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存的時間很短,傑蘭被人叫醒了,傑蘭嘴角的笑意蕩然無存。
傑蘭戴着十幾斤重的頭飾跟在一群開路人身後,走的舉步維艱,儀式冊封太繁瑣,傑蘭已經麻木了,就是跟着隊伍走。
路過長廊的時候,兩邊垂眸行禮的人像是提線木偶那般不像活人,配上陰天和陰恻恻的氣氛,倒像是冥婚。
傑蘭覺得這一幕像極了夢中,讓他有種程景軒就在附近的錯覺。
裴頃跟他通過氣,宮裡已經混進來不少自己人了,等他先發動手就行動。
傑蘭總覺得哪裡奇怪但他說不上來,他現在的身份不過是個普通的兵,怎麼會以他為首行動…
看到一排排死氣沉沉列隊的西國人,垂着有些呆滞的眼,沒有先前那般意氣風發了,傑蘭猜測或許東國的人已經安插進來了…
傑蘭硬着頭皮進了殿,被引導着走到了西國王上右側邊坐下,他往下俯瞰,座無虛席,一大堆人應該都是來參加這什麼冊封大典的,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西國人,他都看不出來。
王上朝他這邊傾過來,傑蘭下意識躲開,被一把拽住:“美人再坐過來點。”
“…”昏君叫誰都是美人,傑蘭有些不情不願地挪過去。
他看到有人走到王上身邊,看了他一眼,從袖中拿出信封來遞給王上。
傑蘭看到那信封心頭猛顫,這不是他交給裴頃的書信嗎?!
下一刻,被打的半死的裴頃被押了上來,賓客無不唏噓驚訝。
裴頃被打斷了腿,眼睛腫的都睜不開,整個人仿佛就剩一口氣了。
“我說了,大典結束後再處理這事。”王上氣定神閑地發話道,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控中。
傑蘭的右手臂被扣的死死的,對方真的生怕他跑了。
“你若是亂來,你父親他們一個都活不了。”王上湊到傑蘭耳邊說道,語氣嚴厲充滿威脅。
傑蘭頓住,他袖口中藏的刀被順走,垂眸往下看的時候,他才看到賓客中有不少人脖子上架了刀。
看來西國王上早就知道了,還反将他們一軍,來了個甕中捉鼈。
“你早就知道了?”傑蘭手腕吃痛,瞪着王上。
“當然,隻是我沒想到送來的美人我如此喜歡,我已經跟你們東國的商議好了,你就當作是來和親的,這場戰役就可以避免。”說着王上直接當衆猖狂地抱住傑蘭宣示主權。
“赢得美人就赢得了天下,哈哈哈哈…”
傑蘭整個人都被捆住動彈不得,對方真的是使了牛勁兒讓他掙脫不開。
“不過…這個景軒不能活着。”王上将信看了眼後,當場扔進小香爐一把火燒了,目光陰暗。
這無疑是觸碰到了傑蘭的軟肋,他瞪向身後強抱着他的人:“你敢?!你就不怕把我留在身邊我随時會殺了你?!”
“脾氣原來這麼火爆的嗎?”王上興奮起來,大概自大的人都喜歡征服人,“更深得我心了,是我喜歡的類型,不過美人,你要殺了我,你和這些人都活不了。”
“我不管那麼多,隻要你敢動他,我會讓你陪葬!”傑蘭摸到藏在腰間斷裂的玉佩,側身直接刺進王上的腰部,趁人吃痛的瞬間,傑蘭身手敏捷的脫身,抽出發簪直逼對方脖頸,“收回成命!”
傑蘭怒吼的瞬間,王上才注意到對方的喉結。
“你不是女子?”王上頓住。
“我不是,而且既然你知道我們的計劃,你應該知道本來我就是來殺你的。”
王上明顯是小瞧了傑蘭,眼下被控制住絲毫不敢動彈,派出去的人都被喊了回來。
傑蘭還未動手,王上的脖頸處突然像是被灼燒了一樣腐爛,他詫異的看了眼,還以為自己發钗上有毒。
一個好端端的人身上怎麼會突然毫無征兆地灼燒起來?傑蘭吓得松了手:“這是怎麼回事?”
“啊…”
底下一片騷亂,那些西國的侍衛身上都莫名開始灼燒起來,入侵的東國人逆轉局勢反手殺了方才還威脅他們的侍衛。
王上渾身疼的開始亂抓:“你們太卑鄙了!到底使了什麼陰招?!”
“小顧動手!!”台下的裴頃大喊着,把呆滞的傑蘭喚回神。
傑蘭看着眼前的景象,還以為看了部喪屍片,台下撕咬着,他腳下的人死死拽着他,眼神無比驚恐。
傑蘭用力刺向了對方脖頸,一時間一股灼熱的氣息散發開來,帶着焚燒的灰燼,是焚燒人身上的灰…
傑蘭被吓得後退,方才還在掙紮的王上已經憑空被挫骨揚灰,一切來的太快了他震驚地反應不過來。
台下實現反殺的自己人同樣震驚,好像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赢得突然又輕松。