑:“我在京中有幾位故人,身上也還留着錢,住的地方不急,慢慢找就是了,至于生計,找個賬房的活兒也能勉強度日。”
江清淮聽他有打算,更高興了:“你真的不走了?”
裴牧被他感染幾分,跟着笑起來:“真不走了。”
“那我以後豈不是常能見你。”想起自己還沒有看過古代的風光,以後裴牧在,還能找個搭子。
“傷好再說這些。”裴牧不贊成道,“你不願告訴我在宮中遭遇了什麼,至少答應我,以後出了事,一定來找我,好嗎?”
“你也說了我們是兄弟,不能互幫互助,讓我如何安心?”
“何況宮中多險惡,别有用心者更多,你自诩聰明,卻也難免有受委屈的時候,就算我不一定能替你出頭,但左右有個商量的人,也好比……”
“裴牧!”江清淮打斷裴牧,結結實實抱住他,想說點煽情的話,奈何自己不擅長,隻是又叫了一聲,“裴牧。”
裴牧正苦口婆心勸他,突然被人抱住,隻覺一股槐香鋪面,心裡不由柔軟幾分,聽江清淮連着叫他兩聲,卻無更多話說,便當他是哭得哽咽。
裴牧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江清淮:“好了,别哭。”
江清淮本來是要哭的,眼睛都紅了大半,聽見裴牧這麼說,突然又不想哭了。
雖然氣氛很感人,但他還是不理解,裴牧怎麼老是覺得他愛哭。
江清淮有心要問一問,剛推開裴牧要開口,外面卻先亂了套。
吵吵嚷嚷間,江清淮隻聽見個細嗓門的喊了聲“官老爺”,便先憋不住笑了。
看來是那群老學究們上崗就業了。
江清淮樂得拉裴牧要去看,被裴牧一把抓住:“你身上還有傷,别亂走動,我先出去看看情況,再回來告訴你。”
江清淮不樂意,情況他大概知道,就是想親眼看看嘛。
裴牧看出來,卻也沒縱着他,隻說若是沒有危險,再帶他出去。
江清淮隻能答應,眼巴巴看着裴牧出去。
RMB見縫插針:“宿主,我剛剛查了,封城一方面是大理寺卿要拿人,另一方面也有那群前朝留下的世家貴族在插手。”
“前朝?”江清淮神色嚴肅起來,“怎麼?他們是想殺什麼人,滅什麼口嗎?”
RMB具體的不太知道,卡了一會,竟然直接發布了支線任務:“請宿主調查前朝世家隐藏的秘密,任務完成後獎勵積分8000,極品夜行衣*1。”
雖然獎勵很豐厚,但是江清淮很無語:“你一點線索不給,就讓我去查人家秘密,你是不是有病?”
RMB歎氣:“宿主,這任務是随機觸發,現在沒有線索,不代表以後沒有,你不用擔心,慢慢來吧。”
江清淮哦了一聲,知道這事不能指望RMB,隻能自己偷偷查。
他正想着這件事,裴牧就匆匆回來了,神色滿是怔愣,像是見了什麼可怖的場景。
江清淮看他這樣,急迫不已:“怎麼?外面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