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翻看錄像。
雖然有拜托歐羅幫忙看,但森川來月還是習慣性掃一遍。
他就一兩天不在家,錄像三兩下就翻完,順便核對液氮裝置的數據。
森川來月看了下時間,發現還早,幹脆貼上特基拉的假皮,換件黑風衣出門。
空間移動的裂縫悄然出現,森川來月無聲落在橫濱某個不起眼的小角落。
他腳步極輕,一路揀着暗處走,最終一棟小平房前停下。
這裡是“殺害”人虎的現場,地面還殘留着發黑的血迹。
人虎逃脫黑蜥蜴的圍攻後,特基拉追上去截胡,現場跟特基拉對峙的也隻有太宰治一夥人,黑蜥蜴并不在場。
森川來月往四周看了看,牆上除了經年累月積累的彈孔之外,隻有垃圾小廣告跟污漬,沒有一件有用的。
果然,别奢望這裡能有一個攝像頭。
當時兩個狙擊手都在各自狙擊位,他們的位置森川來月一清二楚……除了安室透。
但可以肯定的是,安室透不在這附近,森川來月沒感知到他的存在,咖啡廳那天是安室透第一次見太宰治。
黑風衣身形一閃,移動到另一個地方。
孤兒院爆炸現場還有公安人員在調查取證,森川來月站在隐蔽處觀察,沒發現什麼新線索,轉身往倒塌建築的深處走。
即使被碎石瓦礫覆蓋,森川來月也知道地下埋着什麼東西。
他趕在最後一波爆炸前沖進地下室确認,如他所料,孤兒院的地下構造跟研究所的一模一樣。
炸彈安裝在孤兒院地下各個研究室,設施被爆炸炸毀,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目的就是讓人無從查證。
這種熟悉的設施布局,以及毀滅證據的操作方式,毫無疑問又是組織的手筆。
森川來月閉了閉眼,試圖将那些糟糕的回憶丢出腦海。
真是諷刺,拜這個與研究所别無二樣的孤兒院所賜,他又找回不少記憶片段。
剛被抓進研究所的時候,森川來月也有反抗過,當時關押他的也是同樣的鐵栅欄。
這種鎖用發夾就能開,但研究所到處布滿攝像頭,森川來月還沒摸出去,就又被人抓回來。
接下來等待森川來月的,就不是普通鐵栅欄那麼簡單了。
他很快被調進基因組,面臨更加殘酷的試驗。
開始森川來月還能想起來要逃出去,随着試驗深入,用藥越來越強,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再也無法保持自我意識。
自然而然,森川來月也沒有後來的記憶,那個時候他早就渾渾噩噩,連自己都忘記自己是誰,人不人鬼不鬼的,已經完全忘記自己還是個人。
如果沒有那次公安行動的話,也許再過不久森川來月會死,也許命大抗下最後一波試驗,然後成為白大褂的武器……
不管是哪一種,森川來月都永遠不會再有清醒的機會。
記憶中全是刺目的白熾光和各種研究員,白老鼠出了籠子就是去研究室,不會有機會接觸除了研究員以外的人,森川來月的印象中沒見到黑衣人的蹤影。
而且還有,他的家到底在哪?
森川來月隻記得自己是回家途中被人抓走的,歐羅黑進全國數據系統都沒有查到他的個人資料,他失蹤這麼多年也沒有人找過,如果不是他的家人放棄他了……那就是都死了。
森川來月緊抿雙唇。
他偷聽了公安的情報,公安在那些看守身上沒有發現組織的線索,孤兒院的炸彈也先下手為強,将可以查的都炸了,即使知道這就是組織搞的鬼也沒有證據。
組織為什麼會剛好将孤兒院炸了?
特基拉潛入之前,歐羅已經控制所有的監控設備,如果不是看守立馬報告,那就是組織早就有炸掉孤兒院的計劃。
還有中原中也說的事,很難不讓人聯想是有人暗中下手,然後栽贓給特别行動組。
那時安室透正好不在人虎“殺害”現場,最容易成背鍋的那個人,然後順理成章,受到特基拉的懷疑。
特基拉本來就是個誰也不愛聽的人,讓“那位”知道特基拉去過孤兒院也無所謂,但跟蹤特基拉的波本有沒有被發現?
動手殺人虎的是特基拉,現在人虎“死了”,中原中也的部下又失蹤,死無對證,特基拉又是現場唯一被目擊的人,一旦波本有嫌疑,實際上被坑的還是特基拉。
森川來月摸手機發了個信息。
他能幫的隻能幫到這裡了,剩下的得中原中也自己看着辦。
*
工藤新一,帝丹中學二年級生(馬上升三年級版),擅長踢足球,偶像是福爾摩斯,最大的愛好是推理,最近的興趣是去咖啡廳吃三明治套餐。
要說這個套餐有多好吃也不至于,主要是咖啡廳很有意思,怪人輩出,一個接一個。
嘴上不是變魔術就是小姐姐的魔術小子,像走路像幽靈血液裡全是香草奶昔的藍發童顔,偶爾迷糊經常點錯菜的大學生服務員。
還有對自己的顔值嚴重預估錯誤,天天吸引迷妹導緻加班,嘴上不饒人,愛好看客人吃苦蛋糕的店長小哥。
而在這些怪人中最奇怪的,還要說那三個經常光顧的黑衣怪人。
他們三人經常喝一杯茶就走,都背着大吉他,看上去是玩樂隊的,但他們的衣服每次都是黑不溜秋,又都戴着帽子,看不清樣子,那氣息看上去更像是神秘團夥。
工藤新一好幾次想跟上去,但他的跟蹤技術不到家,從來沒有成功過。
唯一知道的是,那個姓安室的金發男人是一名偵探。
墜樓案和籃球館安室先生和工藤新一同在現場,他洞察力敏銳,推理水平不錯,明明已經解開謎題卻不明說,一直引導警方破案,真是個怪人。
又是偵探又是樂隊?這個搭配想想都奇怪。
服部平次跟安室先生隻有一面之緣,沒看出什麼不對勁,工藤新一倒是真想扒開他們的吉他包,看看裡面到底放着什麼。
不過最近有别的熱鬧更好看。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幾個常客都看得出來,安室先生跟店長小哥早就友情圓滿戀人未達,離戳破窗戶紙就差一步。
店長小哥感情遲鈍,不能指望他,關鍵是另一個怎麼想的。
就工藤新一看來,另一個看上去并不是沒有這個意思。
隻有在和店長小哥相處時,安室先生身上的疏離感才會消融,才變得更像個人。
這次聽見安室先生主動邀請店長小哥出去玩,工藤新一幾個還以為他終于開竅,說不定回來之後兩人就成了。
然而幾天觀察下來,怎麼感覺他們關系沒變好,反而還退了一大步?
工藤新一仔細打量店長小哥的臉色,恨鐵不成鋼,那家夥到底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