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淮一點擊傳送,隻覺眼前黑了一瞬,而後耳邊喧鬧起來,景象就慢慢變了。
系統會自動選擇人少的地方來傳送,避免被人發現端倪。
所以江清淮被傳送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巷中,四下空無一人。
他先是愣了愣,而後立刻興奮起來:“RMB快,帶我去找裴牧。”
RMB都懶得給他開導航地圖,隻說:“出了這巷子,往右邊看就是了。”
江清淮拄着拐杖,别别扭扭地走出巷子,果真還就如RMB所說,往右看一眼,便在人群中瞧見了裴牧。
隻見他穿着一身粗布藍衣,青絲高束,腰間隻系着一道細細的麻布繩,便把勁瘦腰肢盡顯。
江清淮不由想起那日他幫裴牧上藥,這人衣服下的好身材,再看穿上衣服,啧啧啧,大帥鍋。
他拄着拐杖朝裴牧招手:“裴牧裴牧,我在這裡!!!”
裴牧循聲望去,先笑了笑,才快步朝他走來。
隻是還沒走近,看見江清淮手中的拐杖,臉色便有些不好。
走到跟前,隻一句:“怎麼了?”
江清淮愣了愣,沒反應過來他問什麼。
裴牧指了指他手中的拐杖,看他不敢落在地上的腳:“腳怎麼了?”
江清淮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不想說自己方才的丢臉事迹,隻一筆蓋過:“走路不當心,摔了一跤。”
裴牧根本不信,其實看江清淮騎馬的身手便知道江清淮是有點武功底子在的,既然是習過武,再怎麼不注意,也不至于生生把腳給崴了。
他隻當江清淮在宮裡過得不好,被人欺負了,卻也不敢說給他聽。
裴牧臉色越發不好看。
江清淮的注意力卻被不遠處吵吵嚷嚷的一群人給吸引了過去,但不等他問裴牧那邊是怎麼了,裴牧竟突然上前一步,将他攔腰抱了起來。
江清淮吓得僵住,一動不敢動地看着裴牧:“做……做什麼?”
裴牧抱着他徑直走:“你在宮中不痛快,為何不肯告訴我?”
江清淮還是不敢動:“其實,也沒有多不痛快。”
他也就是第一天剛當上皇帝的時候,看别人都對他畢恭畢敬、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裡有點不舒服,但是遇到裴牧,他也很快就調節好了。
後面任務漸漸走上正規,RMB插科打诨,蘇有道對他也很好,無聊的時候還能去逗逗姜少瑜他們,江清淮倒沒覺得很難熬。
裴牧隻當他是把委屈咽在肚子裡,臉色越發不好看:“既然沒有不痛快,腳怎麼受傷了?”
“就是……不小心摔了。”這是真話,江清淮說得很誠懇。
裴牧不再言語,隻沉默地抱着他走。
江清淮看他這樣,莫名覺得他在生氣,猶豫了好一會才敢問:“裴牧,你怎麼了?”
聽他小心翼翼,裴牧沉沉歎了口氣,也知道自己不該對江清淮生氣,他淺淺笑了笑:“隻是出不了京城,心情有些煩悶,我帶你去醫館。”
“出不了京城?這是為什麼?”江清淮尋思自己也沒下令說封城啊。
裴牧也隻是聽了個隻言片語,隻作推測:“大概是要抓那日逃跑的反賊,才封禁幾日罷。”
“啊?”江清淮慌了,這反賊不就是裴牧嗎,“那你會不會有事,那天那個林……那個将軍給你的令牌還管用嗎?”
裴牧搖了搖頭:“到了宮門時,便被守門的侍衛拿了,按理我當晚便該出京。”
江清淮有點囧,那天晚上,裴牧還在清靜軒屋頂安慰他呢。
他光想着自己,總是委屈裴牧來遷就他。
現在也是,明明他是來送裴牧離開的,結果自己崴了腳,還要麻煩兄弟送他去醫館。
也不知道那醫館遠不遠……
裴牧抱着他累不累啊。
江清淮連忙讓RMB調查到底為什麼會封鎖京城,一邊又問裴牧:“我會不會……”
他話沒說完,裴牧就知道他想什麼,當即道:“去留是我的意思,和你有什麼關系。”
江清淮感動地臉都紅了:“你總是這樣,還說要……”
“好了,你我之間何須多言。”裴牧又打斷他,“醫館到了,先讓大夫看看再說吧。”
江清淮這才想起來:“其實我已經找太醫拿過藥了,沒必要再破費。”
裴牧卻不聽,仍抱着他進去,招呼人家老大夫給他看傷。
這醫館的大夫是個慈眉善目的老者,看見江清淮和裴牧,先笑着問候了一句:“兩位小友,是誰要看病?”
裴牧把江清淮放到一旁榻上:“他腳傷了,勞煩您老給他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