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開玩笑:“還好阿遙機智,否則我估計要被獅子咬屁股了。”
“怎麼會?我看安室先生對自己自信得很。”
森川來月夾起一塊刺身,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招呼不打安全措施不做就跳下去,安室先生是傳說中蜘蛛俠的日本分俠嗎?”
安室透滴汗:“哈哈,那倒沒有。”
“我平時有進行攀岩訓練,你看攀岩牆比獅園的高度高多了。”
呵呵,是嘛。
森川來月白眼翻上天,狠狠戳一團海葡萄。
怎麼不說是在SAT機動隊練習的攀登和下滑啊?
他看降谷先生就是想被獅子咬屁股!
晚餐安室透訂的是獨立和室包廂,店家主打木質裝修風格,燈光線條柔和細膩,簡約典雅,一株清雅的蝴蝶蘭擺在窗台木幾上,質樸的圓石圍了汪清澈的泉水,小金魚在水中閑适地擺尾。
身穿和服的女将撤掉小碟,端上最後一道甜點,輕輕膝行退出去,拉上拉門。
森川來月看着面前的胡蘿蔔味慕斯蛋糕,臉有點綠,他是真不愛吃胡蘿蔔。
見他臉色又白又紅,安室透看出他不想吃:“怎麼了?”
森川來月将碟子推開:“有些飽了。”
“飽了就不吃。”
“這頓飯欠阿遙好久了。”安室透把碟子挪開,給森川來月倒一杯水,“不是你沒空就是我沒空,再不然就是去的店打烊,今天可算給我還上了。”
這話說的,森川來月撇嘴,有點不高興。
好像吃完這頓飯,往後大家就再也不需要聯系,安室透可以随時跑路似的。
無人在意放在角落的胡蘿蔔慕斯,隻有口袋裡的黑果凍幹着急,衣擺都被它撐得動了動。
森川來月沒好氣,隔着口袋輕輕拍了它一下。
他們在動物園待了一天,害怕他肚子餓,從動物園出來後安室透先帶人吃飯,這一頓飯吃飽喝足差不多兩小時,外面天都黑了。
金發男人穿了件深藍色高領羊毛衫,外套過膝休閑黑色長款大衣,雙腿筆挺修長,頂端射燈打亮了耀眼的金發,低垂的劉海在臉頰投下一抹陰影。
他站在櫃台前簽付款單,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在結賬,而是在簽幾千萬的合同單。
他臉色平淡冷峻,淡淡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臂彎卻抱着件不屬于他的雪白羽絨服。
羽絨服帽子非常大,邊緣還有蓬松的毛毛,穿起來又軟又可愛,男人一身黑冷被徒然驅散,增添了一點柔和與溫暖。
一個藍眸青年從洗手間快步走出來,男人快走兩步,趕緊給他套羽絨服。
用餐的貴婦們原本都在隐晦打量,這下目睹完全程,立刻開始竊竊私語。
森川來月莫名背脊發涼,趕緊接過衣服穿上。
飯店和旅館是同一個山莊,幽深的竹林小道直通山莊低調的門庭,有侍者在門口躬身迎接。
山莊旅館占地面積太大,很貼心地安排了專屬侍者,負責為前來入住的旅客講解帶路。
曲徑通幽,山莊旅館的回廊又長又深,途中偶爾會經過半開放的山莊庭院,窗外流水潺潺,竹林中的石燈籠散發着靜谧溫暖的光線,照亮每一位客人行走的道路。
山莊曆史悠久,每個不起眼的擺件都有它獨自的小故事,安室透越聽越稀奇,心想風見那家夥到底都是從哪找的地方,難道平時工作這麼忙,他還有空研究旅行雜志?
“客人的朋友應該去過很多地方旅行吧?”帶路侍者感歎。
安室透奇怪道:“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您朋友的眼力很不錯呢。”
安室透疑惑,眼力?
青年比他們走得快,正站在走廊的古錢狀木窗邊上探頭往外看,侍者示意安室透看青年脫下的木屐。
“您朋友腳下那塊走廊木闆是我們山莊的鎮店之寶,這塊名貴木材有幾百年曆史,每次我們都必須提醒客人避免穿木屐踩踏,建議繞行或者脫鞋。”
“但客人您的朋友不需提醒,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了,眼力不得了。”
那塊鎮店之寶跟走廊其他木闆顔色相差無幾,一眼看上去根本沒什麼區别。
安室透若有所思,随意應了一聲。
山莊不僅擁有自己的大浴場,而且每個獨立套間都有獨門獨戶的私湯溫泉,私湯寬敞舒适,每個湯池都能容納十個人。
安室透清洗完森川來月還沒出來,他坐在池邊的黑石塊上,往溫泉水中放下幾隻柚子。
正舀起一勺子溫泉水淋濕身子,隻聽背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回頭一看,森川來月目光古怪,筆直瞪着自己。
安室透順着視線低頭,看到了自己的腹肌,再擡頭,青年正打量他自己白花花的肚皮。
……唔,這個,呃……這要怎麼安慰才好?
安室透全身上下就裹着一塊布,發絲滴下的水劃過他健康的小麥色肌膚,擦過他溝壑分明的腹肌,消失在人魚線下松垮的毛巾中。
肌肉塊狀分明,充滿成熟男人的線條感,任誰看都是一副血脈噴張,性感到窒息的俊男出浴圖……而森川來月的小眼睛隻注意到人家的巧克力腹肌!
恁馬,為什麼?
怎會如此??
他滿腦子問号???
森川來月小腹平坦,也沒有小肚腩,但跟安室透比起來那真是天差地别,雪白肚皮的顔色和人家完全是兩個極端,降谷先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而他……他從外到裡都是個羸弱的小雞崽!
明明他也是一拳頭砸飛一輛車的特基拉好嘛?
憑什麼他不能擁有這麼漂亮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