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川來月眼睜睜看着兩個身穿同樣黑白和服的人穿牆而入,下一秒房門咔哒開鎖,去超市買東西的安室透回來了。
“怎麼了?”安室透順手關門。
森川來月眨眼。
一瞬間,兩個陌生人和特基拉的身影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連聲音都沒留下。
森川來月:“……”
要不是很确定他從來沒有見過那兩個人,他差點就要懷疑自己精神分裂了。
他隻好咽下到嘴邊的話:“……沒什麼。”
安室透脫掉大衣,看了眼圖書館正中央的大床,歐羅躺着閉目養神,臉色雖然一般,但呼吸看起來是正常的。
安室透:“歐羅情況怎麼樣。”
“頭不疼就是有點暈,腿上的傷還好。”
“但是,那個。”森川來月猶豫,“他好像有點生氣。”
安室透了然笑了下,揉揉他的腦袋,“知道了,交給我。”
見安室透胸有成竹的樣子,森川來月點頭。
“橫濱那邊情況怎麼樣。”
“不怎麼樣。”
安室透往冰箱塞了幾隻蘋果。
“才過去幾個小時,而且還涉及未知現象,不管結果如何,官方肯定都不會對外公布。”
想也是。
有兩大異能力組織坐鎮,橫濱尚且變成這個樣子,萬一發生在别的地方,後果估計不堪設想。
“可能就是因為橫濱有兩個異能力組織,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事。”
安室透擡頭,意有所指:“我記得你跟我說過,Q是被嚴密看管在港口黑手黨的,如非必要不會輕易放出來。”
森川來月冷呵:“所以說了,是‘如非必要’了嘛。”
原來如此,看來又是某個幕後人物寫的劇本。
港口黑手黨的BOSS?
安室透玩味地勾了下唇角。
他給冰箱添好必需品,森川來月給熱好的牛奶加糖。
安室透抱手靠在旁邊,思考片刻,問道:“這次行動的情報是誰負責的。”
“那位大人。”森川來月攪拌着牛奶,“我隻負責聽命行事,命令和情報都是‘那位’直接下達的。”
“朗姆、琴酒還有貝爾摩德也沒有參與?”
“我認為沒有。”
森川來月冷笑:“要是有的話,‘那位’就不會突然下達毀掉程序的命令了。”
朗姆那個獨眼龍很寶貝新得的程序,“那位”招呼都不打直接給毀了,說明朗姆也不知情。
安室透沉吟不語。
所以“那位”為什麼突然改采用Plan B,就憑貝爾摩德一條信息嗎?
牛奶熱好了,森川來月倒進杯子端出去,安室透跟在他身後,順手關上廚房門。
歐羅整隻縮在被子裡。
他早就聽見安室透進門的聲音,那倆家夥居然躲在廚房,窸窸窣窣不知道幹什麼……
嗐呀!太遠了,聽不見!
歐羅想偷聽,但他腿還是瘸的,而且這輩子所有的勇氣幾小時前都用在怼賓加上了,這會兒回過勁來感覺腿都在抖。
哦也許還有失血的原因。
歐羅縮在被窩裡回味。
那可是怼在腦門上的槍啊!
簡直是人生最高光時刻!
真是賊大膽了……
“歐羅。”
被子蛄蛹出一個腦袋,森川來月站在床邊,欲言又止,他身邊還站着個眼熟至極的金發男人。
作為娘家人(?)歐羅覺得自己應該雄起的,但他今天電量已經用盡了,不是不想出被窩,況且他還受着傷呢……真的不是借口!
森川來月看着床上那團隻剩兩個眼珠子在外面的雪白和果子,覺得頭有點疼。
“初次見面。”安室透微笑,“這麼說好像有點奇怪。”
和果子裡悶出一道很小的哼聲。
森川來月使勁忍住嘴角的弧度,掩飾地喝了口牛奶,嗯,有點甜。
歐羅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胳膊肘往外拐的家夥!
森川來月巨無辜。
他誰也沒站,可公正了好嘛!
安室透當沒看見他們的擠眉弄眼,禮貌道:“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不管是以森川來月新鮮出爐男朋友的身份,還是以組織内同一個陣營的身份,大家都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各種意義上今後确實要多指教了。
歐羅不情不願,哼得更大聲了,到底沒反駁,腦袋好歹往外探了一點。
就被子到鼻尖那麼高的樣子。
安室透見狀,索性拉過一把椅子坐旁邊。
哦豁——森川來月看熱鬧不嫌事大,喝了口牛奶。
促膝長談的對象可算不是他了。
安室透深谙談話心理,三言兩語放松歐羅緊繃的情緒,将他的情況摸了個清楚。
其實一開始收到召集信息,歐羅還以為是跟之前差不多,隻是普通又無聊的挖礦工作而已。
可是他在家解召集碼的時候,發現召集信息的解碼方式跟之前幾次都不一樣。
于是歐羅多了個心眼,留下了信息。
賓加帶來的程序雛形叫做“全年齡識别系統”,程序抓取目标面部特征後,AI根據骨骼計算這個人全年齡段的數據,用CG重新描繪出最符合的樣子,再通過人臉識别,尋找相同相貌的人。
說起專業内容,歐羅頭也不暈了,一掃精神不濟的頹廢樣子,坐起身來滔滔不絕。
“比如從七老八十的樣子找到童年的樣子,反過來也可以。”
他掰着手指:“包括家庭、工作、旅途軌迹、人際關系網……什麼都能查到。”
“原來如此。”安室透說,“原理又是什麼?”
“解剖學、影像學……各種各樣的技術。”歐羅探手,“而且隻要有影像和照片,AI就能自動計算分析。”
安室透冷笑:“難怪組織會盯上這個程序。”
森川來月掀了掀眼皮:“也難怪‘那位’急着把程序毀掉。”
放棄原本用于作惡的東西,恐怕也是顧慮這個程序會關聯到自己,查到自己頭上。
“眼睛”無所不在,防不勝防,這東西是雙刃劍。
“這東西是歐警署秘密研發的,還是雛形。”歐羅低聲道,“是用于打擊犯罪,查找人口拐賣的好系統。”
現在卻被賓加竊取出來,而且還被自己更新,差點用在組織那些見不得人的犯罪上。
歐羅捂住臉。
他不是不想找機會聯系森川來月,倉庫的監控攝像頭還好說,但程序連接的是組織内網,會不定時自動偵查系統漏洞,除非外面有人幫忙,否則容易被反向獲取IP。
聯系不上外面,想讓外面幫忙也不行,歐羅都快絕望了。
但是某一天,他突然在内網發現一串熟悉的代碼——那是自己編寫數據留下的暗門。
歐羅狐疑:“我不在這段時間你們都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