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川來月也煩得很。
跨年煙花那時森川來月就覺得安室透很奇怪,回來後一直仔細觀察,直到昨天他才終于明白是怎麼回事。
安室透身上凝着一抹淡淡的粉色,轉瞬即逝,非常不明顯,好不容易才被森川來月捕捉到。
——什麼啊,原來是降谷先生談戀愛了啊。
森川來月癟癟嘴。
難怪降谷先生最近奇奇怪怪的,有什麼事也不直接說,問也糊弄過去,生硬又客套。
他有點想知道安室透的對象是誰,但又好像不是那麼想知道。
森川來月心情很矛盾,直接問好像也不合适,那畢竟是安室透的隐私。
而且就算直接問又如何,萬一安室透辯駁說沒有,反問他為什麼知道,他總不能說是用胡蘿蔔看出來的。
因為這個原因,森川來月最近出夜勤都不積極。
森川來月一點也不想在安室透約會的時候跟在身邊,萬一任務途中見到安室透的對象怎麼辦。
即使知道安室透看不見他,森川來月還是感覺很不自在。
安室透在陪着喜歡的人,他跟着去有什麼意思。
……要不幹脆減少夜勤時間得了,不是說要适當給談戀愛的人一點空間嗎?
但是這樣的話,他就沒辦法立刻獲知公安的最新情報了。
而且不止面具先生要給降谷零留點空間,“月見山遙”也得跟“安室透”保持距離,注意相處方式,不能随便開玩笑。
畢竟……畢竟降谷先生已經有家室了。
森川來月煩躁地扒拉了一下頭發。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煩死了。
電話嗡嗡響,是歐羅的。
“怎麼樣,動物園好玩嗎,有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啊?”
歐羅的聲音像裹了蜜糖,但森川來月卻聽出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就去個一兩天的,能發生什麼事?”
歐羅懸着的心放了下來,看來波本還算有點良心。
他立刻轉頭說起另外的事:“組織有任務下來了,最近我可能顧不上你,你自己要警醒一點啊,别又被琴酒趁虛而入。”
“去幹嗎?”
“就是挖礦嘛。”
噢,這事森川來月知道。
組織家大業大,暗地裡也不止做黑市生意這麼簡單,而且光做生意也經不住龐大的跨國組織揮霍錢,這時候養着的黑客作用就來了。
他們這些黑客平時也不需要在組織露面,隻要有任務下來就各自行動,互相配合,利用發現的bug搞錢,或者幹脆黑進系統将錢套出來。
這裡面的操作有些複雜,森川來月也不太明白,不過總之就是閉關開發病毒搞錢就是了,這段時間肯定比平時忙。
所以組織這是缺錢了嗎?還是說“那位”又有什麼新動向?
森川來月問:“你這次要多久啊?”
歐羅看了下剛剛發的任務表:“還挺長的,保守估計要一個月。”
那好吧,他還能說什麼呢。
“那就這樣啦。”
“啊,等一下!歐羅……!”
電話無情地嘟嘟嘟,森川來月忿忿将手機塞回去,可惡,挂電話那麼快幹什麼。
還想咨詢歐羅一下他現在的處境該怎麼辦呢。
不過話說回來問歐羅有用嗎?
歐羅可是個社恐,完全是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好像問他也沒什麼用。
這種事還得找個有經驗的問問。
“唉?問我嗎?”
晚上汽車餐廳,藤原拓海茫然捧着杯咖啡,愣愣地說:“我不知道啊。”
當初告白的是涼介先生,他覺得跟涼介先生相處很愉快,關系再進一步或許也不錯,于是就答應了。
“跟涼介先生談戀愛真的很讓人放心呢。”藤原拓海很不好意思,“有他在我感覺自己渾身充滿動力,完全沒想到竟然還有阿遙這種困擾唉!”
森川來月張了張嘴,腦袋上緩緩飄了個問号。
Hello?他不是問情侶間的相處問題,而是在問朋友間的相處問題。
而且,他剛剛是不是還被塞了一嘴狗糧?
藤原拓海也是個不靠譜的,他還想着找有經驗的人支招呢。
“給你。”金發酷哥走進餐廳,往他們桌上放了串東西,“大哥的車鑰匙,我今晚不回去了。”
森川來月眼前一亮,立刻支棱起來,對呀這裡還有一個!
“好的……啊等等。”
藤原拓海看見友人雙眼放光,一臉希冀的樣子,連忙将高橋啟介叫住。
“對了啟介先生,我們有個問題想,想請教你一下。”
“哈?”
什麼東西請教一下,高橋啟介一頭霧水。
他耐着性子坐下聽完,越聽越嫌棄。
這都是什麼垃圾問題?
不愧是能跟呆瓜交朋友的家夥,模樣長得精明好看,實際上也是跟呆瓜一樣呆。
“哪有什麼需要保持距離的朋友啊。” 高橋啟介嗤得很大聲,“當你介意的時候,在你心裡,你們已經不是朋友關系那麼簡單了,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