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說:“老大親自審嗎?”
降谷零剛想說話,肩窩傳來迷迷糊糊的聲音。
“都把人塞水箱了還審什麼……”
諸伏景光:“?”
“你們那老大兇得很,嗯——!”森川來月小小眯了會兒,睡眼惺忪使勁伸了下懶腰,“該不會弄死梅斯卡爾吧?”
他嘟嘟囔囔:“雖然這兩天我也差點弄死他不知道多少回……”
降谷零:“……”
諸伏景光:“……”
森川來月擡頭,跟諸伏景光四目相對。
諸伏景光:“……”
森川來月:“……”
“……”森川來月顫顫巍巍,“嗨、嗨……?”
諸伏景光面帶微笑,似乎還有點猙獰,“我現在是不是不應該稱呼你為店長小哥?”
卧槽諸伏先生怎麼在這裡!
森川來月趕緊埋在降谷零背後……然後欲蓋彌彰探出半個腦袋。
降谷零揉揉太陽穴。
十分鐘後,圖書館家中,降谷零從廚房找了個冰袋給森川來月冷敷。
降谷零有些哭笑不得,“抱歉,我本來隻是打算告訴阿景我們的關系而已。”
森川來月有氣無力,“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睡懵了。”
這下該說不該說的身份……他差不多全暴露了!
歐羅在耳麥對面賤兮兮插嘴:“怎麼着,現在是掉馬大會現場嗎?在座各位有什麼感想?”
森川來月從牙縫擠出幾個字:“你信不信我現在過去把你揪過來。”
“……”歐羅立刻慫了,“你們說,你們接着說……”
諸伏景光抱手坐在對面,森川來月頓時正襟危坐,不敢造次。
對上降谷先生好像都沒這麼緊張!
“那個……”森川來月小小聲,“我不是故意的。”
諸伏景光:“你是故意的。”
森川來月:“……”這話沒法接。
他像個被老師捉到犯錯誤的學生,垂頭喪氣焉頭巴腦地坐在那,不敢說話了。
又像一隻垂耳小狗狗,不時悄咪咪擡眼瞅瞅對方,眼珠子裡都是小委屈。
降谷零愛莫能助,摸摸他的腦袋瓜。
最後還是諸伏景光先敗下陣來,歎了口氣,“不故意也不行對不對,比如你的身份。”
森川來月眼睛噔地亮了。
“我看起來有這麼兇嗎。”諸伏景光睨了眼降谷零,忍不住調侃,“看來零很溫柔哦。”
“就是因為他很兇所以我才以為諸伏先生也很兇的……”森川來月小聲哔哔。
降谷零笑眯眯:“嗯?”
“呃、咳。”森川來月立刻坐直,“我們聊點别的吧,比如梅斯卡爾,唉你們是打算淹死他嗎?”
降谷零說:“應該不會。”
森川來月托腮:“那家夥沒有水浸着就會爆炸,你們怎麼關押?”
降谷零想了想,“遊泳池?”
森川來月腦子裡頓時浮現幾個公安在遊泳池裡劃着小艇,然後梅斯卡爾從水裡浮起來就拿個槳打下去的場景……
諸伏景光:“老大有說什麼時候審問嗎?”
降谷零搖頭,老大做事,他也不清楚。
耳機另一邊,歐羅後知後覺:“原來今天那家夥就是梅斯卡爾啊,他是一團火?”
他已經把所有視頻過濾一遍,尤其是出租屋附近的火團,突然出現,又馬上消失,難怪鳥取見到的人都以為是鬼火。
梅斯卡爾借着自己輕易不會被捉到的特性,根本不在意被發現,那群雇傭兵入境之後梅斯卡爾甚至還親自帶去據點拿武器。
這種做法就很不組織。
歐羅感歎:“他是傻的嗎?”
森川來月哼道:“沒準是故意的呢。”
諸伏景光起身來回踱步,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當務之急是安插在公安内部的組織成員。”降谷零說,“‘那位’最近有聯系你嗎?”
森川來月搖頭說沒有。
給敵人安插眼線這種事本身就不是特基拉負責,除非找出來的卧底很難殺,否則“那位”輕易不會派任務下來,一般都是派琴酒去崩一槍。
降谷零臉色黑沉,公安内部保存着關于NOC的絕密資料,不止本國的卧底成員,甚至連外國的也有,一天找不到人他們就多一天危險。
歐羅沒敢說就公安那個内部系統,給他點時間絕對可以攻破防火牆。
他是真的怕了波本再給他做思想教育。
“那個白色粉末到底是什麼?”諸伏景光說。
“如果是我知道的那個粉末的話,”森川來月面無表情,“可能是控制我們的東西。”
降谷零大概解釋了下,諸伏景光恍然道:“所以那群劫匪也是被控制的?”
森川來月疲倦地打着哈欠:“不是,他們單純就是談崩了。”
“也就就是說梅斯卡爾想對羽田老爺子動手?”諸伏景光疑惑,“但他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甚至要殺了他?”
森川來月打哈欠的動作僵在半路,默默咽了回去。
金發男人正背對着他跟諸伏景光讨論,頻道裡,歐羅小小聲:“你要說嗎?”
“唔……”森川來月偷偷看向身邊,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道淡淡虛影。
他也小小聲:“哥,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