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室透忽然疑惑看向門口,森川來月回頭看過去。
隻見兩個穿着灰色西裝的男人走進餐廳,徑直走向一旁的服務人員詢問。
服務員頓時緊張搖頭,然後趕緊把他們帶進後廚,另一個服務員小跑到餐廳門口,攔住客人不要入内。
這一舉動引得餐廳内外的客人好奇張望,有客人開始不安議論,不少人選擇馬上結賬離開。
“好像是兩個警官先生,”森川來月輕聲道,“情緒色彩不太對。”
安室透颔首:“嗯,先看看。”
沒過一會兩人便出來了,看表情都像是松了口氣,向服務員表示打擾之後就走了,餐廳很快恢複正常營業。
他們站在餐廳外打電話,似乎是在向上面彙報,等待指示再決定是否離開。
森川來月輕聲道:“就這樣?”
“可能是收到謊報信息。”安室透抿了口咖啡,“經常有這樣的情報,排除可疑點是他們的工作。”
他看向窗外的眼神略帶笑意,目光落在其中一個年輕點的警官身上,森川來月歪頭:“你認識他?”
安室透說:“同期好友的後輩。”
上回跟班長聊天,對方說手下有個特别談得來的後輩,叫高木涉。
那次伊達航出車禍就是跟高木涉一起值的夜,後來還跟安室透抱怨說“高木這小子愧疚到哭鼻子”之類的話。
聽上去是在嫌棄,實際那股嘚瑟勁不要太明顯。
安室透倒是不讨厭這樣實誠的人。
“所以你也想要一個這樣的後輩嗎?”森川來月笑嘻嘻,“風見會哭的哦。”
他表情有些焉壞,想搞事情的小心思昭然若揭。
“我一出來就‘工作’了。”安室透好笑地睨了森川來月一眼,“我的部下都很優秀。”
森川來月小小聲:“嘁。”不好玩。
正說着話,窗外忽然閃過一道強光!
“轟!!”停在馬路邊上的某輛車子徒然炸飛上天!
巨大的爆炸聲震得人耳膜生疼,一片嗡鳴,飛濺的碎片砸在森川來月旁邊的玻璃櫥窗,窗戶頓時裂開幾道網紋。
“咳!”森川來月差點被熱巧克力燙到。
靠?又來!
他不會被工藤新一那小子傳染了吧!
火勢太大,圍觀群衆不敢靠近。
“天呐,這是怎麼了。”
“最近也太亂了,前兩天不是才綁架案來着……”
“哎呀!裡面好像有人!”
“快叫救護車!”
剛才進餐廳的其中一個警官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炸斷的車門壓在他胸口上,安室透立刻搬開車門丢到旁邊。
警官驟然喘過氣,痛苦呻吟:“……疼。”
森川來月松一口氣:“能說話,能說話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安室透臉色緊繃:“不好說。”
他輕輕扶過傷者的臉頰觀察傷口,仔細檢查眼睛和頸側脈搏,又擡起傷者的手腳試力。
頭部右側出血腦挫傷,呼吸脈搏緩慢,瞳孔開始散大,左手左腳出現肢體功能障礙的麻痹現象……
“糟糕,是急性硬膜下血腫。”安室透急道,“阿月,打電話叫救護車。”
森川來月趕緊掏手機:“好。”
因為别的任務先行離開的高木涉聞聲匆匆跑回來,上氣不接下氣,“白鳥警官!”這是怎麼回事!
安室透:“這個等會再說,車子可能随時會發生二次爆炸,幫我把他移動到安全的地方。”
這嚴肅的語氣怎麼跟伊達前輩這麼像……年輕警官動作比腦子還快,下意識答是然後跟着幫忙。
“怎麼回事。”安頓好傷員,安室透問高木涉,“你們剛剛在餐廳查什麼。”
高木涉下意識站直:“啊,是!我們收到電話報稱餐廳放了炸彈,但是進去查了,并沒有發現。”
“原來如此。”安室透沉吟片刻,“立刻封鎖這條路,然後馬上通知你們的人過來。”
“是!”高木涉趕緊照做,等跑出二裡地才後知後覺,他怎麼下意識就聽一個陌生人的話了。
可好像不聽會更糟糕的樣子……高木涉搖搖頭,感覺還是繼續執行比較好。
安室透也是對風見裕也他們習慣了,下意識就用上平時面對部下的語氣,完全沒注意到高木涉的糾結。
雖然不知道犯人是誰,但目标肯定是警察,犯人先謊稱餐廳有炸彈,引誘警察上鈎,等警察進去檢查的時候,再借着人群掩護,把真正的炸彈裝在車上。
森川來月打完電話再看,就這點叫救護車的時間,地上的警官就又流了一灘血,情況好像很兇險,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醫生來。
“嗯?”森川來月扯扯安室透衣角,“這人手上好像拿着東西。”
似乎是張紙條,被握得很緊,安室透使了點巧勁才抽出來。
【我是大聯盟球員中的強棒,來吧,延長賽開始了!】
【即使你們準備最厲害的制動器也沒用,因為最後還是由我來逆轉局勢!】
【……想要阻止比賽的話,就來找我吧……!】
【即使踏着沾滿血迹的壘包……我也會在鋼鐵的本壘闆,等着你們……!】
——紙條驟然被緊握出好幾道褶皺!
胡蘿蔔伸爪爪撓撓主人的手掌心,森川來月望向已經被封鎖的街口,“警方來了,我們先撤吧。”
“……安室先生?”
森川來月奇怪轉頭。
安室透雙目赤紅,什麼也聽不見,仿佛要把紙條瞪穿一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