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川來月語氣幽怨:“安室先生到底是怎麼練的?”
安室透摸摸鼻子:“我經常去新米花酒店,它家酒店很适合鍛煉,如果去高層還能包場,是個沒什麼人知道的好地方。”
森川來月懵圈,這說的什麼意思?
安室透說:“就是爬樓梯,全樓層十次往返,平闆支撐一小時,再十次往返……你怎麼了?”
森川來月語氣更幽怨了:“沒什麼,我還是吃吧。”
這都什麼魔鬼訓練菜單?吃飯它不香嗎!
安室透被逗笑:“一般人确實不需要這種訓練強度。”
“那安室先生為什麼要這樣訓練?”森川來月眨眼,“莫非你不是普通人?”
“偵探有時候需要面對危險,這是我們的必修課。”
安室透很淡定,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啊對對對。
森川來月睨了安室透一眼,輕哼着走進湯池。
又是攀岩又是爬樓梯,你們偵探的必修課不要太多。
“想訓練也很簡單,隻需要每天堅持晨跑,減少晚上打遊戲的時間。”安室透一臉不認同,“你看你總是不夠睡。”
森川來月欲哭無淚。
打遊戲隻是借口,實際上每天都在出夜勤,晚上已經不夠睡了早上怎麼起得來晨跑。
他又不是降谷先生,隻睡三小時就精神奕奕的怪物!
森川來月沒好氣,堅持己見擲地有聲地說:“不!”
“真的,每天堅持半小時就……”
安室透猝然停下,視線情不自禁往下飄。
湯池泉水煙霧蒸騰,青年窩在水中乖巧極了,頭發濕漉漉貼在頰邊,臉蛋白裡透紅,眸子汪汪的全是水汽,紅唇又水又潤,看上去特别軟。
他整個人松松軟軟像一塊糯糯的年糕,肩頭泛着淡淡的紅,精緻的鎖骨斜飛上揚,還窩着一小顆水珠,肌膚瑩白光亮,像一塊溫潤的玉。
再往下,泉水中若隐若現浮現兩抹紅纓……安室透喉嚨發緊,渾身燥熱,趕緊撈過裝酒水的小桶,随便選了罐飲料轉移視線。
感覺越來越不妙,安室透勒令自己不能再多想,沉默着跟青年拉開距離。
森川來月其實也很緊張,沒工夫注意安室透的奇怪神态。
一開始是被安室透轉移了注意力,現在安靜下來,他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隻好規矩抱膝坐着。
森川來月從研究所出來時的日常記憶趨近于零,這半年時間太趕,每天都在家惡補知識,根本沒那個空閑泡溫泉,進澡堂什麼的全賴暗中觀察學習。
而且泡澡沒法帶胡蘿蔔,他現在身上什麼都沒有,沒發現安室透的不對勁,更沒注意到忽然止住的話頭。
兩人各懷心事,氣氛微妙,泡完溫泉趕緊爬上岸,彼此眼睛都規矩得很。
怕等會冷,森川來月披了件淡色厚羽織,配上淡綠色的和服,顯得特别年輕活潑。
他感覺夠厚了,安室透卻擰着眉将他拉回來,硬是給他又戴了條圍巾。
安室透全身上下除了和服就披一件薄羽織,森川來月立刻叛逆抗議:“我這穿得也太厚了!而且才剛泡完溫泉一點也不冷。”
安室透雙眉一豎:“是嗎?你敢再感冒試試?我不想被咖啡廳所有人追殺。”
森川來月:擦,好冤枉。
他明明不是感冒,而且說到底這還不是降谷先生害的?
但是抗議無效隻能被迫接受,森川來月的嘴撅起來高得像挂了隻秤砣。
竹林幽徑随處可見泉水冰鎮的飲料,森川來月趴在石頭小池邊上選半天,被各種飲料口味挑花了眼。
安室透在遠處喊他:“阿遙快點,他們說跨年煙火快開始了。”
“來了!”
青年趿拉木屐,提着草莓味牛乳小跑過來,他頂上頭毛才剛吹幹,特别蓬松,跑起來颠颠的。
安室透忍不住揉了揉森川來月的毛腦袋,“還以為你會喝那瓶胡蘿蔔味的。”
“偶爾也要換一種口味嘛。”
森川來月狡黠地眨眨眼,右手背在身後,指尖往袖中一推,胡蘿蔔張開次元口袋,美滋滋将另一瓶胡蘿蔔味牛乳吞進肚子。
夜晚仍有幾陣寒風,但絲毫沒有影響人們觀看煙花的興緻。
跨海大橋上到處都是身穿和服的遊客,他們腳穿木屐,披上毛披肩或羽織,三五成群步行上橋,打算找個最佳觀賞位置等待即将綻放的煙花。
跨年煙火是當地的固定節目,時間持續一周,每年都有很多遊客前來觀賞,上橋前的位置臨時搭建了夜市小攤,舊貨攤跟套圈遊戲最受歡迎,許多遊客圍在那裡看熱鬧。
各種小吃攤也很多人光顧,章魚燒和炒面攤前擠滿了遊客,冬天吃冷的特别爽,刨冰攤前也站滿了人。
好難過,晚餐太豐盛,森川來月已經吃撐了,肚子到現在還是飽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他的眼睛還是忍不住往小攤上瞟。
看那個蘋果糖,拳頭那麼大,紅彤彤的,上面流着的糖漿晶瑩剔透,瑩潤光澤……森川來月咕咚吞了口水,摸了摸肚皮,大概可能也許他還能再吃億點點?
安室透心領神會,示意他往前走,“這裡人多别站着,我買完就來找你。”
好耶!
“謝謝安室先生。”森川來月很滿意,得寸進尺,“請一定幫我挑個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