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朵動了一下,沒有其他反應。
童以沫不知道自己該穿哪雙拖鞋,便沒穿,脫了鞋直接走進去。
地磚很涼,隔着襪子,童以沫都哆嗦了一下。
陽台上鋪了地毯,她便走到陽台,席地坐在鈴铛的身邊。伸手輕輕摸了摸她。
鈴铛并沒有抵觸,閉着眼任由她摸。
“你睡着了麼?”
“怎麼不吃飯啊?”
周圍太安靜了,童以沫自言自語說了會話,也倚着門框打盹。睜眼的時候,天剛剛黑。
不知什麼時候,鈴铛爬到了她身上,睡在她盤坐的雙腿之間。
童以沫的第一反應是,她冷了,想相互取暖。
她從沙發上扯了條毯子圍成一個窩,将鈴铛放進去。
“我要走了哦!下回再來看你。”
等她走到門口,再回頭看鈴铛的時候。鈴铛已經醒了,伸長脖子靜靜地望着她。
那眼神彷佛在問:你去哪?
童以沫心頭一驚。
她沒養過寵物,從來不知道人和狗是可以眼神交流的。
“我回家啦,下回......”童以沫改口道,“我明天再來看你,好不好?”
鈴铛跟聽懂了似的,又趴了回去。
童以沫突然想起周聞秋說的那句:“鈴铛很聰明。”
回去的路上,她默默想,鈴铛不會真把我當成姐姐了吧?
動物這麼通人性麼——
突然,童以沫被一股大力撞擊壓到了圍牆上,後腦勺重重一磕,腦袋裡嗡得炸了一下。她睜不開眼睛,卻能感受到這是一個比她高大的男人,一隻手就鉗住了她的雙臂,另一隻手正在撕扯她的衣服。撲面而來的酒氣,酸腐味,還有惡臭。
童以沫的包裡有辣椒噴霧,可她根本沒有手拿,她擡腿踢那人的要害,卻被他察覺,伸手去擋。扭打間,童以沫的細胳膊,從男人的虎口滑出來一隻,她立刻去摸辣椒噴霧,也顧不上找男人的眼睛在哪,她自己閉眼屏息,對着面前一頓亂噴。
有點效果,男人嚎叫,手也松了些,童以沫大力掙開立刻下蹲溜了出來,不要命的往前跑,也顧不上哪邊才是學校的方向,瘋了似的往前跑。一頭撞進一個懷抱。
她以為還是那個男人,對他拳打腳踢。
直到沈七的聲音撞進她的耳膜:“是我,以沫,是我。”
“沈七,”女孩的聲音都嘶啞了,可第一反應不是哭,她抓着沈七的袖子,指向身後:“快——快抓住他沈七,快抓住他。”
“你在這等我。”
沈七反應很快,立刻沖了上去。
童以沫擦了擦滿臉的淚,從兜裡摸出手機錄視頻,這才看清那男人的樣子。
頭發淩亂,穿了件破舊的皮克大衣,大衣上還有洞,像是流浪漢。
他看見沈七沖了過來,扭頭就想跑。沈七也沒費多大力氣,勾了下他的腳踝,他摔在地上就被按住了。被按得紋絲不動。
童以沫邊抹淚邊走上前,錄完視頻,打電話報警,說清事由地址。
挂了電話還在抹淚。
“怎麼了?他欺負你了?”沈七急着問她,又用力鎖了下流浪漢的肩骨。
那流浪漢疼的直叫喚:“你們幹什麼?還有沒有王法了,我躺路邊睡個覺都不行啊!”
“閉嘴。”沈七的膝蓋跪在他的肋骨上,一用力。
那流浪漢就叫着求饒:“閉嘴閉嘴,我閉嘴。”
童以沫深呼吸好幾次,情緒才平複下來,她沖沈七搖搖頭:“等......等警察來了再說。”
大學城附近有派出所,所以出警很快,不到一刻鐘就趕了過來。問了大概的情況,就将他們都帶了回去。
流浪漢一口咬定,自己喝醉了在路邊睡覺,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按住自己。
童以沫拿出視頻,自己噴他的辣椒噴霧,還将手腕上的抓傷給警察看了。詳細講訴了事情發生的全部經過。
問訊結束,童以沫才得知她已經不是第一個了,派出所之前也收到過相關的女大學生報案,他在沒有監控的地方抓住女生上下其手,亂.摸一通就跑。
很多女生覺得沒有實質性傷害,說出去反而丢人,所以選擇沉默。少數報案的女生又說不清他的長相,也沒有證據。
所以警方遲遲沒抓到人。這次還得感謝童以沫,不僅有證據,連人都一并抓回來了。
警察問童以沫還有沒有哪受傷。她說沒有。警察說那你們可以先回去了。并再次向童以沫緻謝。
“還從沒見過你這麼冷靜的女孩,很勇敢。”警察贊揚,并和她握了握手。
童以沫開心不起來,隻是禮貌性地扯了扯嘴角。
她整個人還是懵的,像做夢一樣。
從派出所出來,“哕”一聲就吐了,吐在了旁邊花圃裡。
晚飯沒吃,吐出來的全是酸水。
她才想起自己的後腦勺,伸手摸了一下:“沈七,我可能還得去趟醫院,好像是.....腦震蕩......”
說完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