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比在昏迷時聽見自家白菜被拱這件事還要刺激。
歐羅發誓不想再聽第二遍。
“其實這件事我也猶豫很久了。”森川來月吞吞吐吐,“絕對不是大腦發熱,突然決定的。”
好啊,星星之火竟然在老早之前就燎起來了?
“那是什麼時候?”歐羅木着臉,“難道是你們一起出去玩過夜那回?”
森川來月:“呃,可能還要再久一點?”
“什麼?”歐羅痛心疾首,“堅持這麼久還是被拱,你不行啊!”
森川來月:“……”
看來這事是過不去了。
他說:“你頭不暈了嗎?”
歐羅:“我不止頭暈,我還腿疼,現在連頭也疼了呢!”
森川來月緊張道:“怎麼還頭疼了,剛才還好好的。”
歐羅幽幽看他:“弟弟都潑出去了,我頭能不疼嗎?”
森川來月:“…………”
歐羅嚷嚷:“我一定要波本好看。”
罷了,幫不了你一點,降谷先生。
“好了打住。”森川來月面無表情,“說點别的。”
“我倒是想知道你怎麼猜出我留的信息。”歐羅好奇,“那是我翻了好久才定下的諧音。”
為此還特地對比了跟秋葉原(アキバ)最像的發音。
森川來月欲言又止。
“你不是那段時間在抽卡,結果全抽的挖掘機,然後焦慮到一口中國紅茶一口秋葉原咖啡。”
最後喝到徹底失眠,接連熬了幾個大夜哭着跟别人換卡。
——森川來月記憶尤深。
“好了打住。”歐羅沉默,“說點别的。”
不要讓他回想起賭狗的痛苦往昔。
兩個人互相傷害完畢,同時無話可說了。
歐羅躺在床上,兩腮還有點氣鼓鼓的,隻是唇色蒼白,腿還包着紗布,傷口痛得發抖,看起來有些慘。
森川來月睫毛微斂。
“對不起,要是我再來早一點就好了。”
要是再早一點,歐羅就不會受傷了。
是他沒有及時解讀出歐羅的暗号。
“才不是呢。”
歐羅才醒沒多久,疲憊地閉眼躺了會兒,繼續說:“你來的時間剛剛好。”
那個倉庫安裝的攝像頭堪稱無死角,貿然進入絕對會被發現,即使有面具鬥篷也不保險。
森川來月千鈞一發趕到,在賓加關門的間隙溜了進去,又恰好碰上琴酒提早啟動炸彈,在監控被毀的瞬間将歐羅救了出去——
歐羅看着森川來月的肩膀:“你沒事吧?”
森川來月搖搖頭。
試驗體融合異界生物後的恢複力強悍,冰敷過之後肩膀已經好多了。
歐羅放心地躺回去。
說老實,賓加放着他沒殺,讓他獨自一個人留在倉庫享受爆炸大餐的時候,他都以為自己要到此為止了。
“對不起……我去了你家,我以為你……”森川來月喉間哽了哽,“我還以為,我和哥相比,你沒那麼相信我是理所當然……即使你另尋出路也正常。”
“哈!什麼鬼,弟弟就是弟弟。”歐羅嘲笑,“我跟你還真是沒默契。”
但是沒想到,絕望的下一秒,森川來月就出現在他面前。
歐羅摸了摸眼眶,那裡有點濕潤。
說不感動那絕對是假的。
這次确實是自己做錯事,森川來月垂着頭,虛心接受批評。
【——煽情死了,兩個人都是。】
森川來月一怔。
歐羅:“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起廚房好像在熱牛奶,我去看看。”
說着森川來月站起身,忽地眼前一黑,趕緊扶住床沿。
歐羅精神不濟,頭還有點暈,根本沒發現他的異常,閉着眼嘟囔:“噢,記得幫我加多點糖……”
森川來月搖了搖頭,視線清晰了點,說:“知道了。”
他趕緊走進廚房,關上門,小聲說:“哥?”
那個靠在廚房門口的熟悉人影,赫然是沒多久前才在虛無空間見到的特基拉。
特基拉朝他昂了昂下巴。
森川來月太陽穴突突,疼得厲害。
不知道特基拉現在是個什麼狀态,可能是他倆進了一趟胡蘿蔔的虛無空間,對方的身影凝實了些,聲音似乎也清晰了點。
森川來月按了按疼痛的額角,不好意思道:“那個,哥,我和降谷先生……”
【想做什麼就去做,别說我現在死了,即使我沒死也管不了你。别老聽小倉鼠嘴硬,婆婆媽媽的。】
特基拉啧了一聲。
【波本說得對,你又不是生來就為了幹這個的,直接撂挑子都行,這是你的權力。】
要是讓歐羅聽見特基拉說他“小倉鼠”,估計會跳起來打人。
森川來月選擇閉嘴。
他說:“哥你總是在這裡嗎?”
好像每回特基拉都出現在他身邊,難道在他看不見的時候,特基拉也在身邊?
【不知道。】
特基拉想了想。
【我有記憶的時候都是在你附近,其餘沒有記憶力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出現,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可能跟你的能力突破有關。】
森川來月皺眉:“這樣的狀态隻有你一個?”
特基拉摸摸下巴。
【其他的家夥也有見過。】
【是條子吧,有點吵,總是跟在波本身邊。】
降谷先生身邊?
森川來月若有所覺。
特基拉看向門口,撇嘴。
【喏,這不來了嘛。】
【——沒想到零這家夥竟然真的脫單了!】
【嘛,我反正是早看出來了,小降谷的眼珠子都快長人家身上了,拖拖拉拉的急死個人。】
【金發大老師也有今天,他要是能看見我肯定嘲笑他八百次。】
【喂,陣平醬……小降谷的小男友是不是看得見我們啊?】
【——唉?毒舌老哥你居然也在!】
特基拉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